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的老板追上了跌倒的女叫花子,一把将她按在地上,伸出一个巴掌对准女叫花子的脸蛋狠狠地掴了下去,同时嘴中大骂道:“臭叫花子,你竟敢偷我包子!”
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触碰到女叫花子的脸蛋时,突然间不知从哪冒出了一只强壮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这只手异常得有力量,老板的手腕被抓住后整支胳膊都动不了分毫。同时,老板的耳畔传来一声威严的大喝:“住手!”
老板惊讶的转过头,发现抓住他手的正是刚才买包子的客人,这客人看上去五大三粗,孔武有力,此时板着一张脸瞪着自己,整个人顿时就失去了气势。他露出一副委屈地模样对身前的壮汉说道:“客官,这叫花子偷了我的包子啊,她又没钱可以付给我,总得给她个教训吧!”
“好了,她的包子钱我来付,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对个女人动手算什么嘛。”张永德嘴中说道,松开了老板的手腕,69同时从怀里取出两枚枚铜板抛给老板。
老板接过钱,松开了按住女叫花子的手,向张永德竖起大拇指道:“大爷您够仗义,小的我敬佩。”然后看向女叫花子,凶恶地说道:“多亏这位大爷出手救你,你才能这样平安无事,等下记得好好谢谢大爷!”说完扭头扬长离去。
张永德蹲下身子,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叫花子和蔼地说道:“姑娘,你没事吧。”女叫花子站起身来,两口将沾满灰土的半个包子吃下,然后“噗通”一声对着张永德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开口道:“多谢大爷相救!”
张永德一把拉住女叫花子将要叩下的头,对她说道:“不用行此大礼了,前不久我还跟你一个境地呢,我出手救你也算是出于同病相怜吧。对了你的肚子还很饿吧,这两个包子也送给你吧。”张永德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两个包子递给女叫花子。
女叫花子伸手接过张永德的包子,双眼透过披散着的头发紧紧地盯着张永德,肩膀震动了起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对张永德道了谢。
张永德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去。看着张永德逐渐远去的背影,女叫花子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只见她站起身来,紧紧地握着两个包子尾随张永德而去。
回到客栈时,天色已经变得昏暗了。符敏与其护卫们正在用餐,看见张永德这么晚回来便向他询问是否找到了亲戚。张永德失落地摇了摇头,在符敏对面坐下,并向他们讲述了自己白天所打听到的消息。
在听到张永德打算投奔的亲戚已经离开宋州后,符敏关切地向张永德询问今后作何打算。张永德告诉符敏他打算就此参军,凭借自己的身手试着获取一番功名。闻言,符敏对张永德进行了一番鼓励,祝他日后有所成就。
张永德向符敏询问他二哥是否从宋州大营返回,符敏告诉他李从衍似乎和郭大人比较聊得来,深的郭大人欢心,被郭大人留在营中设宴款待。不过李从衍派人回来说一切已经处理妥当,明日就能启程出发。
突然间符敏发现了客栈门口有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正小心翼翼的看向这边,而且她的目光所凝视的对象似乎正是背对着自己的张永德。
符敏露出了一副若有深意的笑容,对张永德说道:“张公子,那边那位姑娘是谁啊?我看她一直偷偷盯着你哦!”
闻言,张永德连忙回头看去一眼便看到了之前他所搭救的那位女叫花子。他甚是吃惊,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走到女叫花子面前,疑惑地询问道:“姑娘,你跟着我难道还有什么事吗?”
女叫花子再次对着张永德跪了下来,低着头哀求道:“小女子看得出大爷是个好人,大爷对小女子的恩情,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是乱世之中小女子无力谋生,恳求大爷收下小女子当奴婢吧,小女子扫地洗衣做饭样样都会干,只求能在大爷处谋得一口饭吃。大爷您行行好吧。”
女子这突如其来的请求让张永德一时间无所适从,他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平时自己都吃不饱饭,哪有能耐学人家收什么奴婢啊。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之前搭救这位姑娘了,自己行了一件好事却摊上了更大的麻烦。为今之计在事情演变得更加糟糕之前只能说狠话拒绝她了。
“哇,很俊的的姑娘啊!”在张永德刚要开口拒绝时,符敏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只见她弯下腰抬起了女叫花子的头,拨开女叫花子的披散在脸上的秀发,露出了一张鸭蛋脸面,俊眼修眉,观之可亲。符敏转身对张永德笑道:“张公子,这位可人的姑娘你要是不收的话我可就收下咯。我刚好还缺一个陪嫁丫鬟呢。”
闻言,张永德心中一动,连忙顺着符敏的话对女叫花子说道:“既然符姑娘有意收你,你就干脆当符姑娘的陪嫁丫鬟吧。”
闻言,女叫花子连忙朝向符敏连叩数个响头,嘴中念着“多谢符小姐收留之恩。”符敏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姑娘,起来吧。我看你身上的衣服已经相当破旧了,你先去洗个澡,等下我拿套干净的衣服给你吧。”说着,符敏扶起了这个女叫花子,带着她去客栈的楼上沐浴。
客栈的客房里头,女叫花子正泡在浴桶里头洗澡,她拿着毛巾使劲搓自己的胳膊,搓出一团团的小污泥。符敏拿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看着正在洗浴的女叫花子笑着问道:“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回小姐,小女子名叫郭静。”听到符敏向自己问话,女叫花子连忙转身面对符敏恭敬地回答道。
符敏搬起一条凳子放在浴桶旁,然后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将拿来的那套衣服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和蔼地看着郭静,继续笑着问道:“不知郭姑娘是如何与张公子相识的呢?”
闻言,郭静略微有些脸红,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将她因为饥饿难耐偷包子被抓,然后被张永德搭救的事情讲了出来。
“我看郭姑娘似乎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为何会流落街头呢?”听了郭静的话,符敏疑惑地问道。
郭静回答道:“回小姐,小女子本来家住太原,父亲为军中小官,家中多亏有个善于经商的大表兄,家境尚算殷实。在汉高祖起兵中原时,作为眷属,我们家便举家牵往中原。不料小女子中途意外和家里人走散,从此颠沛流离,乞讨为生,到如今已有两个年头了。”
“你没有家里人的消息吗?”符敏听了郭静的身世连忙关切地询问道。
郭静摇了摇头:“这两年来衣食尚是问题,哪还有余力寻找家人呢?我听闻汉高祖驱除辽人之后定都汴梁,从太原带出去的兵将们大都驻扎在那,我想我的父亲和家人应该也都在汴梁吧。”
符敏闻言笑道:“我们此番西行正好会经过汴梁呢!到时我们在那歇个十天半个月的来帮郭姑娘你寻找家人吧。”
听了符敏的话,郭静的眼眶顿时有些湿润,她望着符敏激动地说道:“多谢小姐大恩,小女子只不过是区区一介奴婢却让小姐如此费心,真是惭愧!”
“谁说你是奴婢了!”符敏似有深意地看着郭静,神秘一笑,说道:“我跟郭姑娘是如此得投缘,我打算跟郭姑娘你认做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