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怎么会这样？”18号不甘心地收回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嘟着嘴抱怨道，“好不容易进去了，但是为什么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呢？”
18号睡醒后，已经尝试了十多次接入零的意识，全都失败了；这次好不容易成功进入了零的意识，却发现里面一片空旷，什么都感觉不到。
“什么都没有？这难道就是我们没有记忆的原因？”零倒是有点理解这种状况。
“这……应该不是吧……记忆和意识虽然有关联但并不是同一种东西。应该是我的方法有错吧？大祭司说进入意识可以暂时取得身体操控权，这我也没感觉到。想来是做错了。”作为刚跨入精神研究领域深处的新手，18号并不太自信。
“那要不要先休息会儿，你刚才也辛苦了，应该消耗蛮大的。”零提议。
“不！练习了这么多天，我这还是第一次连接到你的意识。我必须在感觉还未消褪时，趁热打铁熟悉过程，这样才能最快速地进步。”18号摇头拒绝了。
别看这些学生一路上提得最多的就是吃和睡，那都是环境促使的。相比城外，学校虽然是个很安全的地方，但依然不能排除随时被怪物入侵的可能，所以每个学生其实都是时刻准备好战斗的。而战斗必须的体力和精神力，通过吃和睡来保持在较高状态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
另外，凡是入学两年以上的老生，基本属性差不多都达到瓶颈了，要想再提高，通过常规的方式是不行的，所以除了实战，也没有训练的必要。
这也是学校管理看似松散的原因之一，毕竟人们对这末世的了解也就那么点，一两年的时间就足够把能教的都教完了，剩下的时间只能让学生自行领悟自己的道路，胡乱干涉反而有害无益。
所以不能从学生爱睡觉的行为就断定他们懒散，真正不思上进的人根本活不到现在。18号就是这样的例子，平常都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但遇到自己的能力有提升机会时，一定会把握住。
而现在就是这样的机会，18号再次将自己的精神浸入零的身体中，努力探寻他的意识所在。果然如她所料，这次没费太大功夫就成功连接上了。
这次，18号没有急着去探究零的记忆，而是先尝试着控制他的身体，动一动手指。刚刚感觉到零的手指有了要动一下的迹象，就有一股强烈的排斥力传来，把18号赶出了意识。
“耶？”18号翻到在地，爬起来后，兴奋地拉着零喊，“成功了，成功了！我差点就能控制你的手指了！”
“啊？刚刚那种感觉是你在控制我吗？嗯……不是太舒服的感觉啊！”零回想着刚才的那股不适感。
“可是大祭司说，这是你天赋失控时可以救你的方法耶！”18号还沉浸在初见成效的喜悦中，“再来一次。这次你尽量不要反抗。”
“我一直都没反抗啊，只是觉得不舒服而已。”零无辜地表示。
“反抗是种本能啦！你要尽力克制这种不舒服的反应，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反抗’！”18号无师自通地找着原因。
“呃……还是不太懂，不过我会尽力试试。”
这一次18号在试着控制零的身体时依然受到了排斥，但没有上次这么强烈，至少她没有被立刻弹出意识。18号见好就收，没有再次去挑战身体的控制权，而是开始寻找零那个重要的梦的痕迹。
过了许久，18号沮丧地收回精神，叹着气对零说：“不行，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也许是我水平太低，还做不到这一步吧？”
“没关系啦，也就是个梦而已。”看到18号灰心的样子，零连忙安慰，“你这么快就能通过意识控制我的身体已经很厉害了！”
“也是，我果然还是天才的！”想到这18号又高兴起来，“不知道大祭司还有多久才回来，反正我们也没别的事干，接下来几天继续练习吧！”
“我是没问题啦，只要你不累就好。”零想了想，又提起一个之前就很好奇的问题，“那天听到1号叫你‘安娜’，这是怎么回事呀？”
“耶？这是我的名字哟。原本按学校的规定只有毕业后才能使用名字，但实际上还在学校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已经给自己想好名字了，只是一般没人叫而已。”18号神情有些寞落，“一个编号怎么可能比得上真正的名字。”
“是这样啊……那以后没外人时，我可以直接叫你名字吗？”零对于她话语中显露的孤独和渴望被认同的心情感同身受，继而期待地问。
“当然啦！”低落的心情稍纵即逝，18号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在等待大祭司汇合的日子里，由于有18号的陪伴，零并不感到漫长，两人一起捕猎、互相学习，自苏醒之后，这是他首次重温到快乐的情绪。他从18号那儿学到了更多关于末世的知识，对于天赋的理解也更进一步，只是暂时还不敢使用天赋来验证成果。而18号更是进步神速，已经能轻易进入零的意识并轻微地控制身体。
轻松自在的日子直到大祭司回来才结束，两人乖乖站好，向大祭司汇报这段时间的进展。
“嗯嗯，不错。你们两人的进步都已超过了老夫的预期。”大祭司再次检查了一下零的身体，对18号道，“下一步，你要尽快掌握如何通过零的意识控制天赋关闭，才能帮助他掌握天赋。”
“耶，知道了。”18号看到大祭司示意自己离开，立刻躲到远处准备烤肉吃。
“孩子，你的进步也很快。老夫能够感觉出你距离掌控天赋只有一步之差了。”大祭司移回目光，欣慰地看向零，“你沉稳的性格也甚合老夫心意，看来以后由你统领毕业生是个正确的选择。”
“那么，他们说的果然没错，‘零’就是这个意思？”零略感不安，“可是我觉得自己的实力还差得很远。”
“谁规定了领导者就一定是最强的人了？能带领部下胜利、帮助别人找到生存希望的人，才有资格做希望乐园的主人。”大祭司长叹一声，“可惜这样的人太少了。老夫年纪太大，一直想找个合适的继承人都失败了，直到发现了你。”
“我……真的行吗？”
“至少你是老夫最看好的人选。”大祭司温和地鼓励，“特别是你的天赋，只有你能够继续维持灰米的生产。”
“我的天赋？它在天赋面板里模糊不清，我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一提起天赋，零就感到莫名的烦躁。
“天赋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会完全受属性面板限制。所以显示不清也算正常情况，甚至有人的天赋效果和面板中描述的完全不同。要想领悟和增强天赋，只能自己用心去感受、去接受、去深入探究。”对于零的天赋的情况，大祭司并不感到惊讶，“至于你的天赋嘛，在你完全认识之前，老夫先帮你取个名字，就叫‘易命之气’吧。”
“易命之气？”
“‘易’，即是改变和移动。它会吸收所覆盖范围内的生命能量，再传递给触及到的指定目标，同时兼具了杀敌和辅助的功效，是个很强大的天赋。而且与老夫的天赋‘生命转移’很像。但生命转移是直接抽取目标的生命能量再注入到其它人体内，比易命之气少了一个中转站。”
“中转站？”零感觉脑袋不太够用。
“就是这些气体。”大祭司在环绕身侧的灰色气体中做出抓的动作，“这么大范围的生命能量被吸取，可不是给那几个小家伙恢复就能用光的。多余的能量都保存在这些气体之中，只要你掌握了方法，就可以把它们收为己用。如果换做用生命转移来做这些，那多余的能力就会直接消散，全部浪费了。”
“好像是挺厉害的。”
“曾经有一个人跟你的天赋相差无几，‘易命之气’这个名字原本也是属于它的。”
“那人现在在哪儿呢？”
“死了，为了帮助老夫。”大祭司叹了口气。
“这……”
“所以老夫才对你寄以厚望啊，希望你能变得和他一样。”大祭司摆摆手中止了这个话题，“按照老夫曾经看到的情况，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提高易命之气的浓度，当它由灰转黑，第一阶段就结束了；之后再提升它的效果，成为近乎无色的透明气体，这才算有所大成。至于之后还会怎么变化，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先是浓度再是效果吗？我好像明白该怎么做了。”
“在这之前，你要先把这些气体中剩余的生命能量吸收掉。这些能量对你的身体有所帮助，而且也算是熟悉天赋如何使用的入门课程，以后你会经常需要这么做的。”大祭司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储物手环中拿出一个盒子和几本书，“这些都是给你的礼物，庆祝你成功使用天赋。”
“这是……能量珠？”零认出了那个盒子，它跟之前41号用过的储存能量珠的盒子外观差不多。
“哎，没办法。谁让老夫一把年纪了才收到一个徒弟，偏爱一点也是正常的。”大祭司开心道，“老夫去找远征队换了一点能量珠回来，应该够你现在用的了。这几本技能书都是复刻的老夫的技能，算是比较适合你用的。”
“这么多……真是……”零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你们这一届的毕业考试临近了啊，这是为了让你快速提升所必须的。老夫可不想刚收的徒弟这么快就死掉。”大祭司拍了拍零的头，认真道，“考试可是很危险的，你要抓紧时间提升自己，明白吗？”
“明白了。”平复下翻腾的心绪，零眼神坚定地迎向大祭司。
“那么现在，趁老夫还有时间，把你这几天学到的尽情展示出来吧！”
交代完毕，大祭司让零展现目前学到的东西，从旁给予保护和指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