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还没完没了了,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烧了你。”半天也没清理完,叶子奇恼的,破口大骂了起。
我也觉得稀奇,没忍住,就削开了一段树皮。
这树看着挺大,可硬度没外表唬人,没费多少力气就得了手。
“这是什么!怎么有这么多小洞。好像……我以前见过,但一时……对了,蜜蜂窝。”
我差点没昏倒,娇生惯养的人,真是伤不起啊!那是一个切面,零星的上面有些圆滑的小洞。
“叶家大少,蜜蜂窝是正六边形的。你看人家圆的,跟猪大肠似的,二者有半毛钱关系!”
难怪一直往外冒的,原来下面是人家的窝。若每个洞都藏一只的话,想想这树的体量,我头疼的都能去撞墙。
正想着,再刨深些瞧瞧。
咚……
一声闷响,一个什么东西,砸在了近身处。
太突然了,我吓一大跳,本能的就想着躲,可直挺挺的,那东西就在了眼前,你想躲都没了可能,除非……眼瞎!
不远处的虚空,斜倾了一条赤红的异物,细长细长的,像是吊桥上的钢索。它的右侧尽头,是条蠕动的巨型血蝗,体态比先前见着的肥硕不少,还把前半身伸的挺直笔长,整体的形态像是一只卡拉威的推杆。“钢索”的左侧,是个全身无毛的乳白异物,四肢正狂舞的在虚空扰动,还发着一声声的呜咽叫,声音凄怨至极。可它运气不好,被血蝗死顶着后背,丛然从树茎的跌落看,其臂力与手爪该是不凡,可如此的状态下,纵有拔山之力也使不出多少。
骇人的是,这异物无论面部特征,还是四肢形态,跟人是几乎的一模样,仅是眼睛泛着绿光,看的我,有种同胞被凌辱的同情感。
终于,它也发现了我俩,但与我俩的震惊不同,它是明摆的害怕,正挣扎着往右侧远离。但它这个状态,那会有效果的。它每挣脱一分,血蝗也会加力一分,到最后,虽然位置稍挪了点,可还是被死顶在树上。
身旁的红虫,好似受到了牵引般,正快速的朝它急逼,然后,如细雨入水,我都没瞧清个过程,它们就消失在了对方的身体处。
伴随着那吸盘一嘬,对方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外一凸,然后像是风过了麦田,一轮稍粗的东西,顺着那“钢索”,如电流般的从左往了右。
有过经历的我,自然极其的清楚,那该是血蝗在索血。可这种方式,当真吓到我了,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红虫的大军也未停止,时间越是推移,聚集的也就越多,都不停歇的进了对方的身体,从我的视角看,像是被吸尘器强撸了进。
对方的肤色也在变换,由乳白逐渐变的浅红,而且还在不断加深……
“快走。”
叶子奇开口时,我已先一步的走了,这场面实在不适合我。
找了根木桩,我俩都爬了上,一路走来,我发现它上面是没小红虫的,但缘由倒也明显……
所有的木桩都是裸露的无皮。
“修墓人…….没想到真有这东西,我还以为只是传说而已。”打量着来时的方向,叶子奇道。
朝着那边,我也去打量,但已是百十米开外了,挣扎声还能听到些,但已没了先前那般的刺耳。
“修墓人?你说的是修建陵墓的工匠,可封墓时不是都该因封口而杀光吗,怎会留他们存活至……不对,就算他娘的是一乌龟,谁也没见过活几千年的吧。”
千年王八万年龟,这话,念着顺溜,但这种龟仙,是没人见过的。有过记载,活的最长久的,是一只叫阿德维塔的乌龟,但也就活了差不多二个半世纪。
“你咋这笨了,谁他娘能活几千年的,这些只是他们的后代而已。通常说来的话,汉前的帝王都好这口,一般的做法就俩,要么直接杀了,要么圈地困死。咱现在遇到的,估计算是后者,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竟活了下来。汉后的要好些,帝王家都有皇陵,那是明摆的地方,没必要杀那么多人,但陵墓的主要设计者,肯定是逃不掉那一刀的。”
这么一解释,还真像那回事,‘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倒挺贴切修墓人的遭遇。但当权者杀人,本就不需太多理由,更不靠谱的大有人在,比如慈禧那个老佛爷,下个棋都能杀人全家,也不知耍的什么个性。
一时起了兴趣,我对叶子奇道:“你说,他们能在这繁衍后代,可靠的是什么支撑呢?别说是蔬菜,地底可不透光的,那玩意儿肯定长不出。”
叶子奇呵呵了两下,道:“看过《侏罗纪公园》没!”
我点了下头,此等经典,怎可能没看的。
“‘life finds a way’,既然没蔬菜,那就吃树叶呗,你看这树叶多的,养一个师都没问题。若不喜欢素的,这不还有血蝗吗,没事就弄几个加加餐,小日子照样过的红火。若口味不对口,这不还有人吗,等他们饿了,饿的兽性尽显,那还不见人就咬啊!”
大爷的,说的跟过家家似的,生存条件的转型可是极难的,不死多少人,不跨几层皮,那能成功的!就像你大米吃的好好的,突然让你从此吃大便。心里上,你会恶心的蒙圈,生理上,身体会本能的排斥,到时酸水吐的……说不定都能脱水而死。人吃人,还是极有可能的,要知道,易子而食在历史上并不罕见,遇到些变态的,如刘安,都能杀自己媳妇待客,想想……唉……
……
怕小红虫又进了身体,叶子奇让我赶紧检查下,我也够敞亮,直接脱了个光,还好,并未发现有红痕,也没有任何的异常感。
我问叶子奇咋样,他也说没什么异常,也不知是真话假话。
就在我穿衣服时,左前处的干尸……
抖动了下。
我吓的,蹭、蹭、蹭的,往后急退了去,等看清凹缝中的红虫,我才险险停在了树桩的边沿。
叶子奇面朝着我,根本什么都未看见,但见我这般,一下意识到什么,边举枪转身边往后退,直到后背贴在了我的前胸。
时间,好像停了止,瞪大了眼睛的,我俩都盯着前面,连喘个气都如做贼般的不敢。
这般不知多久,叶子奇才稍稍的偏过头,有些纳闷的问我怎么了,但握着枪的手一直都未放下。
我告诉他刚才干尸动了下,叶子奇一听,神色立马的一缓,握抢的手也垂了下。
他胆子倒大,直接爬近了打量干尸。
“会动的干尸,这辈子就没听说过,你确定不是肾功能障碍,导致肾上腺皮质絮乱,刺激雄激素分泌过多,从而导致眼睛刚才没好使。”
本来,我是很确定的,但刚才盯了老半天,也没见对方放个屁,而且叶子奇说的也在理。搞的我都很怀疑,是不是最近肾功能障碍,导致肾上腺皮质絮乱,刺激雄激素分泌过多,从而导致眼睛……
但无意中,我却发现了另一件怪事,就是,这里的干尸都是男人。
这就纳了闷了,祭祀的人,大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通常都是成对的年轻男女,有些特别讲究的还必须是童男童女。若遇到了些癖好特别的,如水神,也只听过专用女人祭祀的。可这里,光搞些男人是个什么意思……难道祭祀的对象是观音姐姐。脑海里一下浮现出观音姐姐被美男包围的画面,但下一刻我就瞧见观音姐姐没多少慈悲的冲我念经了。
心头一紧,我赶忙回了神。不对,绝不会的,咱家的神仙都是有节操的,喜好这口的定是外来的菩萨。
人数也不对头,我记得,最好人祭的商朝,最大规模也就上千人左右,可这硬是多出了一个数量级,实在让人很是费解。方式也不对劲,剁手跺脚剁脑袋都听过,可这般把人凉成人干,还连块遮羞布都不给,我可是头一遭听说的。总之,这陵墓邪气的很,处处都透着神秘。
见我没说话,以为我是极其肯定,叶子奇随手扒了块不短的树皮,拿起来就往人家身上戳。
太没节操了,往前一倾的,我拉住了他,正要展开思想教育工作,突然,这干尸前后晃了起,幅度还不小,身上的灰尘都在往外散。
我的戒备本已松了下,但突然被这么一折腾,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
叶子奇比我快半拍,提枪就给了几梭子,顺带着还往后急退了去。
我反应慢了点,速度慢了点,一下的,就被挤进了凹缝里。慌乱中我的脚被人踩了,接着是大腿,手和屁股。等四周再次恢复平静,我已在了凹缝的外面,而这小子,却已躲在了凹缝的最里头。
娘的,先前不是很英勇吗,怎么现在就怂了了,这把我踩的……算了,人吗,总有被狗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