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破境到如今,已经十五天了,岑渔一直在捣鼓小溪源头的泥土。
吃过早饭,岑渔再次出发。
岑泉今天没有出去,看着岑渔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骄傲起来。
十四岁就达到七境,比起若离和高览来都算不得差了。可贵的是,岑渔现在很努力,即便是自己丢下的一句话,岑渔也奉若真理,真的徒手挖土。
岑沫沫看到了哥哥的努力,岑渔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不再懒惰,岑沫沫心里很开心,哥哥终于有了哥哥的样子。
再次来到小溪,岑渔没有想什么,直接游了进去,开始继续挖土。
由于这段时间都待在这里,岑渔发觉水潭里的水很奇妙,能够淬炼肌肤,让表皮更加柔滑坚韧。
岑渔开始分出一些时间,在潭水里面修炼。
第一次下潭水修炼是因为岑渔当时很烦躁,心绪紊乱,再加上潭水中充斥着不少的灵气,让岑渔体内的五脏六腑有些吃不消。慢慢的,岑渔适应了在潭水中修炼,灵气流转也稳定了很多,从潭水中吸收的灵气带着冰寒,一遍遍的淬炼着筋骨,岑渔觉得有点事半功倍的效果。
又过了十天,岑渔潜伏在潭水里,开始尝试闭气修炼。
可是每次修炼,岑渔都不能坚持太久,因为长时间的憋气的确有些吃不消。
正是岑渔想到在潭水下面修炼开始,岑渔的也感知到了身体的变化。由于潜入潭水中,七窍紧闭,灵气从何进入身体,岑渔开始摸索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岑渔感觉到身上的万千毛孔正在张合,一股股灵气从毛孔而入,以全新的渠道灌注全身,让岑渔有种焕发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些美妙,像潺潺温泉沐浴周身,深入脏腑。岑渔觉得这种方式很可取,因为周身的毛孔很多,能让灵气最快程度上的贯穿身体,游弋于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中,也的确增加了淬炼的次数。
这段时间以来,岑渔偶尔回一次家,补充点干粮,平时都在这里潜心修炼。
那土坑已经越来越大,岑渔的双手在挖土的过程中也被逐渐的强化,甚至有些软铁的感觉。
一个月后,岑渔离开了小溪的源头。
他也突破了八境,感受到力量的增强,双手异常的坚硬,然后他觉得潭水已经不能最大化的带来收益。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岑渔已经把土挖到了和潭水齐平的地方,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潭水漫漫,直接占据了位置,这也是岑渔离开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岑渔原本就打算去小溪的尽头看看。
回到家中,岑渔在吃饭的时候把想法和岑泉说,而且实力增进到入门八境了,岑沫沫惊讶的看着岑渔,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竟然突破了三个境界。
岑泉对于岑渔的想法没有阻止,反而叮嘱他注意安全,因为小溪的尽头他也不知道在那儿,毕竟那边是沙漠中,东村几乎没人去过。
“小妹,你照顾好爹。”岑渔临走时对岑沫沫说道。
岑沫沫再次哑然,这哥哥真的变了,知道要照顾爹了,而且,这是岑渔第一次叫她小妹。
沫沫乖巧的点着头,目送岑渔离开。
顺着小溪,岑渔徒步南下。
路上的景色一变再变,从一开始村落附近的鸟语花香,到半路上偶有杂草,直到当下,已然黄沙漫漫,毫无生机。
还好小溪没有到头,至少岑渔有干粮,渴了可以喝水。
越往沙漠走去,气温越高,岑渔总是会想到小溪源头的潭水,那种从冰凉变成凉爽的感觉。
“等下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去泡个澡。”
天空偶尔有神鹰飞过,这是唯一的生机。岑渔把手盖在眼眉上,看着快要西落的太阳,今天又该席地而寝了。
简单的吃了些干粮,岑渔觉得还是很热,所以干脆跳到了溪水中,这跳水已经变成家常便饭,特别是行走在沙漠中,无尽的酷热让岑渔想一直待在水里,所以岑渔大部分时间都行走在浅水边,直到吃东西或者休息才会上岸呆着。
这么浅!
岑渔看着刚刚漠过膝盖的溪水,有些悻悻的说道。
算算时间,岑渔已经沿着小溪走了半个月了,这小溪没有枯竭已经算万幸了。
岑渔无奈的撩起水花,打湿着身子,待凉快后又回到了岸边。
深夜的时候,这里又很冷,岑渔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日子不算好过,幸好岑渔习惯了潭水的冰冷,即便现在夜晚很冷,岑渔也算受的住。
岑渔没有想过放弃,他一定要去看看小溪的尽头,究竟通向什么地方。
岑渔隐隐觉得,为什么会有那无端的记忆,也许可以从这条小溪中找到答案。
他也知道这只是一种感觉,但这事搁在了心里,总不能视而不见。
又走了三天,岑渔看到小溪渐渐要消失了,干涸的沙漠河床中,只有手臂大小的细流存在,看来尽头快要到了。
在视线可及的前方,依然是莽莽沙漠,见不到一点特别的地方,岑渔心中有种小小的失落。
五天后,岑渔终于来到了终点。
小溪流到这里算是彻底消失了,被吹来的黄沙不停的掩埋,虽然溪水一直流下来,但黄沙一次次的掩埋也让小溪的行程终止于此。
湿润的沙土不多时就被风干,岑渔细细的盯着那小溪的尽头,流下的溪水只能湿润周围手指大小的地方。
这里就是小溪的尽头!
岑渔心里其实早有准备,按照常理来说,小溪的尽头终归会被沙漠吞噬。只是当岑渔习惯了这段时间的反常情景,当看到这正常的一幕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在他心里所想的,小溪的尽头也许是绿洲,也许是山涧,也有那么一潭冰水,也有隐形的墙和土堆。
很不爽!
超级不爽!
岑渔开始挖土,以此来发泄。
从那小溪消失的地方,岑渔不停的挖着,泊泊溪水渐渐汇聚于此,由于岑渔用身体挡住了吹来的黄沙,溪水没有被掩埋,渐渐的被岑渔刨出了一个大坑。
这里的土本就松散,而且下层的沙土被溪水湿润,挖起来要得心应手的多。
岑渔突然脸色大变,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冰寒,和小溪源头的潭水一个感觉。
岑渔的双手舞动的更加快了,直觉告诉他,这地下应该有更多的水。
一天后,岑渔完全站在了水里,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容纳两人的小水潭,双手还在不停的翻动着,本来应该清澈的溪水变得十分浑浊,岑渔满身沙土,就像一个泥人,只是要比泥人干净些而已,毕竟沙不是泥,很难大块的附着在岑渔的身体上。
“地下到底有什么...”
“快出来...”
岑渔不停的念叨,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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