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小姐啊,你怎么没去床上睡啊!”
陆听雨被惊呼声吵醒,急忙往床上看去,昨夜那个人已经走了,走时还将他留下来的痕迹都抹去了,也不枉她费劲心力救了他。
荔枝将洗脸水放在桌子上,继续碎碎念“都怪荔枝不好,昨夜也不知怎么了,睡的这般早,连小姐回来都不知道。”说着又扭扭了头,“脖子竟这般痛,也不知是不是落枕。”
陆听雨心道“你头当然痛,那个人昨夜敲你怕是没有减力道。”当然,陆听雨并没有表现出来,像平时一样洗漱完毕,去了佛堂。
当晚,屋外风急雨骤。陆听雨瞧见窗外有个影子,唤荔枝过来,二人战战兢兢开了窗,并未见着人,想着佛寺里应该不会有什么秽物,便将窗户掩上,安心睡了。
荔枝为陆听雨熄灭了灯,才去了外面隔间睡下。夜半时分,陆听雨只觉得冷,往被子里缩了几次,却还是有风漏进来,不耐的睁开了眼睛,却对上了一双寒凉的眼睛。
墨色的瞳孔中倒影出她睡的泛红的脸,那个人趴在她的床头,目光认真。
陆听雨的脸皮一阵发烧,她坐起身来,他背后的窗户打开了,风卷着雨水落进来,地上已经一片湿。看起来进来许久了。那人的发上还有残余的水珠。
“你……”陆听雨一肚子问题却不知道要问什么,只怔怔的与他对视着,那墨色瞳孔里,她的脸红红的,眼睛还有些朦胧,发丝凌乱。
那个人却还是跪坐在哪里直直的望着她,陆听雨看着那双墨瞳,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继砚。”
“那你为什么要来我房间里啊?”陆听雨问道,虽然她如今才十四岁,还未成年,可是让陌生男子进入内室终归是不妥。
“……”继砚不发一言,仍旧呆望着陆听雨。
陆听雨也是无奈,却不知是哪里惹着了他。只得好言相劝道“继公子,半夜进入女子闺房怕是不好吧?”
继砚认真的摇摇头,“没关系,你是我媳妇。”
“什么?我是你媳妇?”怎么可能!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未曾听说过她有什么未婚夫。昨晚见着这人,还以为他挺精明的,没想到却是脑子不正常之人。
她若是真的有未婚夫,那她上辈子为何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锁骨下有一块花瓣型胎记。”继砚微微笑了笑。准确的点了点陆听雨左侧锁骨下方道。
“你怎么会知道!”自此她懂事起,父亲就叮嘱她,这个胎记很重要,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平日里都是有配置好的药膏遮盖的,连荔枝都不知道,他如何得知?
“所以你是我媳妇啊。”继砚也没有解释,只是笑。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珏,给了陆听雨“这是我的信物。”
陆听雨看了看那块玉,上面描画了一只不知名的巨兽,那巨兽脚踏四朵祥云,头上一只独角,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倒不像是雕刻而成的,反而是像玉中本就有这一只巨兽。反面却是一个“继”字,字迹张扬洒脱,桀骜不驯,倒不知是何人才能留下这样的字。
陆听雨把玩着这玉,想来这样的玉也不会是普通的玉,应该是有什么特殊意义的。她是断然不能收的。
“这块玉佩,就当作听雨赠我的信物吧。”继砚晃了晃手中的玉佩,脸上得意满满,从窗户里跃了出去。
那是陆听雨父亲留给她的家传之物,说是只能送给共度一生的人,可是被那无耻之人偷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玉可能也不那么重要?陆听雨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追回那玉。气的将玉随手往枕下一扔,闷头睡了。
窗户被轻轻的掩上,直到天亮,窗户上的影子才慢慢淡去。
第二日清晨,荔枝又怀疑了人生,昨日她明明将窗户关上了啊!为什么今早起床,窗户是开着的呢?最近她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陆听雨看了看大开的窗户,又摸了摸枕下的玉珏,昨夜果真是有个叫继砚的混蛋顺走了她父亲给她留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