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国稳定统一南方,百姓就迅速将战争之痛抛在脑后,社会一片繁荣之景。
位于林国都城的一家规模一般酒楼,门上牌匾刻着“林国第一酒楼”的字样,可在这正午之时,生意却少的可怜。整个店内就柜台处就一个略胖的中年掌柜昏昏欲睡。
“:老板!给我来间上好的客房!”粗犷的声音让趴在柜台犯困的店老板猛然一震,揉了揉眼睛看到了难得的生意,赶紧招呼上去“:诶呦客官可真有眼力见儿,小店名声虽不大,但来过的客人都说好!我们这……”说着将两位客人带去了常年难有人住的上房。
这两位贵客似是一主一仆,身形高大魁梧的壮汉用粗糙的巴掌拍了拍木椅的灰尘,让身旁衣着华丽的那年轻男子坐下。壮汉再房内检查一番确认没有问题后,对坐上男子抱拳示意“:殿……公子,出了城后怎么安排?”
年轻男子伸了伸懒腰,看着窗外“:先去北方找四叔,再往东边走……”店中小二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店小二堆着笑脸,将手上的两碗酒端上桌“:二位客官有口福了,这可是老板私人珍藏的好家伙,宫里流出来的皇家陈酿,平时老板自己都一个月才舍得喝一口,今儿个这两碗算是大出血了,慢慢品尝。小的先退下了,有事儿招呼一声。”说完便识趣的离开了。
男子拿起一碗酒,细饮一口,轻蔑一笑“:不过是有些年头的好酒,还敢称是皇家酒,不知道是老板被骗还是我们被骗了,这样的店居然能在京城立足,真是个奇迹。”壮汉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公子不知,这京城中一些高官把贪来的银子以一些下人的名义买地,办酒楼客栈掩人耳目,这样会让刑司难以查到。”
年轻公子走到窗边,看到下面热闹的街道中巡视的捕快“:看来刑司的事也不少呀,难得还能抽调人出来保护我。”壮汉挠挠头咧嘴一笑“:公子说笑了,比起刑司的事,您的安全更重要。”
毕竟恶犯再多,也重不过一个龙种的分量……
楼下老板记着帐,心想“:看来可以叫张大人给我找个打杂的帮把手了……”
……
京城确实是繁华,但这样的繁华是背后各个机构共同维护的成果,刑司就是其中之一。
刑司分文武两堂,文堂负责指挥,武堂负责执行,主要负责整个林国法治问题,包括烧杀抢掠贪污腐败等。
最近几个月,在京城的刑堂公告栏中,数十张通缉令张贴着同一个人――幽冥鬼盗!这些通缉令有新有旧,每一张都写上了新犯的案件,悬赏也一次次加重。
方才“青冥第一酒楼”的店小二荡荡悠悠地来到位于京城偏僻一角的公告栏前,手中把玩一块刻有“林”字的玉佩。看着“声势”最大的“重犯:幽冥鬼盗,实名不祥,相貌不祥……”竟有些得意?
“:二皇子林庆然……哼,有意思,还敢私自出宫,真以为外面如宫中一般安宁?得让他好好体会一下江湖凶险才行啊。”
店小二缓缓撕下一张易容面具,露出一张俊俏的面庞,取下毡帽,乌黑浓密的长发束成马尾垂至腰后,两缕乌丝落于脸颊两侧。
赐皿道将人脸面具随手一丢,旁边一个路过的捕快看到了这惊奇的一幕,眼睛死死盯着他,右手紧握着腰间的刀喊到“:你是什么人!”。
“:大人,您来的正是时候,我要报官。”赐皿道挤着笑向捕快走去,后者后退一步,刀刃出鞘一寸。
“:我看到鬼盗了!”
“:哦?在哪?什么时候?当时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就在这附近,亲眼看到鬼盗杀了个捕快,还用刀把尸体钉在了那!死相可惨了!”赐皿道指了指公告栏。
年轻捕快看了眼毫无异样的公告栏,又问“:那鬼盗长的何般模样?你可看清了?”
“:那可太难描述了,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都不能正确形容他。”
“:你在寻我开心吗?”
“:小的当然不敢,只是有那么一词不知怎么去说?”
“:有什么说不了的,在这京城刑司,还怕被人宰了?”
赐皿道突然凑到捕快耳旁“:鬼盗,还透着一股阴戾……就像我这样!”
捕快意识到不妙,右手抽刀而出,赐皿道强行将刀按了回去反插到地上,手掌再向上顶着对方手腕一推,将其左手反向折断,又反手捂住捕快的嘴小声说“:恭喜你,看到鬼盗了,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呀。快!快回去报信,那通缉单上的奖赏就都归你了!”
赐皿道放开手,捕快顾不上拿刀,跌跌撞撞跑向刑司内府,甚至都来不及回头多看几眼。
赐皿道缓缓拔起插在地上的刀,当捕快要跑到公告栏旁时,他将刀狠狠掷出。
“:我说我看见鬼盗杀了个捕快,你怎么就不信呢?”
那年轻的捕快被自己的刀“钉”在了通告栏上,死相可惨了……
“:唉,还是找二皇子殿下寻乐子吧,这日子,越发无聊了。”
……
壮汉与公子二人在热闹的街上追逐着一个偷他们钱袋的小贼,追了许久到了一处死巷子,一身黑衣的贼人被巷尾一个白发中年男子拦下去路,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便转过身去。
“:哼!小兔崽子!连老子的钱袋都敢顺,胆儿挺肥呀!”壮汉扭着手腕向小贼走去,面色凶狠。
“:哦?敢在当今林氏二皇子面前自称老子的,你胆子也不小嘛。”小贼有些嘲弄的意味。
壮汉停下脚,眉头皱了起来向后面跟来的公子看了一眼“:恩?在下……刑司武堂总缉拿手――李铮,不知你是?”
“:敢在京城偷刑司武堂中的人,你猜是谁呀?”
“:幽冥鬼盗!”
赐皿道突然出击,凌厉数脚踢去,经验老道的李铮迅速反应过来,悉数挡下后互换一掌,各退数丈之远。
李铮将手摸在腰侧的匕首上,展开了架势“:没想到啊,你这个以偷鸡摸狗著名的家伙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不当个缉拿手真是可惜了。”
赐皿道不屑道“:什么叫偷鸡摸狗著名?半时辰前我可在你们刑司门口杀了个捕快,正大光明的杀!而现在轮到你了,以你先天乙等的功力,恐怕也不足以保全你的小命。”
李铮大步上前,用短匕压制住了赐皿道,但后者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支弩箭当剑使,漂亮的剑招打的李铮节节败退。
正当赐皿道要一击刺眉心时,在旁看戏许久的二皇子林庆然铁扇飞旋而来,先弹偏弩箭,又一腿横扫其腹部,后者借力倒飞出去,拉开数丈距离。
“:呵!可以呀,真没想到宫中养尊处优的二皇子还有初入先天的功力!怎么?抢不到龙椅,想混个将军?”
林庆然拾起地上铁扇,盯着鬼盗的眼睛“:刚出宫没多久就听说了,臭名昭著的鬼盗跑道京城来闹事,刑司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结果连个画像都给不出。那些有头有脸自诩武功高强的名捕们,各个脸还没看清就被打成了猪头,扒光吊在街上鬼哭狼嚎。”
赐皿道没有掉以轻心“:听你这么说,我还挺威风呀。”
“:是呀,是威风,可你这么威风干什么不好非要为恶,再威风也是多的。”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个江湖牛犊来评说。”赐皿道再次出击,凌厉的剑法竟然以一敌二,对战林庆然两人丝毫不落下风!
正在赐皿道准备用一次杀招时,白发中年男子不知和来到他身后,按住了他的身体“:宫中有要事,由不得你在这乱来。”中年男子将赐皿道随手就给丢开,后者趁机翻墙而过。
一柱香后,林井凡与李铮匆忙离去,白发中年男子独自站在巷子中说“:最近宫中有大事发生,与你的身世有莫大关系。如若你真想知道而且不怕死的话,可以来试试。”说完便走了。
巷子尽头墙后,赐皿道将弩箭缓缓收入袖中,眼神越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