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百晓亲切的拍拍拖地小哥的肩膀,劝诫着“如果我是你,我会扛起拖把,以遁地的形势,快速消失在这里。”
拖地小弟跺了两下地板,痛苦又焦急的说:“大理石的,遁不了!这可怎么办?”
符百晓:“……”
符百晓深吸一口气,掀开双唇,撩出毒牙,亲民的说“你还是先回家把自己的丧事办了吧。”
拖地小哥:“……”
沈说说眯着老太太的小眼神,仔细翻看后舒有意的每一根头发后,她扑哧一声,捂着嘴巴,狠狠的嘲笑了舒有意。
舒有意用一种又温柔又宠溺又无可奈何的小埋怨目光,斜瞟着沈说说:“真有那么难看吗?”
与其说是生气,到不如说是恋人一种亲密对话。
可惜沈说说听不出来,实打实的点头点头再点头“真的,我从没有见过你这么难看的时候。”
“那你的意思是,之前我在你眼里还挺好看的。”舒有意噙着笑意,这抹格外柔软的笑意,让许息灯后背发直,心里隐隐漫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但想半天他也没想出来那抹念头是什么内容。
沈说说拍拍舒有意的肩膀,特哥们的说“怎么说呢,反正长得挺人模人样的。”
舒有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陈与陌屁颠屁颠的跟在沈说说后面,笑眯眯的问“那我呢?那我呢?”
沈说说回头赏他一记娇嗔的眼神“陈陌妹妹你别闹。”
一句话把陈与陌美的眼冒金星。
符百晓看的眼睛发直,转身快步走了,是的,她就是属于那种做了鬼也不会放过我的人,她噔噔噔跑过来把我拖了过去。
“沈说说又惹乱子了。”
我挣扎着:“沈说说又不是沈穆生,我治不了她,你去找江千优。”
我才不去呢,我得守着我妹,当然守着我妹的同时,我还挺享受那些娇羞偷瞄着我的女士目光,这让我瞬间就有了存在感,我非常自豪。这么想的时候,我的脸也随着我的想法娇羞的红了。
符百晓一眼望穿,一啪的巴掌甩我脑袋上“犯什么花痴!”然后拉着我就走,边走边甩出一串长长的咒文,砸我脑门上。
“江千优搁那边儿看着杜利辛呢,你傻吧你,我现在要是去找江千优,那杜利辛铁定得跟着去,让杜利辛那花痴踏入男性区域那还得了!这不相当于在烈火里扔了一个煤气罐吗,找炸么!还有,沈耶达,你能不能从你那龌龊的想法里理智的清醒过来,上帝不会白白赐你一张好看的皮囊的,所谓鲜花丛中找绿叶,你幸福得另一半还不知道长在哪片刺丛里呢,所以你搁这边一个劲儿的释放花香又有什么用呢?你除了招来一窝蜜蜂把你蜇的花叶不分的以外,你还指望有蝴蝶来亲吻你的脸庞安抚你受伤的心灵么?别做梦了你!,以后听我的,在脑袋上顶着俩电筒,让自己时时刻刻清醒着,警惕自己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会脑瘫的!”
“……”
我就是那个中了符咒的僵尸,瞬间我就虚弱到四肢麻木了。
我憋着一窝闷火,领步杀到了男性区域,瞄准沈说说得位置,二话不说就朝她冲了过去,给她俩暴爆栗“说!你又把符百晓怎么侮辱了以至于她找我发火?!!”
符百晓:“……”
沈说说抬起眼泪汪汪的,楚楚可怜无辜道:“耶达,我和符百晓是青白的,你要相信我啊,你一定要相信我,不信你可以问他们。”她把饱含泪光的眼睛望向每一个人。
每一个人:“……”
我抱紧沈说说的脑袋一顿猛捶,这蠢货太会侮辱人了,难过符百晓会忍受不了的找我发火,行!我原谅符百晓刚刚对我贴的符咒了。
陈与陌见我对沈说说的暴行,他心疼的,护驾了,大步跨到我身边:“耶达,休动吾皇!”
我扭头:“我呸!”呸他一脸吐沫星子。
“……”
陈与陌擦擦脸,神色凝重的瞄了我一眼“哥们,别这样,多不文雅。”
我准备再呸他的,结果他有所防御的在我和他之间伸出了手。
我没有杀伤力的瞪他一眼,他透过镜子,不要脸的对我呲牙一笑,我愤怒的给他一脚,他嗷嗷两声乱叫“耶达,你耍阴的,太不君子了!”
我哼哼着:“不好意思,我阴年阴月阴时落地的。”扭头一看舒有意,上下打量一番他这杀马特的发型,我思虑几秒钟,提出建议“舒有意,你要不再把另一边的碎发剪齐了,这样看起来就是一个完美的锅盖头了,这会显得你接近一个傻子的。”我一脸诚恳。
舒有意望向理发师的目光是非常阴沉威胁的。
理发师颤颤巍巍的缩到一边,万念俱灰,只求我们这帮吸血鬼给他留个全尸。
最后在沈说说的建议下,舒有意剪了个爽朗的寸板头,立刻就把他那股霸道凌厉的气势削弱了不少,看起来亲民多了。于是沈说说胆大的上去捏捏舒有意的脸颊,一脸讨夸奖的说“好看吧,我的眼光可不是吹的。”
舒有意满眼宠溺意味的笑:“嗯,好看。”
陈与陌有些落寞的瞄了沈说说一眼,那眼神足够勾起我的疼爱欲的,于是我拍拍沈说说的小脑袋说“你祸害的可不只舒有意一个,还有陈与陌呢,”把陈与陌翻过来,指指他后脑勺的一块白皮:“你说说,这怎么搞!”
沈说说思虑了几秒钟:“剃光?”
我佯装举手揍她,她惊怔的缩了一下身子,小眉目皱到了一起,就跟平时让她背二十六个英文字母似得表情,她想了想,然后咧开嘴不怀好意的笑了,绕到陈与陌面前,扬起脸对他笑:“兄弟,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来帮你剪怎么样?”
刚刚还处于心情低谷里的陈与陌,他心里的低谷立马变成了高山,漫山遍野的兴奋和幸福啊,点点头“好啊好啊。”
陈与陌一定不知道曾经沈说说把我的头发糟蹋成什么样,所以此刻他才会中魔似得各种兴奋和激动,我觉得自己有义务在沈说说惊天地泣鬼神出手之前,先帮陈与陌打好预防针。
我弱弱的张口:“那个,陈陌啊,说说的技术……”
“没事!”陈与陌豪迈的一挥手,扇我一脸名叫‘找死’的凉风,自己坐在理发椅上,乖乖的找来围兜自己围好,就跟一五岁孩子自己围好围嘴等着妈妈喂饭似得,这乖巧的举动让我忍不住感动,心里想着:人要行死,阻拦他就是你的不对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离开穆生后,一直装作帮穆生剪头发的微生涩,她平静的黑色海面就刮起了风荡漾开了涟漪。
穆生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耳朵,与其说是不喜欢,倒不如说是我不喜欢,因为穆生的耳朵是她的一个敏感点,稍稍触碰她就会有反应……而我也是再一次帮她捋头发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因为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耳朵,她微微蹙眉,连呼吸都有些变粗……
而现在微生涩在我离开后,微微俯身,一边盯着镜子里的穆生,一边略带目的性帮她整理额前碎发,她将一缕缕碎发轻轻的别进穆生耳后,不仅如此,还故意轻轻摩擦着穆生的耳根。
穆生风淡云轻的表情慢慢云涌了起来,微微蹙着眉头,呼吸变粗,随着微生涩一次接着一次的摩擦,她甚至微微变喘起来。
微生涩见穆生的反应,嘴角咧开一丝嘲讽,贴近穆生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让穆生整个人都稍稍软下来。
“你还是老样子。”
微生涩双眼荡漾着浅浅的嘲笑,反复摩擦着她的耳朵。
“这里是被那个女人调教的吗?”
“吶,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吗?”
穆生不语,眼神潜意识里变得锋利起来。
微生涩察觉到后,嗤笑道“你这幅破身躯被她搞的浪荡的不行!却还是不允许提及到她的名字,真是说你下贱,你还对她忠心耿耿!”捏住她的耳朵,用力的捏紧,刚刚的嗤笑瞬间转变成冷冷的怨恨“你之所以下贱,就是因为当初躺错了床!不过也没关系,那个女人,她比你更下贱!”
哗啦一声,穆生扯过白布围兜,冷着脸色就要站起来动手,动作声响很大,让周围顾客不禁投过疑惑的目光。
微生涩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双手快速圈过穆生的肩膀,在别人眼神她的举动是非常温柔和亲昵的,像是两个打闹感情却很好的朋友。
但,事实却是圈在穆生肩膀的双手,以温暖的障眼法,狠狠的压制想要站起来的穆生,趴在她的肩膀上,左手的剪刀直直的对准穆生的喉咙。
“你觉得我敢不敢对着这里,干净利落的插进去?嗯?”
微生涩略带笑意的盯着镜子里穆生快速紧绷起来的脸颊,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子,不屑的笑着,缓慢带着压迫性的将手里的剪刀渐渐靠近穆生的喉咙。
忽然,微生涩被拍了肩膀。
微生涩的目光在镜面中抬高,就看见一脸淡漠的连瞬。
像是吃饭吃到一半,一只蟑螂爬上饭桌,微生涩满脸嫌弃和嫌恶,从穆生身上起来,收起剪刀没什么语气的问:“有事?”
她的语气很镇定,如同一个杀人犯被人撞见杀人的场面,而她也能够镇定自若的将匕首上的鲜血擦干净,然后更加镇定和平静的问“你是路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