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老师那一顿骂的福,在距离期末考试只有短短七天的时候,我终于打起精神来复习了。只是有一点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每一次我想认真干什么的时候,总有人来打扰我,并且人物在陈阳,清静,我爸,我妈之间循环。清静我刚刚找过,那就是我爸了。
没错,我爸又回来了。其实算算距离他上一次归家间隔的还是挺长的,虽说不到半年,四五个月绝对是有了。这天妈妈在客厅看电视,我在卧房闭目凝神调息了八分之一个时辰之久,刚刚肃穆的打开书还没来得及扫一眼,就听见房门“咔哒”一声开锁的声音,紧接着一股烟味就飘过来了。我“啪”把书一合就奔过去了,妈妈被我吓了一跳,也顾不上看电视了,跟着我过去看,一看愣住了。我比她反应快多了,已经身形一闪扑了过去。妈妈在后面嘴唇开开合合,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你咋回来了?”爸爸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只是一个劲儿低着头看我:“我正好这个周在这边有个会,加上年假我也请了,这个周下个周下下个周我都在这里待着陪你。”最后这个你也不知道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妈妈听的。不过妈妈好像不介意的样子,点了点头默默的转身抱着个抱枕回自己屋去了——客厅让给了爸爸。我刚想开口叫住她,爸爸打断了我:“若伊最近学习怎么样,有不会的吗?”我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妈妈了,兴奋的和他介绍我在学校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又是讲题又是排名靠前,然后跟他炫耀我正在复习(……),然后拍着胸脯让他放心,“这次期末我会好好考的。”虽然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
总感觉老爸回来了时间就过的特别快,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短短七天时间,稍纵即逝。期末考的过程我不愿详谈,只是考试时我把指甲又咬秃了罢了。
值得一说的是期末考试那天最后一科考完的时候。眼瞧着还有两分钟收卷,同学们抖腿的抖腿,张望的张望,打哈欠的打哈欠,眼神交流的眉毛都快扬下来了,监考老师也不停的玩儿手机,总而言之就是一派的不耐烦。好不容易熬到打铃,大家抓着书包就往外冲,稍好一点儿的也是边对着答案边冲。我慢慢悠悠的挤在最后,等到回班的时候倒是恰赶上一出好戏。
说是戏,其实也见不得多有趣,只是平常不容易见到罢了。
彼时我半只脚刚跨进班级的木门,迎面儿撞上体委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解放了!”我被这声吼吓了一跳,随即好笑,边往座位上走边笑着回头看陈阳难得一见的失态。果不其然,他整个脸通红,大叫着手舞足蹈,一点儿没有平常阳光暖男的气质。清静跟在他后面追着他,在躲他不住挥舞的手臂时找间隙提醒他一两句:“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不过虽然一脸嫌弃,还是掩盖不住她眼底的兴奋。看到我在看她,她冲我一昂头,就接着闹去了。班长被他们两个一闹,忍不住了,架不住考完试的激动之情,从班门口探头出去左右瞧了两瞧,确定班主任不在之后,转回头就接着陈阳的吆喝,一挥手:“大家嗨起来!”大家一看班长都这样说了,先是哄然大笑,之后纷纷起哄,说这样的场景真少见,班委带头不遵守纪律。接着把卷子一扔就开始各种追逐打闹:跳桌子,跳椅子,跳讲桌,总之能过人的地方都过了。有些乖宝宝开始还极力劝阻,后来看没人听,加之同伴一拉,也放开来说起话了。一时间,我们班就跟炸了锅一样,乱哄哄的一窝。我喝了口水,淡淡的靠在桌子上看他们闹,有人过来说话我就说两句,没人过来我就细细的观察每个人的表情(这种时候随便拉一个人都是移动的表情包啊),倒也颇有趣。只是在这攒动的人头之中,像我这样一动不动的实在是太明显了,以至于我一转头就看到和我同样一动不动的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