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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族传说

长弓小时候也曾在英雄石前问过父亲,不想却没有得到答案。记得一次父亲心情较好之时,只简单的告诉他这英雄石所代表的三位英雄,实际上是三族的祖先,至于祖先的事迹等长弓长大之后,自然能够明白。为此,长弓很是懊恼,为什么总是长大后才能明白,为什么总是要自然明白?须知对未来的长久等待,才是一种最难以忍受的煎熬呵。

不想今日做客田家,竟然能够从老人这里将萦绕心中多年的疑惑予以解答,还真算的上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只见田老捋了捋自己那一缕灰白胡须,双眼微闭,悠然自得的轻呷了一口田父奉上的香茶,这才开始讲起那个在龙口镇流传久远的传奇故事。

传说诸多万年前,地元大陆尚处于远古时代,各类灵禽异兽尽依先天之力自在生息。大陆上的人类因先天之力不足,与兽相互厮杀之时,每每都要落于下风。

忽有一日,一道五彩光华自神光中普照而下,自此大陆之上,先人灵智初开,竟在自然而然间能够沟通天地之力,再佐以观想之法、模拟之术,形成强大的武技之能,因此不断产生实力空前的绝世强者。在这些强者带领之下,人类不断扩大生存地域,修炼之道也随之日渐普及。

虽然,兽族之中也开始出现一些能够沟通天地之力的灵兽,但由于这些兽类修炼时间漫长,动辄千年万年,待得开启灵智也多在六阶以上。如此漫长的成长期,使得这些灵兽面对人类的群起而攻之多半不敌,最终也不得不选择退入山林,隐匿身形。

拥有了广阔土地的人类,渐渐分裂为越来越多的大小族群,建立了一个个王国,人类各自拥立自己族群产生的强者为王,为了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和资源,这些王国开始互相攻伐,侵占土地,抢掠资源,原本纯朴民风被弱肉强食所取代;而获得了大量食物资源的人类也渐渐变得骄奢淫逸,物欲横流更是迷乱了众多人类的双眼,摧毁了身心,最终天然而生的先天之力出现退化,原来大量的五行灵体越来越稀少,直至消失;绝大多数只有单一属性,还必须通过冥想修炼,才能通过改造体质获得先天之力,获得无上力量。

为了获得先天之力,众多修炼者纷纷苦思方法,创造了诸多修炼之道,这些道法虽然千差万别,但终究是万法同归,只有快慢之别、强弱之判,却无正邪之变、善恶之分。直到那个人出现后,这修炼之法才从此大变。

“爷爷!那个人到底是谁啊?有没有名字啊?”田熊一头雾水,插嘴问道。

“住口!”田爷爷满脸惊恐,伸手在田熊的大脑袋上用力一敲。接着说道。

“不是没有名字,而是他的名字不能说,如果你说了出来,他就会听到,莫名的厄运便会永远伴随于你,除非你自愿成为那个人的奴仆!”

“这么恐怖!”三位少年不由紧张了起来。不知为何?长弓总隐隐觉得,“那个人”一定与自己的身世有些关联。但看到老人精明的眼睛,这个疑惑始终未敢表露出来。

老人定了定神,接着讲述。那个人到底有何经历,有着各种传闻,比较可信的,只知他出生在一个王侯世家,后来家族遇到飞来横祸,遭遇敌国灭族之难,只留下他和一位老仆意外逃生。那个人原本不喜修炼,为报家仇,他在山中苦思快速成长之法,也是造化弄人,却让他在一个山洞之中,发现数幅先人的祈愿图腾,他独坐图腾之前冥思百日,清醒之后,他性情大变,竟然将身边忠心耿耿的老仆挥剑斩杀,献祭妖魔,又用自己的寿命精血祈灵,由此获得一套邪恶功法。三年后,他自山中重返故乡,竟以一人之力,屠灭敌国所有先天高手,再将敌国百万仇家的族人,无论老幼妇孺尽皆碎尸献祭,虽然他大仇得报,却也在一时间将其故土的万里疆域,弄得是血光四溢,魔焰滔天。

此后,那个人在故国之中创立了一个教派,自封教主。这个教派以教为国,崇尚力量,稍有实力,便开始四面出击,意图一统大陆。说来却也诡异,凡是希望快速得到力量的人,只要呼喊那个人的名字,或者呼喊这个教派的名字,便会快速获得力量,成为那个人的信徒教众,于是,这个教派的教众,越来越多,大有一统天下之势。只是这教派修炼的方法却太过凶残,需要依靠残杀生灵献祭的方式凝炼先天之力,丧失人性是他们快速成长的根本。因此,加入该教之人,都会失去自由之身,性情大变,个个变得恶毒暴戾,冷酷嗜血。

整个的大陆的强者不得不放下成见,建立与这邪恶教派对抗的联盟。世人称这个联盟为侠盟,因不敢称那个人和那邪恶教派的名字,只将这些教派中的教徒教众称作“妖邪”。侠盟与那个人和妖邪数次大战,据说这些强者的力量,都要在虚神之上,到底是什么境界,谁也无法知道。只是传说此次大战让天地无光,山河变色,数亿民众化为齑粉,地元大陆几乎从此回到了蛮荒时代。最终,众强者以生命代价封印了那个人的绝大部分力量,屠灭了大部分妖邪,却还是未彻底消灭那个人。不知何故,那个人遭受重创后,也从此消失不见了踪迹。

又过了数千年,刚刚有所恢复的大陆,那个人的邪恶教派却突然间死灰复燃起来。一时间,大陆之上再次妖邪肆虐,弄得人人自危,普罗大众更是惊恐莫名,慌慌不可终日。

那以生命代价换来千年安宁的侠盟,为此也留下了后招。他们与那个人决战前,已经将后人安置于大陆北端的山林之内,并留下一柄绝世神兵,以千年守护之念祭炼,并留下预言――待那个人再次临世之时,就是神兵功成之日,只要刺伤那个人,以其血将之开锋,必能将那个人彻底消灭。

侠盟的后人之中,有三位异姓兄弟最为出众。他们自小便结伴探险,共克危难,个个情深义重,侠肝义胆。获得先天之力后,他们纵横大陆,锄强扶弱,惩恶扬善,完成无数豪侠壮举。那个人再次出现后,兄弟三人手持绝世神兵,一战便将那个人重伤,神兵自此开光生锋。

那个人受伤后,不甘心被三兄弟压制,在极北之地,以三兄弟的族人之血召唤出域外天龙降临大陆,一场旷世之战由此展开。

据说,这一战竟打了整整一年之久,最终这绝世神兵化身万丈高峰将那条天龙钉死于大陆之上。三兄弟也在力尽之时,联手将那个人打入黑暗之地永远封印,并化作三色巨石镇压其上。从此,那个人再也未能出现,地元大陆也因此改变了模样,那被屠灭的天龙化作一条万里山脉横亘北端,这绝世神兵却化作雪剑峰镇压其上,这山脉就是我们身后的苍龙山脉。自此,修炼之道就有了正邪之法、善恶之分。虽然邪教已灭,但其速成之法还是令许多人趋之若鹜,想要将之全部消灭,正如这世道人心,又岂是容易的?

“啊!?”三位少年张大了嘴巴,满脸震惊之色。

“爷爷,这么说我们就是那三兄弟的后人?这苍龙山脉竟然是天龙所化?三兄弟都叫什么名字?”三位少年一个又一个问题,此起彼伏,弄得田老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沉吟片刻后,田老又喝了几口杯中香茶,才继续讲道。

“不错,我们正是三兄弟的后人,这雪剑峰便是那绝世神兵所化。三兄弟一位姓风、一位姓田、一位姓叶。我们镇中的其他姓氏之人,多是后来移居过来的。三位英雄都叫什么名字,我们这些后人也不知道,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阻止我们记住他们。那英雄石是我们的先辈,凭想象雕刻而成,三位先辈英雄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也无从得知。孩子们,我讲这个故事给你们,不是让大家纠结于故事本身,而是希望把这三兄弟的精神传承于你们,自善恶、正邪之分起,我辈应如何追寻强者之力,这英雄精神便是一种,你们切不能忘啊!”

三位少年听罢,纷纷点头,一个个神色庄重,各自眼神之中均露出决绝之意。

“田爷爷,请问什么是侠义之道?”长弓躬身求教。

“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为私,不背信,此为小道,任何正义之士皆可为之;持之以恒,意志坚定,胸怀天下,引领世人,无我无私,悬壶济世,非大气魄、大襟怀不可为,此方为大道。难、难、难!”老人心有所感,摇头叹道。

听罢老人的回答,长弓只觉一腔热血翻涌,狠不得立刻能仗剑行天下,扫尽不平事,尽除天下恶。一颗追寻正义的种子在心中落下,直待于机缘之中开花结果。

“爷爷,我们人类是从何而来?难道是自古就有的么?我们的大陆就是世界的尽头么?在天上还有其他的世界么?”思索良久的田双儿抬首问道。任谁也想不到,这小小少女,竟然会思考如此深邃的问题。

“这个——爷爷又如何能够解答呢?也许那些绝世强者才多少知道一些答案。又或者总有一天你们依靠自己的能力终会明白。无论如何,爷爷我始终相信神光照耀的地方,绝不仅仅有我们一处,相信我们的来历一定与神光有关,但最终答案还是要依靠你们去寻找才有意义,你们说呢?”田老目光炯炯,满是期待的看有眼前的三位少年。

长弓站起身,对老人深施一礼,诚恳应道:“田爷爷,听了您的故事,小子受益终生,这强者之路、侠义之道正是我辈追寻强者之路的意义所在。他日一定还要好好求教于您,到时还望不吝赐教才好!”

“好好好!”老人捋了捋胡须,对眼前这位好学的少年很是尊重,这尊重似乎绝不是因为孺子可教那么简单,其中必然有些不可说的秘密。

眼见天色已晚,长弓礼貌地向田家人辞行,踏着夜色快步向家中行去,留下一家人不舍目光。

“这个苦命的孩子!”田母眼含泪光,哽咽无语。

“唉,也许是一种磨炼也说不定!”田老叹道。

这番对话,长弓是不可能听到的,镇中的居民对他的身世总是讳莫如深,仿佛有什么忌讳一般。为此长弓十分困惑,但却无人予以解答。无形中,身世之谜如同大山般压在心头,这也是让长弓日益内向的重要原因。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相信长弓的父亲绝不会如此遮掩事实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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