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早,萧心兰就拉着景禹出门逛街,两人在外面四处逛着,属于两人的时间难得,所以景禹也是十分珍惜,一旦自己加入了军队再想见面可就难了。幸福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在两人的不舍之下,天再次黑了,两人在护卫的催促下回到萧家。
景禹刚刚回到青竹阁,准备洗澡休息。一名侍女进来,躬身说道:“荆公子,老爷有请。”
景禹点点头,跟着侍女走了。景禹猜测可能是自己进入军队的事有着落了,果然萧箸进屋看见景禹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兄弟,你进入军队的事我已经帮你办下来了。”
景禹面露喜色,自己终于可以进入军队,实现自己复仇的第一步了。景禹感谢的说道:“多谢萧家主的帮忙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明天你去城内军营找一个叫风诀的千夫长,跟他说你是金城主派去的,他自会给你安排。”
“明天,”景禹真是一半喜一半愁。喜的是自己明天就可以进入军队,早一点进入军队自己就会离复仇的日子近一点。可是自己离萧心兰的距离却也远了,进入军队之后自己再也无法像现在这样随时看见萧心兰了。
看见景禹好像在想什么,目光中竟然还有点挣扎。萧箸觉得景禹应该是怕在军中受到欺压吧,所以接着说道:“放心,如果你在军中遇到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景禹一咬牙,罢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大事,景禹决心已下,便也不再犹豫,说道:“好的,小子明天就去。”
走出房间,景禹独自一人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突然,景禹看见前方站着一个黑影,走进一看,原来是云叔,景禹喊道:“云叔。”
“恩,你明天去军队?”云叔嗯了一声,问道。
“是,明天一早就去,在这里就跟云叔提前告别了。”
云叔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说道:“你跟我走!”
景禹奇怪的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不知云叔半夜让自己过去有什么事,好像云叔就是刻意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可转而一想,自己什么都没有害怕云叔做什么,自嘲一下,景禹赶紧跟了上去。
景禹跟着云叔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场地,脚下是青石板十分坚固,场地的四周还摆有兵器和强身器材,想必这里就是萧家的习武场吧,景禹判断。
来到场地中央,云叔转过身来看着景禹,四目相对,景禹好奇的看着云叔,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黑暗中普通人是无法视物的,但是景禹和云叔的内力都还算不错,至少三米的范围内还是能看清楚的。
只见云叔突然拔出一把剑,剑锋尖锐,在月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冷厉的光芒。云叔摸着那把剑,就像摸着自己的情人一般,同时说道:“剑乃兵中君子,虽然我半生的时间都给了剑,但我的剑法也只能算是纯熟,算不得剑法大师,更是离剑法大家相差甚远。”
云叔拿着剑开始在月光下舞动,行云流水般的招式再次看在景禹的眼中,每一招每一式衔接的那么自然,就好像一切就是这样,对,给景禹的感觉就是一切都是自然,都是定律。云叔挥动的剑法给景禹一种安逸,随性的感觉。面对云叔的剑法,就如同面对着一位谦谦君子。
冷厉的剑光在月下闪烁,云叔接着说道:“但是剑也是兵中王者,其势如奔海之涛,携千军之力,摧毁一切的敌人。”云叔的剑法开始转变,如果刚才面对的是君子,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挥斥方遒,堂堂之道的王者。
景禹沉醉了,这是第一次知道兵器还会有这么深的奥秘。
“兵之道,各有千秋。穷尽一人之力,一生或许都不能参透一种兵器。世间所有的武技都是由兵器的基本招式组成,如果说武技是奔流的河水,那么基本招式就是河里的每一滴水。”话语未尽,云叔将手中的剑向上一抛,剑在空中走过一条抛物线。
铿!剑插在景禹的脚边的青石板上,云叔双手背后,缓缓走进景禹。景禹看着云叔像仙人一般走进,说道:“我选择了剑,你选择了什么呢?”
景禹身体一震,我选择了什么?长矛吗?可是自己从来都不懂长矛,虽然自己用了它十几年。既然不是长矛,那又是什么呢?景禹呆了,云叔在旁边见景禹陷入了沉思,也没有说话,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景禹,看着这个与自己十分相像的孩子。
景禹沿着场地走动着,摸着各种兵器,刀,枪,戟,斧钺………
感受着兵器的温度,都是那么的冰凉,随手拿起一只长枪,景禹在空中舞动着,在外人看来,长枪在景禹的手中好像活过来一样,刺,扫,劈,每一招都显露出强大的力量。但是景禹知道长枪在自己手中是冷的,就如同用了十几年的长矛一样,只是用,却从没有感受到兵器的温度。
绕场一周,景禹迷茫的走回到原来的地方,自己到底选择什么兵器呢?现在的景禹十分茫然,在云叔的那把剑边站定,景禹看着那把剑,从剑锋看到剑尾,景禹突然产生一种拔出它的冲动。
伸出右手握住剑柄,微微一用力,剑拔地而出。景禹摸着剑身,剑是冷的,景禹脑中回想云叔刚才舞动的画面,身体开始动了起来。
云叔在旁边突然说道:“剑法的使用无非是劈,刺,砍,扫这几种外在表象,你要跟随你的心找到剑的心,感受剑的温度。”
夜风在场中拂过,带起景禹的衣裙舞动着。景禹试着闭上眼睛,随意舞动手中的剑,感受着剑在手中传来的每一丝温度,每一丝感觉。慢慢的,也不知是多久,景禹忘记了一切,忘记自己身处何处,身在何时,只知道身体好像和手中的剑融为一体了,身体就是剑,剑就是身体。
云叔看着景禹的剑法突然好像有了一种奇怪的意境,在黑夜中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剑,哪里是人,让云叔好像看见了一个自信激情的少年。云叔嘴角的笑容再次浮现,景禹的悟性还是不错的,虽然有些招式还是不够纯熟,但那只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就可以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