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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想哭的时候是暴风骤雨 想笑的时候是阳光明媚

一顿饱餐之后,大家各自舒坦地去度过自己的午休时光。莫慧慵懒地依靠在花圃里一个小小的亭子里。闭着眼睛,难得的清闲和自在。

“不去屋子里休息下?”庞之初的声音。

莫慧懒得搭理,依旧耷拉着脑袋。

“陪你坐一会儿可以吗?”

“坐吧,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地方。”

莫慧隐约感觉到身边的庞之初缓缓地坐了下来,就在她的背面。

“聊聊你的女儿吧。”莫慧突发奇想。

“她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对我很依赖。大大的眼睛,黑黑的头发。顽皮起来也是没有办法。还好有些岁月,有她的陪伴。”

“你很幸福。”

“等你有孩子了就知道了,这是一份牵挂。”

“她的母亲呢?为什么你们会离婚?”

“性格不合。这个理由还算合适?”

“你打算给她找个后妈?”说着,莫慧微微坐起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庞之初。

“这倒没有想。”

“我看乔丽娜挺好的,你可以有两个女儿了。”

庞之初莫名地笑了一下:“你难道觉得我们很合适?”

“不是吗?我觉得不错,作为你多年的朋友,我觉得还不错,至少目前是这样。”

“我现在不考虑这些,先把她接过来倒是真的。等她来了,我可以让她见见你,她应该会很喜欢你。”

“我向来没有孩子缘。也懒得有那份耐心。”

莫慧的耐心确实有限。她向来不承认自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女子,她比较适合粗线条。打从给庞之初一来二去送鸡翅之后,他们就成了朋友。莫慧觉得自己跟姓庞的那个小子八字儿不合。但是天意不可违,他们就这样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莫逆之交。

此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在校园的某些角落里与庞之初不期而遇。打个饭排个队会遇到他,在图书馆查阅资料会遇到他,就连被拉拉参加什么话剧社团也会遇到他……

“我的天!”莫慧抱着书可怜巴巴地望着拉拉。

“得了,你之前也说不定天天都跟人家打照面,只不过那时候不熟悉而已。再说,你们又没有什么,紧张什么?见面了,彼此打个招呼,点点头还行啊?”

一次中文系要排练一个新创作的话剧《我的罗密欧》,拉拉跟莫慧很荣幸地被选上了参演,当然角色很普通,就是女主人公的两个仆人。当然台词也是少的可怜,仅仅一句:“是的,公主。”

尽管如此,莫慧依然兴奋。她喜欢看别人排练时候的样子,舞台上的一哭一笑都会带着她走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拉拉就没有显得那么高兴了,她是一直幻想着成为女主人公的,就算不是女一号,最起码也应该是个女二号、三号……就是在导演的一句“你的气质实在与话剧中的女主人公的温文尔雅和高贵太不相符了”的情况下,把拉拉打击的是一败涂地。还好,拉拉是天生的乐天派,越挫越勇的拉拉同学硬是活生生地给自己加足了戏码,让诸多群演望尘莫及。

正当大家在寻找最合适的女主人公时,拉拉向剧组推荐了猫在考古小组研究干尸的卫敏。

导演,第一次见到卫敏就充分肯定了对她的认可。之前,卫敏还有点犹豫要不要参加这个话剧,因为她实在是很难打起兴趣来,但是后来听导演说,男主人公将是中文系的庞之初时,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就答应了。

“我说老卫,你可是墙内鲜花墙外红。看你平日话少,这不得亏我推荐,一下子就当上了女主角儿,男主还是咱们大才子庞之初。说说怎么谢我吧?”拉拉斜瞟了一下上铺的卫敏。

“管你两根鸡腿。行不行?”卫敏一脸顽皮样子,少见的开朗。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卫敏竟然开始早起晨练了。这哪里是晨练,就是为了去见庞之初的节奏啊。

“看不出还是焖肉啊!”拉拉看着窗外操场上那个穿着白色运动上衣的卫敏。

“什么肉?”莫慧搭着拉拉的肩膀,往外看去:“还以为你看什么呢。一个大操场有什么好看的?你睡不着了?”

“喏,重点看那里。”拉拉伸出手指了指操场。远远看去,分明是两个身影:“谁呀?”

“这都看不出来,你该带眼镜了吧?当然是老卫,喏喏,那个黑色的是庞之初。”

“有够八卦的。”莫慧没趣地躺回自己的床铺,浅浅地又眯上了。

拉拉心想,这家伙也就她心宽。人家老卫看着呆傻,这情商是极其高啊,都说天道酬勤,学习是这样,感情更是这样。就凭人家老卫有的没得找理由一大清早捯饬了自己半个多小时的劲头,就有庞之初喝一壶的。这样的激情和兴奋劲儿,哪是一般凡夫俗子能够招架住的。人家庞之初就不一样了。见的世面大了去了,坊间关于这位公子的传说,可谓是好几卷都写不完的。每每孜孜以求不得的少女们悻悻离开的时候,总会说庞家公子是好人,自己确实配不上。切——哪有这样的人?不是人就是仙,就是魔了。

拉拉看着莫慧睡着的样子,自己没趣地也蹭到洗漱间去刷牙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宿舍的姐妹儿们都感觉到卫敏想必是喜欢上庞之初了。俩人跟越好似的一起去排练,一起去图书馆。在那段时间里,莫慧很少与卫敏碰面,也仅仅是在舞台上才能见到她的身影。

女仆的戏份很少,但是依然在剧组专务的要求下,每场排练都得走场子。莫慧曾经觉得自己都快练得吐血了。什么样的酬劳才能让演员如此之敬业?何况她仅仅是一个群众演员。卫敏乐在其中,舞台上,每每与庞之初深情对望的时候,总是透着一股子难以名状的倾慕之情。

“看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莫慧抱起胳膊,看看身边的拉拉。

“我怎么说的?这下子,老卫算是栽了。最好是成了,不然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瑜打黄盖。”莫慧不屑一顾。倒也觉得不错,庞之初几次出手搭救,可见这人品应该没得说。卫敏也是个苦孩子,上天有好生之德,灰姑娘总算是有了白马王子。

排练休息间隙,庞之初一直在找莫慧。往大礼堂门口看去,那个翘着二郎腿扇着扇子惬意地四仰八叉吃着冰棒的女子正是莫大小姐。

“喂,丫头!”庞之初喊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庞之初开始这样称呼自己。大概是从上次鸡翅事件后,庞之初来还饭盒的时候。一顿鸡翅就草草地拉近了彼此的关系,这也是醉了。

“作甚?”莫慧定睛看去,一个人冲着自己使劲儿地摆着手,示意自己过去。

“过来。”

“你过来。”

俩人一来二去,只好庞之初妥协。走进莫慧,扔给她一个笔记本。

“你上次要的,不是说古代文学部分有些古文言文部分不好理解吗,这是我整理的,给你了,我现在也用不着了。”

“那么慷慨,你确定不要了?”莫慧坐起来,翻看着整洁的笔记,自己都有些要膜拜了。

“不要了,都记在这里了。”庞之初指了指脑袋。

“牛。人家说你是学霸,果真如此。”莫慧踮着脚丫,傻笑着从短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走,我请你吃冰棒。”

“别,可别,你有肉吃的时候,记得我就行。”

说完,庞之初转身离开,走到台上跟各位演员对起台词来。

莫慧心里美滋滋的。有够仗义。这哪是他们说的,庞之初的笔记不轻易外借,就这样轻松地赠给了她。好人有好报,莫慧再一次被自己的人品“战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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