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庄距离东明城并不远,一天不到的行程就赶到了唐庄。
唐庄不大,但很精致。
为什么要用精致这个词语来形容一个城市?
唐庄从城门开始,就很别致细腻,城门并不厚重,反而简约有致。城墙上的“唐庄”二字也是清秀的,那些城墙也十分的平整干净,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唐庄像一个亭亭少女。
来到这里,岑渔的心绪渐渐安宁了很多,一路上的劳顿之感也减轻了不少。
走近别致的城门,才发现城门是右木做成的,散发出一股独有的清香,不管岁月的清洗,也不论天地的变化,右木终究能保持着一股清香。
走进唐庄城,这才发现街道也很整洁,两旁的商贩把摊位摆的有条不紊,就像一列列士兵,看起来就很有味道。
岑渔默默的注视着唐庄城的一切,愈发喜欢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就像万千城池中的世外桃源。
丘天也看的目瞪口呆,但他却少有的没说话,也许是在为这座城市表达某种情绪吧。
岑渔摸了摸怀里的信封,看了看唐庄城的景象,多少有些期盼林虎的妹妹是不是也如林虎一般洒脱。
按照林虎的说法,岑渔来到了一处宅院前。
宅院恢弘大气,与唐庄城有些格格不入,但却毅然立在城中央,就像一尊煞神般,萦绕在本该静谧清雅的唐庄城中。
唐府。
像门侍说明了来意,却发觉氛围有点不对。
两个门侍面带难色,似乎通报一下也让他们很为难。
岑渔退了三步,看着两个门侍,难道林虎的妹妹出了什么事情。
“走吧,丘天...”
“等一下,这位朋友,其实夫人早产不幸...”门侍脸色有些忧伤,似乎在感怀这个女主人。
“但是,我还是为你通报一下,也许家主会见你们一面。”
不多时,门侍便回来了,他拿着一个布袋,布袋里装着很多东西,很重的样子。
“对不起,家主看完信后拒绝见面,但他吩咐我给你这些钱。”
岑渔看着门侍手中的一袋灵币,少说也得数千吧,但这种数量的灵币对于一方家族而言,就像零花钱一般。
岑渔看了看,又摸了摸钱袋,嘴角微微翘起,笑道:“多谢。”
他没有接过钱袋,转身离开。
他本来就没打算住在唐庄,来此只是为了完成林虎的托付,既然人都不在了,那这个托付也没有什么意义。
岑渔刚走出十七步,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
“小兄弟,你等一下。”
出来的是一个魁梧的中年,国字脸,看起来应该是老实厚重的人。
岑渔眯着眼,看着来人。
“我夫人的事情...我一直很悲痛,所以不敢去南域通知林虎,这事你既然知道了,那还希望小兄弟不要对林虎说,他们兄妹感情深厚,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另外,我之所以没有答应林虎的请求收留你...因为家里出了内乱,你住进来对你也没有丝毫的好处。”唐家家主双眼深陷,似乎近日疲惫不堪。
岑渔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表示感谢,带着丘天离开了。
离开之后,看着斜阳西下,岑渔的眉头微微皱着,看样子心情不怎么好。
造化弄人啊!岑渔微微摇头,世事无常,变数太多,然而天道有惑,妄自批命。
徐双,二十五岁死去;无名镇岑渔,十五岁死去;而林虎的妹妹,竟然在怀胎时候死去。
哼,岑渔一声冷笑,看着天空不语。
天上的云涌动起来,地面的风也呼呼吹动,俄而,一道霹雳而下,雷声滚滚。
也许老天在嘲笑一个凡人的愚昧,也在惩罚这个凡人的不敬,所以倾盆大雨挥毫而下。
纵然大雨倾盆,但岑渔站在风雨中良久未动,丘天知道岑渔心情不好,所以也默默站着。
“咯咯咯,吃了闭门羹吗?”
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一个小姑娘走在雨中,风迎面而过吹佛着青丝,雨擦身而下,却未淋及丝毫。
丘天总算没有再度陷入呆滞中,纵然还是那个貌美可爱的小姑娘。
岑渔也没有回应她,只是好奇,这姑娘怎么也在这里,昨天不还在东明城吗。
“我真的很好奇,你身无分文,却有不俗的本事;当街被骂,却泰然自若;你拒绝帮助,却以劳动获取晚餐;求助被阻,却任凭风雨相摧...”
小姑娘侃侃道来,说的极为透彻,似乎看到了岑渔这两日的一切。
岑渔好奇之余,也想到了一点,这小姑娘应该跟了自己一天。
然而,她为什么跟着自己了?
是不甘心被自己无视,还是一定要做到她想做的事情,毕竟大小姐都会有一些常人没有的脾性,或者说是怪癖...
“看你到东明城的时候,风尘仆仆,浑身脏乱,应该是赶了很远的路。”
“但你面色从容,还有说有笑,你应该心性不俗。”
“只是我很好奇,你来此只是为了寻一处庇护?”
小姑娘以为岑渔来到唐府是为了投靠什么人,所以有些不解的看着岑渔,这种目的和岑渔性格的表现有些格格不入。
纵然风雨大作,却自有一道身影如磐石而定,他收敛了神色,不再悲天悯人...
“小妞儿,你再跟着我,小心我把你吃了。”岑渔突然一阵坏笑,丘天完全没有跟上节奏,张大了嘴呆呆望着。
岑渔突然说着不正经的话,也是把小姑娘岔了一下,小姑娘眉目微蹙,似乎更看不明白了。
自己美丽可人,多少男子会心生爱慕。然而就在昨天,这个少年竟然只看了我一眼,变视如无物。而当下,又突然说出如此轻挑的话语,真是令人费解。
只是小姑娘心里最大的疑惑不在于此,这也是小姑娘会放下身段,不远百里跟着岑渔的原因,在小姑娘的心里,岑渔也许就是那个人...
只是岑渔并不知道小姑娘心里所想,他也懒得去想这个小姑娘为什么要这么跟着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而劳心费神。
小姑娘一会儿嘟嘴,一会儿沉神思考,好半天才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岑渔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的性子这么好,对于自己那轻挑的话语全然不顾。
要摆脱这个小姑娘,岑渔心里想着,然后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或者怪癖,但希望你别在跟着我。”
岑渔转身就走,小姑娘似乎有些急了,张口说道:“只要你告诉我名字,我就走开。”
这是小姑娘第一次被动走开,她说走开两个字时,显得有些压迫,很不自然。
“山今岑,渔夫的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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