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黎子渊朦朦胧胧的意识体半是清醒半是懵懵,打量着四周清幽宁静的环境,
潺潺流水,菁菁绿草,山坡上华美的白色宫殿尖顶圆柱优雅庄重在婆娑树影,枝藤蔓蔓中静静耸立,可以把整片区域的秀丽风景尽收于眼。
往下看去绿油油的小草到山脚下依山傍水,亭台楼榭,井然有序于高空一览无余,猜测这里应该是某处私家园林。
奏响的音乐,叽喳的喜鹊吸引着黎子渊的意识飘向丰茂的水草,看见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一件用手工裁缝出来的白色丝织华丽裙子。
满脸愁容地坐在藤蔓编织的月牙形状座椅上面微微晃动脚尖,低垂着头闷闷不乐的弹奏白色的竖琴,音色悠扬清脆,旋律忧伤而唯美,像是跳跃在水草间的精灵轻灵舞动,向漫漫青山倾诉她的心思。
可只有藤蔓上摆弄羽毛的喜鹊呼应她的哀愁,吱喳几句。
徐徐清风,阳光和煦,照耀在人和生物躯体暖洋洋的味道,在小女孩脚下的太阳花,也随之仰起鼻孔吸允明媚的阳光,娇艳得朵朵绽放。
金黄色的金穗绒、向葵花,红色的梳针草,红灼叶,紫蓝色的五叶菊,松公,紫阳花,白色的解时香等等,红黄蓝紫白五色种类太阳花移植在这半山坡上,遍布清澈的溪水两岸,肥沃泥土,淡淡幽香弥漫,沁人心脾。
当然,以黎子渊如今的状态他也嗅不出气味,只能通过灵识感受那种氛围,小女孩深棕色的眸子明亮了下,就物我两忘的侵沉在她的音乐世界中。
过了许久才有一位与小女孩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穿着校园的制服半长栗色头发上夹戴蝴蝶结发饰,很是开心的招手呼喊,声音清脆婉如鸟啼:“殿下,殿下,我刚学会一首曲子,唱给你听”
当黎子渊看到那位戴蝴蝶结的小姑娘眼睛睁得大大的,还揉了揉眼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面目依稀是米莎小时候的轮廓,心想是不是来到了米莎的孩提时代,接下来的对话增加三分确定。
小女孩终于如正常人一样有着情感波动把竖琴放在双腿间,她笑得很甜很美很喜悦,语气中带着点幽怨:“丹妮,你隔了一个月没来陪我聊天”
丹妮,米莎的全名是米莎.丹.卡列尼娜,与她比较亲近的人会称呼她为丹或者丹妮,恰好等于华夏全名中取一落尾个字互称,比如晏子青,黎子渊偶尔会叫她青儿这样的亲密互动。
但长得相似和同名的称谓不在少数,黎子渊觉得还需要继续观察,这位被小女孩叫做丹妮的小姑娘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米莎.丹.卡列尼娜。
“哎呀...殿下,勿怪我咧!上个月学院举办了交流会,唯妮导师选我为队长带领同学们表演节目,就没时间赶来陪你,可苦练了这首曲子送给殿下您”
小米莎明亮明亮的眼睛俏皮活波的一眨一眨,好像会说话一样的,含着纯真的狡黠,满脸无辜。
“真的吗,那我为你伴奏”小女孩的表情异常认真,
重新调好状态拿起双腿间的竖琴,嘴角微笑着等待小米莎开腔,米莎原地转了个圈,小手往上一扬,唱起了调子:
“噢...溜溜的山坡弯弯的月,你在月稍拉琴,我在看,淡淡的花香弯弯的月,你在月稍听歌,我在唱;清清的流水微微的风,拂过你的发稍温润我的眼,悠悠的云彩暖暖的心,扔在天边的眉梢照亮了你......”
山歌,民谣,儿歌?别具风味。
黎子渊不敢置信,这是小米莎信手拈来自创的歌曲,难怪觉得背景这么熟悉,分明是眼睛骨碌一转冒出来的想法,还真是俏皮捣蛋,
心里也惊叹米莎孩提时代的音乐天赋,能歌善舞。与那位小女孩的配乐配合得完美无缺,这该需要多大的默契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轻松活波的一支曲调让黎子渊重新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曾像这般嬉皮,不管会不会唱会不会跳,大伙儿一个字嗨到尽兴,嗨到躺地上东倒西歪继续的浪。
弄得父亲母亲大半夜的挨个同学家里找他,找到以后趴在同学肚皮上醉成烂泥浑身发烫,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第二天草草的惩罚了,下不轻不重,不痛不痒,就换了个城市读高校。
春去秋来,画面迁跃,小女孩渐渐长大,小米莎来的次数也变少了,空留她日复一日的弹奏着忧伤曲调,时间没给予她更多的欢乐,越变越沉默越变越忧郁。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黎子渊觉得这两句诗词是对长大后的少女最真实的写照,从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到如今婀娜多姿,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总有一股化解不掉的哀愁写在她那姣美的瓜子脸上。
于黎子渊眼中只有秋叶侑子能比拟她的高贵与美貌,上衣下裙修身端正,长长的乌黑发丝柔顺的披在腰肢,整齐的刘海遮挡额眉。
娴雅而高洁,空旷而悠远,仿佛四周的花草因她而生,因她而动,静坐在那里就是一幅画,轻轻一动就是一首诗,少女依如往常,低头怀抱那把竖琴拉动,开始新的一天忧思重演。
“殿下...”
一声呼唤,久违的声音熟悉的人影,少女脸庞勾勒出笑意,放下乐器起身整理好仪容,面向许久不见的小米莎,发梢微扬,眉目传情,高挑的身姿接近一米八,前凸后翘曲线妙曼,身材比例完美无瑕。
已经长开眉眼的小米莎与黎子渊认识的那个米莎别无二致,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唇齿间俏皮活波心思灵巧,细致的观察可以肯定,她就是黎子渊所认识的米莎.丹.卡列尼娜。
难道是我在读取米莎心灵深处的记忆,黎子渊埋头深思这个问题,越来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丹妮,你还记得来看我”少女音节一挑,略微愠怒。
“啊嘞...殿下,看望你一次好不容易呢”米莎抱怨而道,双手搭在腰背左一步右一步轻扬着脚尖走近那位高挑少女,
“是王叔不让你来?”少女以不满的口吻问道,
“殿下,这次是你的王兄”米莎悄悄地凑到少女耳边,
因米沙比少女稍矮几公分,便踮起了脚尖凑了上去,那姿态远一些就会看成是在做着某种亲密无比的动作。
听到米莎口中的答案,少女面色写满忧伤与失落,阴郁得快要结成冰霜,带着深沉地痛意陷入哀愁中;米莎知道那个人对于她来讲,代表着怎样的打击力度,于是安慰地道:“殿下,有我陪伴你”
少女嗯了句,目光穿过温和的气流接触到米莎明亮的眸子,把头垂下,轻轻地吻在她的唇上,舌头搅合在一块,无限风光,他们根本不知道不远处还有一位穿越而来的意识体饶有兴致的观看。
黎子渊差点喷出一口唾弃,米莎她,她好女风。
“咳咳...”忽如其来的打断,两人迅速分开嘴唇扭头看去,
原来是少女的家臣兼管家罗伯特,黎子渊也见过他几次,那人中年模样,着装正式,一丝不苟,打着领结,戴着白色手套,礼仪规范深得王室精髓。
“罗伯特,你来得不是时候”少女不愠不怒地平淡开口,
“殿下,如有冒犯,恳请责罚,但属下不得不提醒您,用餐的时刻到了”罗伯特弯腰致歉,不卑不亢地摆低姿态,
作为王室成员及其重视礼节,在这一点苏美拉王朝尤胜其它王国,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礼典规定了王室成员应该在哪个时刻享用正餐就必须在那个时刻就位,
以敬重先祖披荆斩棘创下如此伟大的基业,享受着口中精美的食物,应当居安思危为王国的未来充足远景,又想一想身为王室成员该为这份祖业做点什么。
少女应了声便对米莎道:“丹妮,一起”
“殿下,王室有规定,非直系王室成员不得在其正餐时刻与之混餐”米莎摆手,
少女直视米莎,以毋庸置疑的语气强硬说道:“这里是其他王室成员的禁地,不会有人看见”
米莎回礼,巧笑应声:“殿下有请,怎能不应,好久没品尝狄丽娜的手艺啦!”
黎子渊暗忖,米莎有心了,那少女也叫过米莎好多次共用正餐,每次米莎都要推辞一句,等少女佯嗔的时候再答应她,然后抬动轻快的步伐哼着小曲儿。
静静流淌地幼发阿狄丽河的原野上,有着我们向往的天堂鸟,
游弋的鱼儿轻轻摆尾,吻着丰茂的离忧草,
跨上飞奔的独角兽告别金丝笼的花园,
炊烟袅袅的方向挥袖晚唱,波光粼粼的岸上拨弄琴弦。
悠闲的躺在草地上,慵懒着口音说出心底的话儿,
峻峭的山岭高而陡,阻碍不了风铃的声音传入你的耳,
小船漂流的海洋远而险,还有不惧风雨的水手上了岸,
带着阿蒂米斯女神的祝愿,那里有我对你的祈祷!
歌声优美富于变化,曲调绵长而柔和,这段时间米莎频繁的来看望少女,两小无猜,形影不离。
两人共同创下这首属于她们记忆的歌曲,浸沉在喜悦之中;可有一个学习过诗歌的人从米莎谱写的歌词里闻到一丝诀别的味道,心中生出疙瘩,再怎么说黎子渊变相的看着那位忧郁的小女孩长大,不愿看到她唯一的朋友,米莎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