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答话,福伯佝偻着走在前面,两人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处独立的院落,走在前面的福伯推开院落的门说道:“老奴就住在这里了,这院子里面平常没有什么人会过来,显得安静了些,在里面说说话倒是很好。”
看着这处院落,褚全随福伯走了进去,这院子里面栽种着一些花草,只不过寒冬之际就只有少许的梅花还是红艳艳的,其它的都是已经凋落,这些梅花开的如此艳丽,看得出来种下它们的主人时常侍弄,想必也是爱花之人。
穿过被雪淹没的过道,两人进入一个房间,褚全打量了一下,见房间里面铺着一张床,床上面放着几床厚厚的被子,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张不大的木桌,木桌周围随意的摆着几个板凳,门边还有一张躺椅,躺椅上又一张毛茸茸的毯子,想是福伯平日里就在这躺椅上休息,躺椅的旁边还有一个火盆,火盆里燃着炭。
见褚全打量着房间,福伯笑着开口:“这里就我一个人住,屋子里简陋了些,还望老先生不要见怪,”或许是天气太冷,加上福伯在外面待得久了,声音略微有些嘶哑,说完又接着道:“先生快快请坐。”
褚全应声坐下,抚了抚雪白的胡须,开口说道:“福老弟说这话就不对了,我看你这儿安静得很,不像外面那般喧闹,挺适合我们这样的人居住,看来上官先生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呵呵,少爷看我老啦,对我好得不得了,”福伯笑了笑,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口说道:“所以若是有人想对少爷不利,老奴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说着福伯的眼神忽然变得凶狠,死盯着坐在那里的褚全,身上还带着一股浓厚的戾气,从他身上半点也看不出之前的和蔼,他现在就像是一头凶狠的猛虎一般,褚全看着变化巨大的福伯,微微笑了笑,他知道福伯只是一个普通人,之所以能有如此气势,说不得年轻的时候就经历过生死。
若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兴许会被福伯此时所散发出的气势吓到,但那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对于褚全来说,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老人对自己做出恶狠狠表情,完全就跟小孩愤怒没什么两样。
没有因为福伯的不敬发怒,褚全静静地看着福伯凌厉的双眼,周身散发出如水般的柔和力量,一圈一圈的向四周扩散,福伯身上的戾气随之消散了许多,他只感觉褚全的双眼中像是一汪深水,深不可测,自己的气势被他这一眼磨灭的干干净净,直到现在,福伯才明白面前这个老者并非一般人.
心中猛然想到一个可能,福伯打了个冷噤,暗自想到若是平常人面对自己的这般气势,绝不会向他这样处之泰然,难道面前这个老者是传说中的修道者?!想到这里,福伯的身子又变得佝偻,似乎还比之前弯的更加厉害。
鬓角流过一滴汗水,福伯讪笑:“看来是老朽有些眼拙了,没想到老先生会是修炼之人?”语气中带着一点疑问。
看他身上的戾气已经被完全消磨,褚全随意的笑了笑,他未曾料到这人居然会看出自己的身份,眼中带了一丝赞赏:“没错,老夫的确是修炼之人,”停顿了一会儿,见福伯听见自己的回答后,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褚全知道他是怕自己动了什么别的心思,又继续开口说道:“福老弟不必担心,老夫看上官先生确是性情中人,不忍他被寒毒折磨,这才随他前来,准备替他驱除这股极寒之气......我想上官先生体内的这股寒气非有修为之人不能彻除吧?”
从褚全看过上官宇的情况之后,他就知道上官宇体内的那股寒气已经是如跗骨之蛆一般,俗世的药物完全不能将之驱除,只有修为精深之人完美控制自身的真气,以真气渡入上官宇的体内,一点一点的将寒气逼出,而且这替他驱逐的修炼之人在此期间还必须要将自身的真气控制的极为精准,否则稍有差池,以上官宇的经脉定会当场殒命。
“噗通!”福伯在听完褚全的话后,双腿一屈跪在了他的面前,眯着的双眼泛起银光:“老先生,就求求你救救我家少爷吧!老奴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少爷的命,还请您老出手帮帮我家少爷,”说着就要给褚全磕头。
然而他的头还没碰到地上,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扶了起来,褚全右手微微托举:“福老弟,万万不可,我这次来可不就是为了上官先生的吗?”说完眼神带着不可察觉的戏谑,心里道:“当然还有要收他的女儿为徒!”
用衣袖擦了擦差点留下来的泪水,福伯颤颤巍巍的从新坐下之后才开口道:“老奴先前多有得罪,老先生万勿见怪,没想到少爷这次出去居然能遇到老先生,这真是上官家的幸事,真是少爷的福气。”
“诶!老夫已经说过,上官先生乃是性情中人,同时也是一个善人,老夫遇到了若是不帮,岂不是有违天意?若像上官先生这样的人都不能安然生活,反而要被厄运缠身,那么这世上又有谁还会与人为善呢?”褚全笑眯眯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福伯,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