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眨眼间就过去了。
这日,陈天眷正坐在马车上想着事情,突然一个有点泼辣的声音响起,“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陈天眷走下马车,不出所料,果然是那个小蓝。
小丫头出来邀请人也没有点礼貌,看人下来了就自顾自地往前走,陈天眷在后面跟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小姐是有多惯她。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堆马车之中,一个粉裙少女正催促着周围的人在装货,小蓝见了,连忙跑上去大叫,“小姐,人带来了。”
粉裙少女见状,蹙了蹙好看的眉毛,小声喝道:“小蓝,不可以没有礼貌。”
“是。”小丫头低着头应了声,便站到了粉裙少女的后面。
陈天眷饶有兴趣地看着四周的一切,就像刚进城的土包子一样,而他也正是个土包子。
粉裙少女见了陈天眷,便向他挥了挥手,陈天眷见了,迈着大步走过去,这一走,中间忙碌的人就自觉的给他让了条路,一条笔直的路,没有人敢靠近。
陈天眷诧异地看着周围,边走边想,我去,这姑娘的手下素质怎么这么好,以后哪天我有了手下也一定要这么做。
很快,就走到了粉裙少女的身边,而少女原本带着笑容的脸庞也在陈天眷靠近的那刻凝固了。
陈天眷看着少女凝固的脸,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情况,你叫我来,来了你又不说话。
转头往旁边一看,只见周围的人都捏着鼻子,小蓝那小丫头更是往后退了几步。
陈天眷见状撕开了脸上的绷带,露出鼻子吸了口气……不得不说,他现在的脸色是相当地好看,憋的又青又紫,然后,破口大骂:“我艹,这是什么狗屁味道。这特么的连屎都比它香上百倍,谁特么的搞出来的玩意,他是属屎的吗……”
骂了几句,陈天眷才反应过来,刚刚周围的人好像都是看着自己来着的,这,难不成……
瞬间,陈天眷的脸上腾起了两朵红云,现在他只想往地里钻进去,不管地上有没有缝。
不得不说的是,陈天眷自幼可以说是被人侮辱大的,所以骂起人来,那真是……不得了啊。平时一般他不骂人,但骂起人来,可以活活把人气死。可惜这第一次骂人,却骂的自己想死。
只见周围的人一个个都神色怪异,有几个已经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咳咳。”却是那位粉裙少女强忍着笑意出来解围,她大喝一声,“你们看什么看,笑什么笑,都是吃白饭的是不是,还不赶紧搬货,耽误了时间,你们就是全部死了也担当不起。”
话音未落,那些刚刚还在笑的人立马无影了,没听小姐说吗,耽误了时间,可要出事,工作没了事小,脑袋没了可就不得了啊。
粉裙少女这才转头看着陈天眷,看着面前这个浑身占满了黑黄混合物的绷带怪人。
原来那日晚上,几个护送商队的武师在争论,是春毒发作的快还是泻药快,然后双方争论不休,就拿了一匹马儿做实验。他们同时给马灌了两种药,后来马儿就发狂了,撞倒了陈天眷小朋友,并在跑过这位小朋友的身体时一坨坨化肥就这么流了下去。
后来那几个武师制止住了那匹马儿,回来看陈天眷时,发现他满头是血,浑身又都是米田共,只能忍着恶心将他的外衣脱去,留下一件中衣。
第二天早晨,城里的医师给陈天眷包完纱布过后,叮嘱着众人千万别让他沾着水或出汗,所以这两天来,陈天眷就一直待在那辆马车里,上厕所就下来随便找个地方,澡是肯定没洗的,衣服也没换,甚至还能在他的中衣上看到那天残留下来的一点点米田共和凝固的血液。
粉裙少女看着眼前这个人,强忍着恶心说道:“公子真是好雅兴啊。”
陈天眷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这么臭,这两天在马车上,全都是药味,鼻子也被纱布缠着。请姑娘见谅。”
“呵呵,公子不必太在意。”粉裙少女轻笑道。
“不知姑娘今天找我来所为何事?”陈天眷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但还是装作不懂问了出来。
“是这样的,公子在此呆了两日,相必也应该知道我们是某个商会的人,如今我们要上路了,不知公子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上路。”
“那天因为我们的无意之举害公子受了重伤,如果公子想要留下,那么我们会给公子一些钱财当作补偿,如果公子不想留在这里,选择和我们一同上路的话,那么当我们到达目的地后,我可以为公子引荐一下,将来不是不可能在我们的商会中当个管事。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这个,姑娘能否容在下考虑一下。”
“没问题,不过我们商队下午就出发了,时间紧迫,望公子早早给出答复。”
“哦对了,这个是公子的银票,他们当时抱你回来时只拿了这个,另一个小册子都占满了那啥,所以就丢在了那里,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说着,粉裙少女从旁边拿过一张银票递给了陈天眷。
陈天眷愣了愣,接过了银票,挥了挥手,道:“没事没事。”
……
陈天眷坐在马车上,看着手中的银票不断地思考着这件事情,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答应人家,虽然这么做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但相比于自己白手起家,这已经是很不错的选择了。但陈天眷不知道的是,他做出这个决定后,他的人生,都将被打乱。
下午,烈日当空,当粉裙少女找到陈天眷时,陈天眷已经拆掉了头上的纱布。
粉裙少女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真的是……
原来当粉裙少女第一次见到陈天眷时,陈天眷的头就已经裹上纱布,粉裙少女也只是听着陈天眷的嗓音认为这一定是个美男子,想着带回家后好好磨练一下,可以当成自己对付其他姐妹的杀手锏,可是当拆掉纱布后,粉裙少女真的是哭笑不得。
明明拥有着这么动听的嗓音可是这脸怎么就见不得人呢。
粉裙少女震惊,陈天眷也震惊啊。
原本按陈天眷的想法这头被马一撞下来,头都流血了那面具肯定坏了,结果拿起个镜子一照,头上带的可不就是天星尊者给他的面具吗。
通过镜子的反光,陈天眷清清楚楚地看见,原本流血的那个地方,已经结痂了,没错,结痂,面具结痂。
直到今日,陈天眷才知道为什么信里老者千叮咛万嘱咐地一定要他带面具而不怕被人识破了。
因为这个面具根本不是带在头上的,而是当你套上头时,他就融入了你的脸中,那时候面具与你的皮也就没有什么差别了。而当你想摘掉面具时,只要念头一动,面具就自己脱落了。
“这个,不知公子想得怎么样了?”还是粉裙少女先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既然有幸被姑娘邀请,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天眷开口说道。
粉裙少女嘴角抽了抽,心里恨不得抽死自己的这张臭嘴,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微笑道:“既然如此,公子,那我们便一同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