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打了个挑,隆冬过去,枯叶被大雪覆盖的季节消弭,阳春的太阳和煦而温暖。
引得高长恭翻身一起,天色还早,适合练剑,许久没练剑了怕是有些生疏了。
拦住跟随侍卫策马入林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一招一式不带杀机,纯粹的仿佛舞曲,是极为精美,如果有别人看见怕是有当惊为天人。
停住剑招,反手将长剑收于身后,跃身上马,落剑入鞘,一阵疾驰尽是穿过浓密的竹林来到了军营的边境处。
雾深深,路隐林深深,青苔长阶,划了几道新痕。
露沉沉,风低落花沉。空山新雨,绘了几行路人。
高长恭于高头大马上看了一眼这山河,此间滋味与谁人?有志男儿江山美人没有他都无所谓,只要这卷山水不被蛮夷骚扰,不敢进犯,此生足矣。
他标榜的汉朝那位千古名将卫青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气度和胸襟令他钦佩不已。
面对北周逼犯,突厥虎视,他的凌云壮志可与之比肩!
继而往远处看去,小山坡上有一只偌大的草编篓子,旁边零落放着镰刀,许是农家收割时不小心遗落下的。
他走近了才发现,草篓遮掩住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只见一素衣姑娘用手灵巧的在地里挖些东西。
河里的水柔弱无波,清澈动人。
远旁出来晨练的他许是见这姑娘灵气动人让人不自觉就被感染,万年的冰山脸也带了几分柔情。
不愿惊扰女子,他策马回营,将将系在马笼头上的绳子一拉,稳稳坐于鞍鞯之上,骏马从平地上一跃而起,长嘶一声,林中清风微微吹拂颤动竹叶。
白衣女子侧身凝神一看,男子英武的侧颜一转,纵马奔向竹林之中,挥马长鞭在空中将落未落,身岸昕长,晨曦照在他身上,那背影那么远那么长。
郑灵儿回过神来,背起竹篓往远处的的小村庄走去。
那村庄隐在紫色的烟雾中,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有几户人家在生炉火做饭,开始一天的劳作,炊烟袅袅,一种淡泊于世外的美跃然心头,心旷神怡。
善与恶总是在世界的两端相望,遥遥星汉,触手可及。
穆府下人院天生低人一等的仆人也开始了一天的粗使杂役,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姓冯那丫头呢?把她给我叫出来!”
来人是厨房中的厨娘柳青,虽然只是个普通货色但下人中也有三流九等,要是得罪了厨房的人,不给他们饭菜,给他们端馊水一样的东西可就惨了!
所以下人院的人对厨房来的人都带有几分讨好。
他们这些下人院的人就是最末端的蝼蚁,任谁都可以踩两脚。
冯小怜在埋没人的衣服堆里抬起了头,擦了擦头上的汗,走到柳青面前谦卑的把头低下,“柳青姐,您要吩咐什么事?”
柳青又仔细端详了冯小怜的长相,有些枯叶木草灰粘在她脸上,任然掩不住那豆蔻少女的芳华,心想“这骚蹄子,从下人院养出来的货长得竟然还是这般端正好看,凭什么!”
她越看越不顺眼,心烦得甩了甩手中的帕子。
“你过来。来”柳青指手画脚“
来。这有一两银子你拿去今天下午到城东的城隍庙给大家伙捎袋雄黄回来,厨房要用“这事必须办好!”
冯小怜闻言怔住,抬头一瞥见她眼里满满写的都是厌恶!“你要是不把这事办好了,我把你收拾到痛!以后别想有舒坦日子过!”柳青扭着肥大的屁股趾高气扬的走了。
冯小怜心里还是压不下的惊愕,震惊两个字满满写在她的脸上。心中一串串疑问跳了出来。
采办这种事不是有专门的仆人来做吗?
她这种最卑贱的下人怎么会被吩咐去做这种事?
一两银子柳青就这样给了她?一袋雄黄才值当多少钱?
这柳青到底想干嘛?
端午节还有七日现在准备是不是早了些?
城东?她听人说那里的城隍庙早已经废弃了!
冯小怜看向众人,有人愕然,还有人羡慕她可以逃了下午的活路去做这么轻松的事。
她强压住心头的不安,打算把这事问一问奶娘,可奶娘还在病中还是不要去烦她了。
抛去疑惑,算了算,心头一喜,正好用剩下的银钱再给奶娘抓点药回来。
脸上的神色掩不住高兴了几分,秋水一般的眸子流光溢彩。
那方转过回廊的柳青自顾自的走着碎步,高高兴兴的完全不觉得自己干了桩猪狗不如的混账事!
她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喜不自胜,小声的絮絮叨叨起来“那养马的王老二对这娘们有意思很久了,这娘们硬是不愿意。”
脸上闪过一丝阴险的神情“这下在城隍庙里把她做了,,看她还从不从!”
兜里揣着王老二给她的十两银子还剩下九两,本来是要全给冯小怜的生生被她克扣下十分之九!
柳青浮现猥琐的笑容“这王老二怕是把老婆本都想送给那娘们呢!哈哈,这回赚大发了。”抖抖肥胖的身躯越走越远。
湖浪无声,看海天一色,听风起雨落,泛舟于湖上,画舫美人缺一不可,湖心小亭一儒雅男子吹吹手中的红泥玉香暖炉,像是还不熟悉这初春的寒意。
初春的寒意丝丝入骨倒不像凛冬的寒风来的那么直接。“冯兄你又在这伤春悲秋了,你这身子骨就是用药堆出来的吧!”
庭前步入一英武非凡的男子,身量不高,约莫七尺,古铜色的皮肤,俊挺直鼻,说话言语也直接利落。
冯子琮一摆手,作了个揖“不知王爷驾到,冯某有失远迎,还望王爷宽恕。”
话未说完,就被那王爷急急打断,扶起骆提婆“你又来这套。”
王爷倒也潇洒“我们两个大男人不说这些了!”
琅琊王高俨“今日午后与我去那蹴鞠场踢上个把时辰,活络下经脉,如何?”眼里满满是期待。(☆▽☆)
冯子琮故意装作看不到“今日午后我与佳人有约,怕是不能如王爷的愿了。”
“佳人?”小王爷眼睛亮了亮“是什么样的佳人让冯兄你如此期待?那定是美得不可方物,让我猜猜,莫不是京中那风头正盛的花魁孟烟?”
“佳人?”小王爷眼睛亮了亮“是什么样的佳人让冯兄你如此期待?那定是美得不可方物,让我猜猜,莫不是京中那风头正盛的花魁孟烟?”
好奇的神色止不住的追问,身子往前一凑,想离那冯子琮近些探探口风“是不是?”
“你呀”,冯子琮逾越的拿扇子轻轻敲了敲那英俊小王爷探过来的头。
“我请的这位可是良家女子,美则美矣,更了不得还有名家为她作了诗”
话毕,冯子琮笑道用扇面遮掩了自己愉悦的神色,小王爷仍是满脸的懵逼。
“良家女子?赋诗美人?这般风月的人物我倒是一定要留下来看一看了,养一养眼也是好的。”
冯子琮闻言一笑,一副“奸计得逞”的快意。
两人闲的无聊,湖心亭中执手对弈,黑子白子各为一方,白衣红袍的儒雅男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泰然,示意黑子那方该下了下一步了。
黑子那方的蓝袍男子也是不服,拼尽全力厮杀,脱不开的稚气,小智慧被发挥的恰到好处。
一时间棋盘上黑白子势均力敌,平分秋色,难分高下。
若是被精通棋艺的人看到,定要讶异眼前这两个俊朗青年,对弈精湛,棋意妙绝,哪怕对上当世名手也不遑多让!
初春的抚仙亭就这样被两个俊朗人物衬成了寡淡的风景,画面展开,碧绿的湖泊轻轻摇,水面泛起涟漪,水草也化作柔波,轻慢摇曳。
天地淡然,一扁舟一湖亭二人对弈,足矣。
冯小怜自那幸臣和士开府后门中走出,好不容易出趟门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原本就娇艳的面庞此刻更加动人。
心中满满盘算着待会要给奶娘添置些什么,心情愉悦,脚上步子轻快,天真女孩的烂漫,丝毫不觉得身后有一个壮汉在尾随。
她进入药房先买了雄黄只花了三十文,她心中的小算盘敲得叮当作响,在这买要比庙里买便宜二十文,况且那庙里还不定有卖的。也可以顺便给奶娘添置些草药,多好的事啊。
她自药房出来手上大包小包的添满了药包,刚打算回府脑子里又想了不去那城隍庙回去就太早了,未免让人生出疑问,心心念念道“不如就去那城隍庙上柱香也好是为病中的奶娘上香积德,祈福奶娘早日好过来。”又大包小包的出城去了。
女子美丽的容貌,娇好的身姿,即使在粗布麻衣的遮掩下也十分动人,引得大街上不少人侧目。
殊不知,巨大的危险慢慢向这女子靠近。
城门外五里东边便是那城隍庙,早年因邻近西湖,香火鼎盛,可这些年,皇帝大兴道教,一时间佛道教三足鼎立,佛教落了下乘,又于西湖半城柳色处修建了名寺,高僧住持,唤作灵隐寺。
两相比较下这城隍庙更是破败无比,人迹罕至。
心中更加疑惑,慢慢不安起来,刚到庙门坎,不再准备踏入庙中,转身欲走。
蓦地,听见了身后有人踩了枯枝落叶“咔嚓”一声!
心中一惊,有人跟踪!
她转身欲逃,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见从树下冲出来一粗壮男子,猥琐的脸看着她(***之情毫不遮掩,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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