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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11.

其实年前年后,不少节日,腊八喝腊八粥,小年吃灶糖,三十初一,情人节,元宵节……我是数不清了,反正我也不那么在乎这些,初六我们就回学校上课了,我家这一带,每天晚上,鞭炮都要响到半夜,惹得我妈天天晚上嘟嘟囔囔,骂生骂死的,我索性就放弃了正常的作息,翻些平常没机会看的东西,比如那几本古典名著,我真的是喜忧搀半,老爸的收藏,居然是文言文版本,每次翻上几页,我就累到睡着,第二天起床,书里讲了什么,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年初一初二两天,我家满满当当,闹闹腾腾的,姑姑、大爷全在我家过年,因为奶奶住我家嘛!我跟表弟围着奶奶转圈圈,表弟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估计是嫌弃我幼稚吧,不过还是配合着陪我疯跑了两天,不管怎样也,比被抓回家看书,要开心吧!初三一早起床,吃过早饭,突然发现我家静悄悄的,就这样静悄悄的,我们家度过了年初三一整天。初四晚上,任杰说要去看冰灯,好多同学都一起去了,也叫我也过去,说是培养同袍情谊。本来我觉得老爸不会放我出去的,没想到老爸竟然让我去了,当然他得跟着我一起去。我以为这下要尴尬了,没想到,胖子居然大喊着,“你爸太酷了!”我跟任杰他们几个家伙,在冰雕里钻来钻去,多年来我一直好奇的新年冰灯内部,原来长这样,冰雕城堡在彩灯装饰下,还真的有几分童话色彩,可惜我们谁也不是王子公主,至少我不是,不过,管他的呢!(whocare!)几个同来的女生玩得特别疯,他们还在一群企鹅冰雕前,摆出各种高难度舞蹈动作拍照,只是不知道任杰的那台数码相机,内存够不够。八九点钟,我吵着要回家睡觉,临走时,老爸不停嘱咐我那些同学,“都早点儿回家!别让爸妈着急!”老爸终于忍不住唠叨了,估计这是老爸整晚唯一不够酷的举动吧,不过这才是我老爸的一贯作风。

堂哥那所学校在郊区,封闭住宿制,初五晚上就得返校了,比我们学校还早,所以堂哥初五一早,就来我家报到了,直到晚上不得不打车返校,才离开,奶奶还是比较疼孙子的,不过也可能是我不够懂事,不招人疼。中午,堂哥睡在奶奶床上,奶奶时不时还要为堂哥顺毛,老太太笑得可慈祥了!堂哥睡醒的时候,老爸和大爷、大妈在包饺子,我妈在厨房刷蒸锅,我生拉硬拽的,把堂哥带出我家。此时邻居小哥,已经从初中辍学了,我们西城区的孩子,都有这样自由的灵魂,读不下去了,就不读了,交学费,参加初中结业考试,及格了,还是可以拿到初中毕业证的。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在西城区不过是走个形式,不过任何一项大工程,想要贯彻下去,一开始总要有个形式框架,才能逐渐完善规范,然后才有希望,逐步走向正轨,不是吗?邻居小哥递给我堂哥一支烟,两个人都靠在墙上,烟刚点燃,就全都被我扔到地上,狠狠踩灭了。“浪费!”邻居小哥一时憋屈,转身回家了。我出来就是不想被烟熏,怎么可能放任你们在我身边抽烟!堂哥也不开心,不过他是因为年前,家里人刚针对他的早恋事件,弹劾过他,当中只有奶奶说,“我们那时候,十七八岁,孩子都生了!孩子谈个恋爱,怎么了?”我这个哥哥,对我还是不错的,虽然从来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但是有时候,沉默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陪伴。

“哥,我谈恋爱了!”

“小丫头片子,别胡闹!”

堂哥那周杰伦式小眼睛突然瞪大,额角都流出冷汗了。

“哪个臭小子?没对你怎样吧?”

“哥,我是谈恋爱,又不是遇见色狼!”

“男人都是色狼!除了爸爸和哥哥!有血缘的哥哥!”

我憋着笑,几乎要憋出内伤,只好转过身,无声偷笑,不让堂哥看见,不过还是他被发现了。堂哥狠狠的吐了一口气,好像被烟呛到了一样,然后一掌拍到我背上,“别拿这种事开玩笑!”还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事实上他也确实觉得,十二三岁的家伙,毛都没长齐就开始谈恋爱,太不靠谱,只是再怎样虎头虎脑像个假小子,我毕竟还是他妹妹,谁让哥哥都是妹控!不过我这么一胡闹,堂哥倒是放松了。

冬天在室外cosplay电线杆,真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我拉着堂哥去逛超市,明明根本不吃零食,硬是让他买了个零食大礼包给我,赶在饺子出锅前回到家。看着那一大包东西,我被家里人狠狠地骂了一顿,但是我坚持说,“都是我哥自己要吃的!”堂哥虽然翻着白眼,但还是担了下来,不就是小孩子贪吃,买了点儿零食嘛!我总喜欢看哥哥们被家里人骂,可能是嫉妒他们总是因为一点点小事儿就被夸奖,而我不论做得有多好,也没人夸我一句吧!我绝不承认我在嫉妒,我只是以这种方式惩罚他们,可我并不快乐。好在哥哥们也不把这种幼稚的诬陷放在心上。吃饺子的时候,不出所料,哥哥吃到了那个包有硬币的饺子,出乎所料的是,我也吃到有一个,当然是奶奶作弊,多包了一个,还在饺子上做了记号,特别夹给我们吃的。芹菜陷的饺子,大人们希望,开学了,我们能够勤奋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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