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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主线走起

被排挤呢!根本的原因是,你没有融入集体。你为什么没有融入集体呢?因为你没有朋友?折腾了小半学期,我的初中校园生活,终于变得轻松加愉快了,因为我认识了任杰。

我们班的体育老师十分硬气,临近期末,任何课任都给主科让位,体育课却从不外借,就算天气不好留在教室上自习,他也会先讲半节体育课理论知识或者改讲健康教育。天气不错的日子,体育老师更是放任我们在操场上疯跑。这天体育课,篮球场被另外两个班的家伙们占了,我们班的男生攻下了足球场,女孩子多是躲在一边聊天,还有些意愿动一动的,懒散的在操场边散步。

我走在跑道外圈,突然觉得背后一阵狂风袭来,转身发现,班上最胖的女生正向我冲来,我已经躲闪不及了,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被一个二百多斤的家伙压成肉饼。我顺势牵住她,舒展地伸手伸脚,带着她原地转了几圈,虽然有些晕头转向,但是我们都没摔倒。神奇吧!这就是李连杰电影里的四两拨千斤了!你愿意说这是缓冲原理也好,不过我更愿意将它归功于那套我练了多年的太极拳。我故作潇洒,转身离开了,班上那个重量级女同学久久没缓过神来,腿软的坐到地上,那几个怂恿她扑倒我的家伙,怕她身体上出什么问题,纷纷围了过去。

除了体育老师赞赏的目光之外,还有一个家伙也在为我这几下太极拳,暗暗叫好,那就是任杰了。打篮球,他天下无敌,踢足球,任杰不行,很快就被换下场,然后他就跑来找我搭话了。

“你会武术吗?”

“不会,我就是照着画册比划比划!”

“哈哈,还挺酷的!”

……

我最终没有跟任杰成为朋友,因为跟任杰接触多了,我发现,朋友在他而言,是最不稳定的关系,他需要你的时候,你是朋友,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只是个陌生人。像现在这样,课间想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就聊上几句,在旁人看来,可能比朋友更像朋友。偶尔值日的时候,任杰还会帮我从水房提水回来,然后我就很少被无聊的家伙绊倒,或者被泼脏水了。

阶段考之前,我故意跟班上那几个家伙小吵了一架。二百多斤的那个女同学,真的被我推倒了,砸坏了一套桌椅。任杰笑得可奔放了!良久,谁也没过来扶她起来,还是我把她送去医务室处理擦伤的呢!我月考成绩下滑了,虽然年级里降了几名,但我们班整体成绩不行,我还是班上第一,班会总结时,班主任只说,“同学们要保证安定团结,班级才会好。”

十二月的北方,北风特别带劲儿,如果北风天儿里,你不小心被柳条抽到,皮肤上定会留下一道红印,如果你生得水嫩一点儿,红印处可能还会渗出血来。雪后,地上除了积雪,积雪之下还有结实的冰层,我跟堂哥不再骑车上学,表舅承包了接送工作,除了我俩,车上还有他的女儿,她比我小一岁多,表舅给女儿办了户口,转了小学,为了之后能升上我们现在的初中。人就是这样,更有钱了,就希望用钱换得到更优势的资源。

可能是因为我跟堂哥一起读初中,长得又高大,所以堂哥更照顾她,她是小妹妹嘛!这还真是跟前两次一样,比起老叔家的堂妹我,他更照顾老舅家的表妹。跟谁更亲近这种事,是要看缘分的,好在我也不是那种粘人的妹妹。表哥那边也是,比起小姑家的妹妹我,他更亲近小姨家的妹妹。发现这件事,是因为某天中午,姥姥无暇做午饭给我们,舅妈就带着我们三个去吃快餐,顺便叫上了她另外两个外甥女。我这才发现,原来我跟表哥的另一个表妹同年级,人家还是年级干部。舅妈聪明的地方就是,从来不拿别的孩子跟我表哥对比,她夸赞别的孩子,她更从不批评我表哥,我真的很羡慕表哥那么幸运。“在学校,要照顾妹妹啊!”哈哈!舅妈还真是辛苦,给亲妹家的外甥女夹菜,嘱咐她照顾小姑子家的外甥女,我的心里居然莫名的暖了一下。

堂哥、表哥对我没那么照顾,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老舅开车接送你上学,而老叔嘱托你照顾妹妹。毕竟小姨家的妹妹分东西给你,而小姑家的妹妹分走你的东西。这些虽然不是缘分深浅的直接原因,却是重要因素。我在情感这件事上,注定难以付出什么了,难得有点什么地方像妈妈,舅妈也许就是心疼我这点,以前她接送我和表哥上学的时候,会帮我打点些师生关系的事,“我们小权儿最喜欢王老师了!”不过舅妈现在不负责接送我了,就没人管我这些琐碎事儿了。

期末考试之后,还有三五天才放寒假,各班老师纷纷组织补课,这其实是一种违规行为,因为他们给孩子补课,是要收费的,但是由于升学竞争需要,即使违规,也不见有哪个家长举报。我没参加。为此,我爸还有些焦急,如果开学跟不上怎么办?我说,“反正我上学早,跟不上就重读呗!”我爸挺生气的,好几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话,后来我问我爸要了一张大票,买了几本下学期的练习册回来做。过小年的时候,我们才和解。新年那两天,我陪堂哥做英语作业,大人们聊天说,堂哥班上组织补课,堂哥忙到脚打后脑勺。害得我爸又忧郁了好几天,最后他用来诱惑我去补课的说辞是“家里供暖不好,在家里挨冻,不如出去走走,补课的地方肯定暖和。”但还是没能动摇我。

年后,任杰找我聚会,琪琪,也就是表哥的那个学生干部表妹也在,原来他们早就认识,“程权那么小,我还以为她家里不会放她出来呢!”原来她是不希望我来的,其实她也不希望有其他人来。围坐在甜品店里,点了一堆东西之后,大家纷纷感慨,“程权这么高大,一点都不像个小妹妹!”大家谈笑间都挺散漫的,因为过年这几天,是不用补课的,年后没几天就要开学了嘛,得让孩子们小歇两天。这年头还在为过年穿新衣服而兴奋的人,恐怕不多了,我就是那个为数不多的人之一。比起从前,我沉默了许多,主动请客的任杰和活泼大方的琪琪,才是话题的焦点。但是学生嘛,最主要话题还是在吐槽老师。而我一边傻笑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喝着热巧克力,不想弄脏了我的新衣服,因为只有过年,老爸才有时间陪我买衣服,为什么不是我妈陪我买,因为我妈从不逛街买衣服,为此,夏秋两季校服我都订了两套,几乎平时也在穿校。

开学之后,晚自习的人数又少了,学校里比家里要暖和多了,搞得我特别容易犯困,所以我琢磨着跟我那个表妹一起放学回家,不上晚自习了,作为蹭车的回报,我重整了上学期的笔记给表妹。琪琪也送过笔记给表妹,不过我的行楷比琪琪的标准楷书更飘逸,表妹也更喜欢,所以总拿来翻,即使她暂时还用不上。虽然我一直穿着校服,而且是短发,但是我的字漂亮,眼睛大,年龄还跟表妹差不多……拜这些数不清的奇怪原因所赐,表妹跟我更亲近了,在接送表妹上下学的时候,表舅好像也更愿意捎上我了。看来缘分这种事,也是事在人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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