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毛毛的机会来得很快。翌日下午,古舍便领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行宫这边守着,十分郑重地宣符毛毛参加今晚的宫宴。
现在的越霖玲已经不是当初的越霖玲,早将颜面自尊什么都扔到八百里开外了。现在对符毛毛来说,只有保护越祁才是正经,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一想到晚上有可能和苏静言正面交锋,符毛毛全身上下激动得不得了,连茶点都免了,仔仔细细地沐浴完,又挖了独门秘制香膏敷满全身,还在嘴里含了香喷喷的果丸。在古舍带来的那帮侍女们的服侍下穿戴完,满意对这镜中仙气缭绕的自己笑了出来。
只是笑完了才发现,自己动作太快了,还得再等半个时辰。就在这等候的过程中,符毛毛到越熏那边套了个话,发现她老爹连苏静言是谁都没听说过。符毛毛十分安心,非常安心,以至于到了大殿见了越祁都是笑眯眯的。
“平身。”越祁嘴角挂着适宜的笑容,弄得符毛毛心里七上八下。不过不是忐忑,而是花痴又犯了。敢问这一世的魔君对符毛毛这样和煦地笑过几回啊?见天地黑着个脸,要不就是冷笑,乍一给点阳光,符毛毛马不停蹄地就灿烂了。
“陛下,您笑起来简直像西北大地上挺拔的胡杨,把奴婢迷得不要不要的。”拿出浑身的力气,使劲拍马。
只不过没等越祁反应,有人便搭话道:“哦?想不到姑娘也曾去过西北?”
这人刚从殿外迈进来,一身戎装,古铜色的肌肤,硬朗的五官在柔和的宫灯的映衬下散发着与越祁不一样的魅力,有点野性,同时清俊不减,实在是十分令人赏心悦目。
因为魔君的醋坛子有点深,因而符毛毛婚后对待帅哥一向敬而远之。不过眼下没人监督自己,符毛毛便放纵自己以眼神对着兵哥哥上下其手了一番,这才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并不曾去过,只是向往而已。这位帅哥哥从何而来?尊姓大名?可曾娶……”
“越霖玲!”越祁冷冰冰扔过来一个眼神:老实点,否则有你受的。
符毛毛赶紧做回缩头乌龟,乖乖被领到座位上,东张西望地寻找苏静言的身影。
等这帅哥哥给越祁行过礼,符毛毛才知道他便是越祁的重要辅将卢子俊,刚从西北回来述职。此次宫宴也便是欢迎晚宴。
卢子俊坐到符毛毛对面,邪气地冲她笑了笑,符毛毛差点就醉了,只能借低头喝水来掩藏自己的羞涩。然而放下杯子就后悔了,她才涂上的、很美很美的口脂,沾杯了。
正寻思要不要借口更衣去补个妆啥的,苏静言便姗姗而来。符毛毛眼睛睁得比谁都大,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个祸水。
细长悠远的眉,水汽氤氲的大眼睛,小巧挺秀的鼻子,嫣红水润的唇,吹弹可破的皮肤,纤细又不失线条的身材,端庄大方的举止,悦耳得体的话语……符毛毛脑海中印着一行大字:她简直毫、无、缺、点!
这样的一个极品美女,怎么可能背着自己丈夫和公公私通嘛!如果有可能的话,符毛毛还真想看看司命怎么圆!不过,她当然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可到底要怎么办呢?
“越姑娘一直盯着本宫,本宫这老脸都要红了。”苏静言轻轻掩唇,端庄中带着顽皮,顽皮中又带着娇气,媚态天成,符毛毛看了也自愧不如,讪讪道:“娘娘恕罪,恕罪。”
在场的陪臣们皆是紧跟着溜须拍马,什么“贤妃娘娘貌比牡丹”、“若是生成男儿,定能掷果盈车”之类,唯有方才一直非常和气的卢子俊一言不发,沉沉地看着面前的酒杯。
不再直勾勾但依旧盯着苏静言的符毛毛看见,苏静言虽说偎在越祁身边软语温存,可目光也暗暗流连在卢子俊身上。嗯?有猫腻。
于是在大臣们推杯换盏、互相敬酒的时候,符毛毛跟那些大臣们一样,特地跑到卢子俊面前敬酒,然后颇没有技术性地将酒“不小心”洒在了卢子俊薄甲下的下裳上。
“卢将军恕罪!”符毛毛立刻上手用帕子为卢子俊清洗。卢子俊从来谨慎,不过刚才不在状态,被符毛毛钻了空子,十分懊恼。但又知道自称“奴婢”的符毛毛身份非凡,便暂时忍了怒气,压住符毛毛手中的帕子。
“待会下去换身衣服便是,不必麻烦了。”
符毛毛自然说好,而且还腆着脸跟了上去。转弯的时候符毛毛看见苏静言笑得十分勉强,余光里一直往卢子俊和自己的这个方向看。
符毛毛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天底下,竟然有嫁给我夫君还想着其他男人的女人,实在是不可饶恕啊不可饶恕。
静言妹子,不如咱俩的位置换一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