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褚全怀中的上官霖听见父亲的话,忙抬起头看着褚全撒娇道:“是啊,爷爷,你就到我们家去住嘛!我家可好玩而啦!”说完用企盼的眼神盯着褚全,等待着他的回答。
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上官宇,又看了看怀中的上官霖,褚全笑着点了点头:“这样的话老夫就厚颜在先生府上打扰一段时间了,顺便也好借此机会替先生将体内的那股寒气给化解掉,以免日后不好控制,”顿了一下,褚全又向着上官宇开口道:“还麻烦先生前面带路。”
“不麻烦,不麻烦,您这边请,”听褚全说要将自己的顽疾解决,上官宇一时间心情好了许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快走几步走到前面替褚全指引着方向。
不多久,褚全就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府邸,目光在这府邸周围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这座府邸的一处牌匾之上,牌匾略显古朴,想必是有一段历史,只见这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上官府”三个字,这三个字看得出来时时有人擦拭,牌匾之上极为干净,但仍不难从上面看出岁月留下的痕迹,经过岁月的冲刷,这牌匾上的几个大字没被磨灭,依旧是气势磅礴,反而还多了一丝古朴的神韵。
褚全心底暗惊,这“上官府”三个字绝不是一般人书写出来的,他能感受得到这几个字上面还残留着一丝写这几个字时的放纵,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看来这上官家也不像是普通的经商家族这么简单。
看见褚全盯着自家的那块牌匾看得出神,出声解释道:“褚老伯,这块牌匾是在下的祖父年轻的时候亲自写上去的。”
正看得出神的褚全听到上官宇的话,微微一笑:“哦!看来令祖当年也是人中之龙啊,书写出来的字能有如此气势,不简单呐。”
“您过奖了,快里面请,”上官宇不知道怎么接话,客套了一下说道。
听完上官宇的话,褚全也不再说什么,怀中抱着上官霖与上官宇一同走进了府邸,刚进门褚全就看见一个佝偻的老者站在门口处,这老者手里拿着扫帚弯着腰像是正在打扫这座府邸的前院,上官宇看到之后跑上前去抢过老者手里的工具,一边说道:“福伯,不是让您多休息吗?这些活吩咐给那些下人做就可以了,您怎么还亲自来干这些活呢?”言语中透露出上官宇对这位老者的尊敬。
略显艰难的抬起头,被上官宇称为“福伯”的老者眯着眼睛看清来人后,嘴巴微微开阖:“呵呵,是少爷回来啦!我没事,人老了总是闲不住,要是不给自己找些事情来做的话,只怕离死也就不远咯,”说完又笑了笑。
“您老说些什么呢!噢,对了,福伯,这位褚老伯是我在回来的途中遇到的,您二老以后啊就可以一起喝喝茶,下下棋了,这以后啊也就不会觉得没事情做了,”上官宇说完又对着褚全说道:“褚老伯,这位使我们上官家的管家,他老人家自从我祖父还在的时候就是我们家的管家了,您日后可以与他老人家说说话,这样也不会显得无聊。”
看着站在那里显得有些佝偻的老者,褚全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灵气的波动,一双微眯着的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神采,正准备开口说话,怀中的上官霖却是自己滑溜了出来,跑上前拉着老者没有血色的手,撒娇的说道:“福爷爷,我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噢!是小姐啊!福爷爷当然有想你,你跟着你父亲出去玩的开心吗?”福伯看着拉着自己手的小女孩,本就眯的只剩一条缝的双眼现在更是连缝都没了,干皱皱的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神色。
“当然开心啦!”上官霖拉着福伯的手没有松开,凑到他的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福爷爷,我告诉你哦,这位褚爷爷其实可厉害了,他还说要帮爸爸把怕冷的毛病治好了。”
除了褚全之外谁都没有注意到,听完上官霖的话后,福伯的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以褚全的修为自然是能够听清楚上官霖在福伯的耳边说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并未在意,可当他看到福伯眼中的那道精光之时,还是吃惊不小,要不是他非常肯定这老者不是修炼之人的话,说不得还要出手试探一番,他没有想到一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入土的家奴还能有如此犀利目光。
拍了拍上官霖的脑袋,福伯开口说道:“小姐,你还是赶紧去找你母亲说说话吧,你不在家的这几天夫人可是想你想的紧了,”说完一脸宠爱的看着她,似乎只有面对上官霖的时候,福伯的脸上才会有些表情。
吐了吐舌头,向褚全做了个鬼脸:“褚爷爷,那我就先去找娘亲了,您先去休息一会儿,霖儿晚间再来找您玩儿,”上官霖说完也不等褚全回答,转身沿着前院的一条小径蹦蹦跳跳的走了。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福伯才回过头,兴许是下雪天外面有些冷,他左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又紧了紧身上的衣袍,才对着上官宇慢慢说道:“少爷,外面风大,你的身体又不好,你也快进去吧,我就陪这位老先生到我那儿去说说话,”福伯说完整句话像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咳嗽也变得厉害许多。
“这......”上官宇刚开口,福伯瞟了他一眼,他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站在原地犹豫着。
褚全这时也说道:“先生就听福老弟一言,赶快进屋去吧,我就随福老弟去聊上一会儿,”明白这老人是想试探自己,褚全对他也是有些佩服,没想到一个将死之人还会如此忠心,不知不觉就在称呼上亲近了许多。
听两位老人都这样说,上官宇也不想违背两人的意思,向两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但他没有回屋休息,而是亲自去帮两人准备茶水,他知道福伯喝不惯下人泡的茶,所以他特意给福伯打制了一套茶具,他在家的时候都是自己替老人烧好炭送去,他不在家,这些事一般都是上官霖的母亲做的。
等他离开之后,福伯向褚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先生请随我来,”说着转身在前面带路,还解释道:“少爷看我老了,知我喜静,就将后面的一处小院划出来,让我一个人住在那里,平时种些花草,养些小动物,有时小姐也会过去陪陪老头子。”
走在后面的褚全听见他的话,看着走在前面有些蹒跚的身影说道:“我看福老弟年纪也不小了,一些事情能不做就尽量不做的好,还是多休息休息,颐养天年多好,”说完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问道:“不知福老弟高寿?”
听见褚全问自己的年龄,福伯本就不快的脚步又放缓了许多,似乎是在想自己到底多少岁了,片刻之后才慢吞吞的开口道:“唉!人老了记性也不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老奴今年应该是有九十三岁了,说来老奴自来上官家也有快九十年了吧。”
“福老弟一生尽忠,实乃不易,也该是享享清福的时候啦,”褚全自己对“九十三岁”倒不觉得有多大,细想他们修炼之人,有谁不是几百岁的高龄?但他知道“九十三岁”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高寿,一个普通人能活到“九十三岁”也的确不太容易,何况他还如此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