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的时候经常会揍人,昨天走在大街上一条狗抢了我的包子,我一气之下就追了它三里路把包子抢回来才罢休,你希望我生你气?”
“哦不不不不不!”我摇头加摇手“一点也不希望,一点也不!”
微生涩拍拍我的脑袋,温柔道“傻瓜,逗你玩呢,瞧把你吓得,我有那么吓人吗?”
我:“……”
谁让你的气势太吓人了呢,我要是不害怕,我还真出息了呢,
“好了,”微生涩从花圃台上站起来“我回教室了,你要我先送你回去吗?”
我别开羞涩的小脸:“……不用了。”
她应声:“嗯。”然后走了。
面对她的离开,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有些不舍,等到我发现自己的不舍时,我一蹦三丈高,从花圃台上跳下来,疯魔的捂着脸逃跑了。靠,对一个女的感到不舍!我一定是脑子跳错了模式!
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好像还挺喜欢她这样摸我脑袋的举动,这让我感觉很安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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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小骆驼把沈说说这朵奇葩移栽至网球社里后,网球社就不怎么太平,隔三差五的就可以听见里面传出阵阵暴吼,比如:
“沈说说!我让你编舞,不是让你演鬼片!还有你穿成聂小倩的模样干嘛?……什么?白素贞?!所以你屁股后面拖着的那一串麻绳是蛇尾巴?!等等!昨天食堂大妈还跟我说,她的晒衣绳被人偷走了,还为其担心会不会有人上吊!说!是不是你做的鬼?!”
“沈说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网球和橄榄球还是有区别的,我拜托你行行好,不要在把橄榄球成箱的搬运进我们网球社了好吗?我已经不想在因为偷窃的罪名,而**教练挥鞭练长跑了,你瞅瞅,打你进来我们这儿,我已经**教练追杀而跑坏三双鞋了!”
“沈说说!不要在球场上领着你的那帮土拨鼠滚来滚去的好吗?”
“沈说说!请你不要在网球上画便便!……什么?葫芦,哦呵呵呵,亲爱的,你真爱开玩笑(沈说说:不信你看,上面还有根藤呢。)什么藤蔓,这不就是条蛔虫吗?”
……
网球社里,凡是沾染沈说说这三个字,大部分都是嘶吼和尖叫来喊出口的,咋一听上去,就跟整个网球社里的人都在蹂躏小白鼠沈说说似得,于是的于是,沈说说的内心崩溃了,她委屈了。
这天下午,沈说说哭的梨花带雨的扑进了江千优的怀里,声泪俱下:“我觉得她们太残暴了,一个个都对我大吼小叫的,我觉得我的耳膜都有些裂了,时不时的还幻听来着,太吓人了。”
江千优心疼的都快把其余的肝胆肺肠弄哭了。
符百晓抱臂杵在边上儿,表情阴沉沉的瞪着那妖畜,像是一黑脸讨债的。
我接着沈说说的话头问:“你都幻听了些什么?还有让你觉得吓人的?”我不大相信,除非是有一群毛毛虫张张毛孔对她SAYHI。
沈说说抹着眼泪,娇弱道“我幻听见你说喜欢我,你说吓不吓人?”
我揪了一把小草朝她丢过去:“我呸!你那是幻听吗,你那是做白日梦吧你!”
许息灯擦擦脸,万般幽怨的看我一眼,然后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
陈与陌有感触了,他信以为真了,心疼又气恼的说:“她们吼你,你可以抽刀让她们断水啊!怎么就任她们欺负了呢?”
我斜睨着陈与陌,心想,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沈说说病怏怏的摇头:“那怎么行,都是女的,我怎么好意思下手,中国有句古话不说是,要怜香惜玉嘛,我是中国人,我得听老祖宗的不是!”
符百晓冷笑:“中国还有句古话叫做尊老爱幼呢,你昨天上午不还照样把门卫室的老大爷搞的面红耳赤恨不得当场喂你鹤顶红?你是中国人?你丫是个人吗?”
沈说说从江千优怀抱里跳起来:“谁说我不是我人!我要不是人,那许息灯是怎么教我功课的?”
许息灯眼皮一抽,觉得自己可能要躺枪。
符百晓冷讽着:“就是因为语言不通,所以他教你功课教了那么长时间,你的成绩总分但凡上涨了0.5分吗?”
“那是因为许息灯的教学方法不对!牛头不对马嘴,我丫能畅快的往分数线撒丫子跑吗?”
许息灯:“……”
“他的教学方法是教人的。”淡淡的瞥了沈说说一眼“就说你不是人了,那对你怎么可能起的了作用!”
沈说说急了:“那他怎么和我沟通的?我说的话他都听懂!”
符百晓淡然:“宠物店老板除了能跟狗交流,还能和鸡鸭鱼鹅谈心呢!许息灯能听懂你说话很稀奇吗?”
沈说说怒眼瞪向许息灯:“水晶灯!你就这么容忍符百晓贬低你,而不采取行动吗?”
“……”
许息灯狐疑,他从头听到尾,一个字不漏,符百晓是哪儿贬低他了?将茫然的目光投向沈说说,他寻求答案。
沈说说恨铁不成钢,哆嗦着手指:“她她她她说你是宠物店老板呀!这还不算是侮辱吗?”
宠物店老板一族不高兴了,拍拍桌子:喂喂喂!
许息灯扶扶眼镜,显然他是不觉得被侮辱了:“其实宠物店老板也挺好的,可以养狗之类的……”
沈说说开启暴走兼教育模式:“你交了那么多学费,花了那么多钱,最后竟然只是成为了一个宠物店老板?!你你你你对得起你爸妈的血汗钱吗你?”
许息灯满脸尴尬:比起我,貌似功课不及格还到处不停惹事的你才更应该觉得对不起你爸妈吧?许息灯咳嗽两声,实在不敢把这等‘忠言’上奏皇上沈说说,他怕皇上一声令下,他的脑袋就该不保了,自我认可道:“但我是真的认为做宠物店老板挺不错的,有猫有狗,它们都很温柔,特别是狗……”
沈说说:“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许息灯:“……”
陈与陌幸灾乐祸却强装怜悯的拍拍他的肩膀:“灯,以后要努力成为蒸汽灯哦。加油!”
沈说说转头冲着陈与陌叫:“你比他好不到哪去!你个败家的玩意儿!”
陈与陌不认同:“我哪儿败家了啊?”
“你天天请我吃饭还不算败家?!”
“……”
陈与陌一脸委屈的摸摸受伤的小心灵,那是为了哄你开心,那是败家嘛。他真想回她一句“不识好歹的玩意儿。”不过他舍不得,把沈说说拉坐下来,实施面对面教育。
“你看,你每次肚子饿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
沈说说瞄他一眼,反唇相讥:“难到你肚子饿的时候会感觉到幸福?”
陈与陌被噎住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就是知道你难受所以才第一时间请你去吃饭的啊,你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说那帮小玩意儿有我这么对你好吗?”
陈与陌说“那帮小玩意儿”的时候,翘起兰花指点了点我们,符百晓撩起袖子就要上去收拾他,我箭步冲上去抱住她“你别冲动,陈陌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他吧。”
符百晓:“……我只是想要走过去坐坐。”
我:“……”
“可以松开我了吗?而且……”符百晓低头看看我双手环绕的位置,略带羞涩的说“我的胸都快被你勒变形了。”
我忙不迭放开了她,许息灯面红耳赤,强装镇定的将书举过脸,虽然和我们相处那么久了,但他还是受不了我们这帮女生特别是符百晓的“畅言畅谈”。
陈与陌笑眯眯的讨好:“你说我对你好不好嘛?”
沈说说被蛊惑了半颗心“这个……”
陈与陌加猛药力“我还请你吃冰淇淋,蛋糕,炒米饭,烧烤,椰子奶糖……”
沈说说为难道:“这个嘛……”
“而且以后我还会请你吃!”举手发誓“我跟你保证!”
拍拍陈与陌的肩膀,沈说说笑了:“朋友,本着同学之间的友爱,我信你!”
陈与陌兴高采烈的握住沈说说的双手:“你真的信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等反应过来自己正握着她的双手时,他惊慌失措的抽回手,害羞的挠挠头。“说说,我请你吃布丁吧。”
我们这伙人正闹着,乔漉玉树临风的走了过来,他在我的视线里缓慢而优雅的迈步,迈步,再迈步,然后走到江千优身边,微笑,屈膝坐在她身边,侧头,对着江千优微笑。
然后江千优在我的视线里,唰的一下脸就红了。
他们俩你看我我看你,一句话没说,但那种泛着粉光的眼神就已经足以说明了一些事情。
沈说说的小雷达启动了,红外线双眼扫描了一下乔漉又扫描了一下江千优,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只快要发病的狂犬狗。
我备受惊吓的抱紧符百晓,害怕等会他们打起来会被误伤。
符百晓慈爱的拍拍我的脑袋。
江千优害羞而笑,良久,羞答答的看着我们说“我和乔漉,我们……在一起了……”
沈说说深吸一口气,嘭的一声倒地毙亡了。
看来这个打击对她来说真的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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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公寓里俨然被沈说说折腾成了肃穆的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