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冷如凝过得很是痛苦,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只能在床上躺着,吃的也很是简单,每天只能瞪眼看房顶,无聊倒是还可以忍,但她不能忍的是要喝那奇苦无比的汤药。因为幼蓝胆子小,刚开始的几次她只要摆出公主的架子,就能呵退她,不行她就发个脾气,把药碗摔了,被她躲过了几次之后,在她苏醒的第三天上午,幼蓝又端着一盘子碎片从房里出来,刚好碰到容止来给冷如凝复查,听了幼蓝的控诉,容止无奈的笑笑,让幼蓝再去准备了一碗药,自己则进了内室。冷如凝还沉浸在又躲过一次吃药的喜悦中,看到容止进了内室,她立刻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进入警戒状态,“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公主的伤势是否有所好转,怎么公主不希望我来吗?”容止笑的很好看,但冷如凝却觉得这微笑的面具下藏着什么对她不利的阴谋诡计。
“不希望!”这句是实话!自从上次容止让她沉陷在温柔乡里,她就很是抵触容止,因为她知道容止就是一个会吞噬人心的妖魔,他的温柔就是一个让人无法挣脱的陷阱,一旦陷入便会万劫不复。
容止听到她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上前坐在她的床边,拿出她的手,为她把脉。她本就失血过多,虽然伤口已无大碍,但是由于她不肯喝药,身体还是虚得厉害,恢复的很慢。待容止把完脉,幼蓝正好又端来了一碗药,容止接过药,便让幼蓝退下。
“容止知道,公主不肯喝药其实是因为没人喂,公主是想让容止喂您喝,是不是?”说完容止就用舀了一勺冷如凝不知道是什么的黑了吧唧的汁水凑到了她的嘴边,她立刻别过头去,躲开那勺子,容止倒也有耐心,见她躲开,就换个角度又把勺子凑在她嘴边,冷如凝又立刻把头别向另一边。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交战了几个回合,冷如凝的脖子都酸了,她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把勺子打翻在地,然后得意的看了容止一眼,就好像一只高冷的猫当着自己铲屎官的面打翻了一个玻璃杯,眼睛里好像在说,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容止看着地上碎成两半的勺子,倒也不恼,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公主是嫌弃容止喂药的方式不对呢。”说完,容止自己喝了一口药,然后翻身上床,压在了冷如凝的身上,冷如凝马上反应出他要干什么,立刻伸出仅能活动的左手,袭向容止的下巴,容止也看出她的意图,迅速擒住了她的左手,然后附身就要亲下去,冷如凝紧紧的抿着双唇,别过头去,容止第一击扑了个空,他也毫不气馁,又换个方向亲上去,冷如凝又迅速将头别向另一侧,两人又这样交战了几个回合,最后容止腾出另一只手,掰过她的下巴,就在嘴唇即将碰触到冷如凝的一刹那,冷如凝突然“噗”的朝容止脸上吐了一口气,容止条件反射的退了回去,药也咽了下去。容止对她反应有些错愕,冷如凝看他那个样子嘴角扬起了一丝嘲笑,冲着容止挑了挑眉毛,好像在说,有本事再来呀!
容止难得吃瘪,面对冷如凝的挑衅,他眯起了眼睛,又喝了一口药向冷如凝袭来,冷如凝未待他靠近,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咳痰的声音,然后撅起嘴就要吐向容止,容止从来都没见过公主干这么恶心的事,一愣神竟然又退了回来,又一次惊讶的把嘴里的药咽了下去。冷如凝现在已经成功的挑起了容止的斗志,他拿起碗,将最后一口药含在嘴里的,在他抬头喝药的同时,冷如凝慢慢的将自己右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虽然受了伤不能乱动,但只要动作慢一点,还是可以忍受的,容止这一次有些粗暴的掰过冷如凝的下巴,就在他俯身的瞬间,冷如凝的右手已经慢慢抬到了他肋骨的旁边,她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两根手指上,狠狠的戳向了容止的肋条骨,容止受到她突如其来的袭击,条件反射的轻咳了一声,最终还是没忍住,噗的一下把药全吐在了冷如凝的脸上,冷如凝此时一脸嫌弃地说:“容止,你真脏!”
冷如凝抽出自己的左手,那袖子胡乱的擦了擦脸,向容止展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容止看着她的样子,一声不吭,只是走到门外吩咐下人再去准备一碗药,并且把花错请来。冷如凝听到他要请帮手来,立刻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偷偷的把自己的寝衣解开,露出来肚兜,她自然是无所谓,只要不露胸就成了,在21世纪谁还没穿过吊带上街呀?!哼!跟老娘斗!
没过一会儿,花错就来到了东上阁,他可没有容止那么温柔,见冷如凝把头埋进被子里,死活不出来,一个寸劲扯掉了被子,就看到冷如凝为他准备好的香艳画面,顿时就呆住了,手里拿着被子不知如何是好。冷如凝看着花错一脸蒙圈的样子,决定好好逗逗他,她用一个极嗲的声音对花错说到:“花错,你终于忍不住要来爬本宫到床了呀?但本宫的伤口尚未痊愈,不能满足你,等本宫伤好了,一定会好好的宠幸你的。”花错闻言,一阵恶寒,十分无奈的看向容止,容止倒是无所谓,又一次坐在床边,扶起冷如凝,一只修长的手臂环过她的腰,按住她的双臂,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外泄的春光,另一只手固定了她的下巴,朝花错使了个眼色,花错拿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朝着她走来,冷如凝紧闭着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容止见状,对花错说,“捏住她的鼻子!”花错照着容止说的话做,果然,鼻子一被捏住,冷如凝由于无法呼吸,脸憋的通红,最后终于忍不住张开了嘴,花错顺势就把药给她灌了下去,同时松开了她的鼻子。即使喝了下去,药也是喝一半洒一半,黑乎乎的汤药顺着她的嘴角两边流了下来,弄脏了容止的衣袖,待她喝完药,容止索性就用那衣袖帮她擦了擦嘴角,冷如凝愤恨的看着他,在他的手附上自己的嘴唇时,狠狠的咬了上去,容止也不叫痛,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冷如凝最终还是松开了口,只是依旧愤恨的瞪着容止,她在心里不停的咒骂,这个家伙真是太不要脸了!一个人斗不过自己,居然还找帮手!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容止看都没看自己的手,依旧微笑着,一边帮她整理衣衫,一边温柔的说道:“公主,晚上我还会和花错来服侍您喝药的,以后每天如此,直到公主痊愈为止。”说完,也不理会她眼里发射的刀光,让花错把她抱到了偏厅休息用的榻上,又命下人把刚刚交战弄脏的床铺换了一套新的,最后把她放回床上,掖好被角,转身离开。冷如凝躺在床上,回想着容止刚才的话,她顿时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接下来的几天,容止和花错都按时来看着她喝药,她虽然也放弃了无谓的抵抗,但每次喝药也都喝的视死如归。不得不说容止的药很是管用,才喝了两天她的气色就好了很多,身上也有力气了,这天容止为她把完脉,告诉她,可以停药了,她激动都要哭了。
除了喝药,冷如凝的伤口还要敷外敷的药物,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药,因为她伤口的位置在背后肩胛骨的位置,幼蓝包不好,到了换药的日子,容止拿着药箱来到了她的房里说要给她换药,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包裹在胸前的绷带,她自己就学过医,也知道不应该讳疾忌医,但她还是别扭的很,可是想到山阴公主和容止的“交情”,自己如果放不开,肯定会被容止怀疑,她的脸上有些变颜变色,她还在想对策的时候,容止已经拿着绷带和药来到了她的床边,伸手准备帮她宽衣,她迅速抓住了容止的手腕。
“公主,怎么了?”
“我……我怕疼!”
“呵呵……公主,您放心,我会很温柔的,绝对不会弄疼你。”容止像哄小孩一样对她说道。
“………不行!我不要你帮我换药,你们男人都粗手笨脚的,你前几天和花错喂我喝药的时候都弄痛我了!”
“公主,不要任性了,你的伤口必须换药,不然会烂掉的。”
“要换也行,你去给我找个医女来帮我换,我怕你弄疼我!”冷如凝想了半天,只能想到这个借口了。容止看了看她,说道:“公主,您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谁害羞了!我会害羞?!我都敢脱给花错看,跟你我有什么可害羞的?!”冷如凝这话说的很是心虚。
“既然如此公主还等什么?公主,您放心,我的手艺比医女强百倍。”
“你干嘛非要帮我换?难道你是故意想看我的…………”冷如凝向后挪了挪,交叉双臂捂在胸前,故作娇嗔的说了两个字,“流氓!”
容止看她的样子莫名的觉得好笑,“呵……公主还真是了解我呢,我确实是故意想看,还望公主成全。”冷如凝现下很是无语,我X,你丫的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她眼珠一转,扬起下巴,玩味的看着容止,“我凭什么白给你看,对我有什么好处?!”
“公主想要什么好处?”
“我不要什么好处,所以我就不给你看!”
“…………”容止终于没再说话,出去帮她找了个医女来帮她换药。
一连两次看到容止吃瘪,虽然上次交锋容止找了外援,但这次大获全胜让冷如凝心情大好,真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容止斗,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