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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祭祖迟到

几日后云苍内外都忙碌起来,一是祭祖大典临近,二是新弟子正式搬到丹青峰和天书峰。

一早莫已便到汇草园打理,根本没把祭祖放心上,也不是他不敬,而是叶时和他说过这祭祖固然重要,但一般普通的弟子都不强制要求前去,只有长一辈的长老才需要都到场。

新弟子去倒是可以长长见识,但常年在云苍的弟子一般都不太会去,因为天天看着云苍的一切也提不起兴趣,最重要的还是礼节繁琐,所以也懒得去凑热闹。却是晚上的聚会很热闹,人倒是不少。

可他不太喜欢热闹,喜欢清净些,一早静云内外都在准备去苍龙谷,他不愿去凑这个热闹便一早来了汇草园躲着两个人。

“您老起的够早的啊。”不过终归还是躲不了,唐一渊趴在汇草园的栅栏上,对他道:“真不打算去看看?”

他拔起几根杂草,道:“祭祖前三日便需要斋戒沐浴。”他摊开手,手上有些许泥垢,道:“你觉得我这样能去吗?”

“管那么多干什么,待会回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还不是一样,又没人会注意到。”唐一渊一个翻身,进到园子里,道:“你难道就不想见见小雅?”

他看着唐一渊翻身落地的动作,却是急忙道:“小心你脚下!”

被他这一喝,唐一渊还以为脚下有什么,一惊硬是把迈出的一步收了回来,看看脚底,不过是一株不起眼的药苗,虚惊一场,缓了口气道:“别一惊一乍的,想吓死我吗。”

莫已示意他从旁边走过来,继续拔草,道:“不至于。”顿了顿,又道:“小雅日后见得到的,我不去了,要我说,你也别去了,清净些好。”

唐一渊苦恼的揉了揉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知道我这性格,就喜欢哪里热闹往哪里钻,改不了的。”

“这几日好些了吧?”莫已低头闻了闻那半开的花苞,问道。

唐一渊慢慢踱步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吸了口气,笑道:“多亏您老的药,我这腰也不痛了,手脚也麻利了。”

“问你正事呢,正经点。”莫已处理了一下手上的泥垢,起身看着他问道。

唐一渊摸了摸额头,道:“没事了没事了。”莫已走来,却是不太相信他的话,一把扯过他的手把了把脉象,道:“这几日少动气,静养吧,不然还要疼得你死去活来。”

他抽回手,笑嘻嘻有些许躲着的意思,道:“大夫,我这都连着喝你那药半个月了,还要忌嘴,这嘴里全是药味儿,你就放过我吧,我真不疼了啊。”

莫已看着他依旧一脸的嬉皮笑脸模样,问道:“你这头疼,真的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对呀,就和我这话唠一样,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他正经回道,不过在莫已看来显得更像是在敷衍回话。

莫已看着他,想起半月前唐一渊突然昏迷在自己房中,当时他的脸色像极了中毒,急急忙忙给他看了看却发现根本不是,等他醒后又是不认人发狂又是抱头痛哭,他着实被吓了一跳,之后自己又安静了些,也认得人了,就是一直说头痛欲裂,很想一头撞墙上一死百了。

莫已问他那几日是否吃过什么?去了哪里?但一想那几日两人都是一起的,觉得问题不在这些上,跟他盘根问底,最终才问出这头疼发狂以前也会有,每次都是等它自己好,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当时是觉得既然脉象无大碍,便没多在意,直到大晚上的唐一渊又跌跌撞撞跑到他房里,满脸泪水看着自己喊娘,才又立即给他探了探,发现他脉象大乱,气血上冲,但其他的原因,因为他医道资历尚浅着实看不出什么,便安抚着给他喂了几颗清心丹,这才又慢慢睡去。

之后的日子里倒是没有再闹出什么大动静,就是经常会因头痛昏迷半日,他让莫已不要声张;莫已当时是很想让叶时前来看看是,但既然唐一渊说不声张,也只好自己跟叶时从侧旁打听些门道,给唐一渊配了一副调气镇痛疗效的药,每日去汇丹阁时顺便给他熬一碗,装瓶子里带着。

半月来倒是颇有疗效,唐一渊也说以前等头痛完全好起码要几月之久,现在半月便舒坦了不少着实不错了,可莫已不觉得好,这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偏偏唐一渊又有意隐瞒些,所以也只好等着看情况。

“你上次这么痛是何时?”莫已又折回继续拔起了草,问道。

“上次?”唐一渊望天想了想,道:“刚离家的时候吧,也就是三四年前。”

“那上上次呢?”

“哇,大夫你问这么详细,我哪里记得住,这小痛偶尔也有我怎么记得住。”他抱怨道。

“那一般痛前都有什么前兆吗?或者有没有受过…刺激?”莫已强调后两字道。

“前兆?刺激?”唐一渊努力的回想,但每每脑海中闪现一丝紫光便觉得头痛欲裂,他揉了揉眉头,重重呼了口气,摇头道:“不知道,只是每次都能看到一丝紫光。”

“紫光?”莫已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道。

“嗯。”他回。

莫已思索了一下,但还是没什么头绪。

“两位真悠闲啊。”云若青衣飘飘,脚踏一柄散发着白光的仙剑,缓缓停在两人上方,环抱着着手道。

“哟,您也早啊,云师姐。”唐一渊笑呵呵,作揖道。

“别嘴贫了,没听我爹说吗?全部都要去,你俩怎么还在这里悠哉悠哉拔草。”云若没有下来的意思居高临下说道。

“全部都要去?”莫已抬头问道。

“嗯。”云若回。

“你下来成不,我脖子疼。”唐一渊双手撑在石头上抬头看着她道。

“不成,爹已经走了,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走了,你俩还给我在这里悠闲,快快快,要是误了时间,肯定没你们好果子吃。”云若催道。

莫已放下手里的草,道:“去的人多,没人会注意到我们去没去的。”

“小莫说的对。”唐一渊本是附和着莫已,却见云若脸上一股怒意给他使眼神,又道:“但这么好的机会肯定要去看看神树苍龙的呀。”

“那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莫已低着头又接着拔草道。

“真不去?”唐一渊问。

“嗯。”

苍龙谷

“行了行了,你俩放开我,我自己能走。”莫已被唐一渊和云若架着往前面的长石阶走去,道:“都到这里了,我也不可能跑了。”

唐一渊不太相信,还是不放手,道:“不信,走走走,没事我们不累。”云若在另一边架着,点点头。

莫已无奈,只好任这两人这么架着自己往上走,道:“为什么不直接御剑上去。”

“上面就是苍龙殿,祭祖日为彰显诚意都是不许御剑上去的,一般御剑也会在大殿前停下,步行而入。”云若道,接着她便听到了三声撞钟声,脸色一变,道:“快快快!迟了迟了。”

莫已两人也听到了钟声,但因为不算太了解这祭祖的礼节,所以只好跟上匆匆忙忙往上跑去的云若。

云若拉着莫已一边的手臂,唐一渊也拽着他,他跑起来着实费力,便一直喊着:“你俩慢点,放开我,我自己能跟上。”

云若应他的话,放开了他,但莫已可被这一放失了重心。

她头也不回往前跑去,道:“我先过去看看情况,你俩快跟上。”

唐一渊点点头,拉住因为失去云若那边的力而往后倒去的莫已,对他道:“没事吧。”莫已大口喘着气,道:“没事没事。”

云若急急忙忙往前跑去,那钟声又响起了,她猜测在苍龙殿的拜祖应该开始,如果待会不能在掌门和众长老出来前到大殿前的广场,她觉得三人还不如现在就回去,但回去,之后肯定要被慕容澜教训,所以她要先去打探一下情况。

苍龙谷坐落于云苍四峰中央,是一处平坦宽广的洼地,而苍龙殿作为最瞩目的建筑耸立在靠北的一座山丘上,山丘一路起起伏伏伸延至云弄峰;苍龙殿在山丘最前,背靠神树苍龙,面朝其他三峰,宛如一个龙头,气势磅礴很是壮观巍峨。

往苍龙殿去的长石阶也十分宽,两侧栽种着高大树木,寂静的路上,不时传来一声钟声,显得很是肃穆,云若加快了步伐;其实要说速度唐一渊比她快些,但这情况只有她懂,能快速得出对策,所以她急急忙忙跑了上来。

她平缓呼吸,躲在石阶旁的大石后,看到苍龙殿前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她看到殿内的掌门和在其后的长老,松了口气,又立即在人群中试图找到丹青峰的人。

她看到人群中王超几人左晃右晃的身影,一喜,立即往旁边看去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记下位置便又转身匆匆往山下而去。

她看到两人很快就跟了上来,跟他们说明了情况,道:“大殿这里完了便去祖师祠堂,我们溜进去的最好时机便是往祠堂去的时候,我们偷偷跟在最后,慢慢往丹青峰弟子中去就行,那时候没什么人会注意自己身后,而且丹青峰都是熟人,他们不会说什么。”

“要是不小心被发现了呢?”唐一渊道。

“那就死不认账,说站错了就行。”云若道。

“可行。”唐一渊道。

莫已看着两人商量,一滴冷汗冒出,总觉得这不太妥,说道:“要不还是走吧,反正也没人会在意我们来没来。”

两人看向他,严肃道:“别想跑,都到这里了。”

莫已被两人看得心里发毛,连忙道:“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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