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想见一个人是什么情景?看郑挽香就知道了,早上匆匆和爹娘用过早饭后带着满儿直奔潇水斎。听爹爹说,白落生不过二十一岁,性情孤傲。本来游于山水,隐居乡野,不过近年搬到京城小住,自此声名鹊起。不过这回答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比如,挽香问爹爹为何他这般有名乐在山水,却情愿失去自由自在的生活去教一个官家小姐作画。再比如他为何不与大家一起吃饭,却偏偏问爹爹要了潇水斎来住。又或者为何爹爹和他的谈话中有一种熟人的感觉。在这些问题前,爹爹选择了沉默。问急了,也只是笑着摸摸挽香的头说:“这些问题你以后就会知道,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和他学画。再说了,彼此之间留一点神秘便于你们在生活中互相了解······”。理由真的很多很多,于是乎,郑挽香对她这位“师父”莫名的有一丝好奇和害怕。
“什么嘛!”当郑挽香怀揣着满腔的好奇和一丝羞涩向满儿发第101次牢骚时,潇水斎到了。满儿也只敢拉拉郑挽香的裙角小声问:“小姐,那个白落生到底长什么样?”“什么?!”郑挽香大吃一惊“你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白落生长什么样!”满儿怯怯的瞟了一眼自家小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小声道:“本来嘛,将军昨天回府,多忙啊。再说了,他又不和我们一起吃饭。除了将军,小姐你也不是才见过他一次呀······”。
郑挽香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深吸一口气,推门欲进。门忽然开了,挽香正疑惑,她还没推呢。身后传来满儿的抽气声,她抬头一看,愣住了。入眼是一个如画般的男子,肤色极白更衬着青丝如墨,眉目疏朗,眼如深潭,平静的倒映出郑挽香小小的身影,只是没有了昨日嘴角的笑意,望一眼,清冷的能让人遗忘世俗。是白落生,一身玄绿色的长袍更显得他傲然孤立,不入世俗。
挽香忽然结巴了,她慌忙向白落生遥遥一拜:“挽香······见过师父”。
“嗯”白落生淡淡一应,抬脚出门。挽香望着他的背影一愣,又慌忙跟上。满儿惊讶着附在挽香耳边:“小姐,白公子这人似乎不好接近”。郑挽香望了一眼白落生低声道:“没事的,娘说过了,只要以真心相待,就会得到回报”。
以真心相待就会得到回报?白落生微微一愣,忽然转身。
挽香她们正低头说话,忽然撞到一堵肉墙,“啊!”挽香低声惊呼,一见是白落生,多是羞得面红耳赤慌忙蹲下。天哪,她也太笨了走路都能撞到人!撞到还是师父······。满儿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挽香欲哭无泪,恍惚间,看见了一只手,洁白如玉,骨节分明,她猛然一抬头。
白落生见面前的女孩茫然无措的望着自己,呆愣了片刻,才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手心。她的手很小,白乎乎的。眼睛却睁的很大,一眨一眨,干净,纯粹。白落生失笑,忽然听见女孩呆头呆脑的来了一句:“师父,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那样子很认真很认真,一本正经的,像是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忍住想笑的冲动,又转身离去。
郑挽香捕捉住了那抹一划而过的笑意,师父也没有那么难以接近呀!郑挽香朝满儿挤了挤眼睛,于是满儿看见自家小姐很没出息的跑向白落生身旁和他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