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楚萧的怀中,看着漫天的烟花,幸福来的这么突然,让我有种恍惚的错觉。当今晚凌晨的钟声敲响,我就21岁,不,是35岁了。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我真的是35岁了。
上一辈子的记忆甚至都有些模糊了,可是每次当我怀疑我的重生什么都是我幻想出来的,我一直生活在这个世界时,现实总是无情的打脸。比如,我总是知道下一届的主席是谁,哪个小明星会红,甚至大蒜什么时候会涨价我都清楚。
不知是眼前的景色太过绚烂,还是身边的人太温暖,我脑海中居然有个很神奇的假设,我是不是没有重生,而是穿越了虫洞来到另一个平行时空呢?
我好奇的问楚萧:“楚萧,你听说过平行时空吗?”
楚萧微微一愣,说:“听说过,但不是很了解,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好奇,如果真的有平行时空,那在平行时空的我们又会是什么样的。”
楚萧轻轻地敲了敲我说:“你这小脑袋瓜里怎么总是有这些奇怪的想法。”
我佯装生气的转身,却一不小心踩到了楚萧的脚。
“嘶~”听着楚萧声音,我一下意识到不对。这明显是压抑着痛苦的声音。
没做他想,我连忙蹲下去,掀开楚萧的裤脚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楚萧的脚踝裹着厚厚的纱布,肿的不像话。可他偏偏穿着宽松的裤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在下一秒,原本还站立的高大身躯,突然跌倒在地。我连忙去扶楚萧,坐在地上的楚萧一脸抱歉的看着我说:“糟糕,好像站不起来了。”
我二话不说,立刻将他手臂搭在我肩膀上,第一次,我摔倒了,第二次我还摔倒了,第三次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扶起来了。
我皱着眉头,想要搀扶着楚萧上楼,可楚萧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说“凡凡,你别着急,真没事。”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搀扶着他,一步一步的上楼去。这时,我好恨我家是住这老式的居民楼,要是有电梯,楚萧也会少受点苦。
我家在四楼,虽然在上楼的过程中楚萧几次想将压在我身上的重心转移到他自己身上,但每次我都倔强的将他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尽量让他的脚不受重。楚萧见我这样,心疼的看着我说:“你这个傻瓜。”
我忍住想哭的冲动,但还是带着哭腔的说:“你才傻,明知道不能久站,干嘛还非要站着陪我看那么久的烟花。”
楚萧摸了摸我头说:“我家凡凡那么好看,我要不表现积极点,万一被别人抢走怎么办。”
我一边吃力的扶他上楼,一边说:“怕别人抢走,就要一直站在我身边,现在的你,很容易让别人乘虚而入,所以,赶快好起来。”
终于到了家门口,我快速的按了按门铃。开门的杨泽轩见我气喘吁吁搀扶着楚萧,连忙搭把手和我一起扶着楚萧,而楚萧这时重心立刻从我身上消失,全部压在了杨泽轩身上。
杨泽轩一边扶着楚萧一边用对白痴说话的语气对着我说:“姐,楚大哥都这样了,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
我时刻注意着楚萧的脚,回答道:“忘带手机了。”
杨泽轩又将眼神锁定在楚萧身上,可他发现,他最崇拜的楚大哥连余光都没赏给他,楚大哥全部的目光都锁定在那个低头的女子身上,温柔又深沉。
那一瞬间,杨泽轩的内心仿佛被触动了,他想,所谓爱情,也不过如此了。
楚萧被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爸立刻帮楚萧做了常规性检查,然后联系了医院值班的骨科医生,全家人又火急火燎的将楚萧送到医院拍片。
虽然楚萧一直强调自己真的没事,可是,在大家的一致坚持下,还是去了医院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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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以最快的速度出来,医生也是我爸的老同事,他看着片子对我们说:“病人的三角韧带受伤情况严重,而且没有及时的治疗加上又高强度的运动,腿部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所以情况有些糟糕。需要手术,不过,如果现在住院,我们马上安排手术,不过术后病人需要足够的休息,切记不可剧烈运动。”
楚阿姨立刻说:“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办住院手续,还要多多麻烦医生你了。”
赵叔叔(也就是上文的骨科医生)摆摆手说:“哪里,这是我们应该的。”
楚叔叔也紧握住赵叔叔的手说:“拜托了。”
赵叔叔也回握着楚叔叔手说:“放心吧,手术成功率很高。”
我爸拍了拍赵叔叔的肩膀说:“老赵,辛苦了。”
赵叔叔冲我爸笑着说:“我们两还这么客气。”
看着赵叔叔走过来,我也紧紧的握着赵叔叔的手说:“拜托了。”
看着我红红的双眼,赵叔叔打趣的说:“赵叔叔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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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安排在明天,楚萧也快速的办好了住院手续。
我妈和杨泽轩一人提着一个大的保温盒,里面是刚下好大饺子,我妈一进病房门就询问楚萧的病情,我爸简单的和我妈说了下,我妈听说主治医生是赵叔叔,拍着楚阿姨的手说:“放心吧,老赵是这医院骨科的权威,他主刀,你放心。”
楚阿姨虽然已经不哭了,但眼睛还是红彤彤的,她嘶哑的说:“嫂子,你说,当年我送楚萧去美国是不是错了?”
我妈又拍了拍一直拉着的楚阿姨的手说:“哪有,多少人家的孩子盼着出国,你能给孩子提供机会,何错之有?况且,你家楚萧这么厉害,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楚阿姨听着我妈的话稍微宽慰了些,但还是自责的说:“要是我在他身边,他可能就不会受伤了。”
我妈感同身受的说:“哎,孩子大了,你不可能陪他一辈子,或许只有受了伤,跌倒过,才会成长不是吗?”
我一直坐在楚萧的床边,看着他老老实实的样子,真想给他一拳,这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我问了楚萧,他是怎样回国的,他开始是嬉皮笑脸的说,坐飞机呀。后来看我表情不对,于是立刻收起嬉皮笑脸,表情严肃,沉默了一会,像是在组织语言,最后他看着我的眼睛,用他那特有低沉的嗓音说:“凡凡,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是的,NBA马上都要开赛了,我怎么可能会被批假回国。唯一的可能,就是我被开除了。”听到开除两字,我的内心咯噔了一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楚萧又缓缓的开口:“没错,我被开除了。但是我自己要求的。因为我无法接受比赛时服药。这惹毛了教练,他每天加强了我的训练量,后来,我的脚踝渐渐地肿起来,我意识到,我不能再训练了,于是跟他提出了请病假,他开始完全不理我,叫我继续,我不听,后来他一气之下用了该队员伤病严重无法参赛的理由开除我。其实在美国的时候真的还好,我离开训练基地时,还没有这么严重,看着春节临近,我就飞回来了。没想到,一回国,这脚就这么不争气。”
听他说完,我才意识到他多不容易,不仅要面对每天的淘汰赛,还要面对每天无休无止的训练,但与这些相比更恶劣的是,他还要面对种族的歧视,规则的漠视。但我不禁要为楚萧点个赞,他没忘记自己打球的初心,他没有迷失在名利的诱惑下,他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干净,纯粹。
我下意识的抱住楚萧,闷声说:“下回碰见着教练,记得在球场上虐他。”
他环绕住我的腰说:“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