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正晴不禁皱起了眉头,官差见他如此,似乎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于是,官差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然后又说道。
“大人,这件事很复杂,其实,还跟二王子有关。”
司空正晴困惑的看着官差,不敢相信的问道。
“此话怎么说?”
“大人您也是知道的,二王子的母妃魏氏乃是水国的沁阳公主。”官差道。
“跟她有什么关系?”司空正晴不解的问道。
“那些刺客的尸体上,都有个向日葵的标记,这是水国一个叫鬼影的刺杀组织的标记。”官差道。
“这到底是跟魏妃有何关联?”司空正晴问道。
“听说,母亲魏妃常常受到冷落,二王子一直不满,于是起了杀心。”官差道。
“你的意思是,二王子勾结水国的刺客,行刺圣王陛下?”司空正晴问道。
“正是!”官差道。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司空正晴不信道。
“事情原本就是这样,大人不得不信,其实,当那日,全部的刺客被当场击杀后,这件事已经惊扰到了朝堂上的大臣,碍于群臣的面子,圣王不能睁只眼闭只眼,于是,就让人辨认尸体,当有人认出留香坊姓商的后,圣王就不悦起来了,不知情的以为圣王生了周家的气,知情的都明白,圣王生气的是有不识相的大臣居然把事情抖了出来,大人知道圣王为何如此?”官差问道。
“为什么?”司空正晴问道。
“其实,对于这次刺杀事件来说,谁做的,谁是幕后主谋,圣王心中已经猜中了七八分,倒是左丘宜槐大人识相,一连查了很多天,早已查到了眉目,只装糊涂,只说毫无头绪,倒是让圣王很高兴,于是,就将调查刺客的事,都交给了左丘宜槐大人,并让丞相大人从旁协助,您知道为何?”官差道。
“为什么?”司空正晴问道。
“圣王要是迫切的想抓住主谋,而左丘宜槐大人一连查了几日依旧毫无头绪,按理说,左丘宜槐大人是要被问罪的,可事实上,左丘宜槐大人装糊涂,表面看起来查案很急,却总是查无所获,正因如此,才被委以调查此案,圣王陛下不就是想让此案不了了之吗?大人难道看不出来吗?”官差道。
“我有点糊涂了,这件事,到底什么情况?”司空正晴困惑的问道。
“大人难道还不明白吗?一个刺杀的事情,已经牵扯到了太子、大王子、二王子,也牵扯到了镇西大将军周府,陈国公府,要知道太子殿下已跟镇北大将军长孙天牧的孙女长孙曼定了婚事,不久长孙曼就会成为太子妃,最后成为圣后,这样一来,也就牵扯到了镇北大将军长孙家,甚至镇南大将军司徒家、镇东大将军卫家、尹氏王公也会被牵扯进来,毕竟,尹氏王公他们分成了三派,有支持太子的、有支持大王子的、有支持二王子的,如果真要彻底查清此事,必定会牵扯很多人,何况,明日就是圣后娘娘的生辰宴了,万国使者已在城外等待入城,若发生不可预计的事情,无疑是一场灾难,圣国的灾难!”官差道。
司空正晴沉默了半天,显然,他明白了官差的话,看似一次刺杀事件,背后却是王位的争夺战、权力的争夺战、利益的争夺战。
无关利益和权力者,最好躲开,这是自救的唯一办法。
司空正晴明白这个道理,本来他还有疑问,本来他还想问什么,可是,一切都似乎无关紧要了,只要知道这是一场不同势力在争夺王位就够了,毕竟,自己一个小小的廷尉右监,能翻多大的浪?
“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大人,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您抓紧买到两份糕点吧,买来再抓紧送给秦大人的手下郭之朗吧。”官差道。
“真要这么做?”司空正晴道。
“大人,表面看似您给郭之朗买糕点,其实,借此机会您是在巴结秦雪娥秦大人,毕竟,秦雪娥秦大人乃是当今丞相大人的外孙女,虽然是认得,但是跟亲的差不多的,若哪天太子殿下继位了,嘿嘿,您说这是不是喜事一件呢?”官差笑道。
司空正晴一听,倒是在理,当即答应了,转身辞别了官差,又想起什么,折了回来问道。
“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闫三,是太平狱里的小官。”这名叫闫三的官差道。
“好,我记住你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重重谢你的。”司空正晴道。
“不敢不敢!”闫三道。
司空正晴看了闫三一眼便匆匆离开了“太平狱”,只身一人出了王宫,去了榕街的“留香坊”。
……
其实,对于这次的刺杀圣王事件,的确像闫三说的那样。
事情的经过是,二王子尹升见母亲魏妃常年孤守谷宫,又加上对王位的觊觎,再加上有水国的支持,于是,准备让水国的刺客分成两批,一批入宫行刺圣王,一批同时去“庆元宫”刺杀太子殿下,等宫中传来消息,二王子尹升便毒杀大王子尹阗。
在这紧要关头,丞相大人安插在二王子府中的眼线,在第一时间通知了丞相大人,这就是刺杀阴谋泄露的原因,陈周群立马密报了圣后,圣后让陈周群采取行动,陈周群只好启动商老头这枚棋子,一来可以陷害镇西大将军周家,剪除大王子尹阗的羽翼,削弱他的力量,二来也可以定罪二王子尹升,这样一来,虽不足以杀掉大王子和二王子,也至少可以削弱他们的力量。
不过,也很庆幸,当时有一批刺客前去刺杀太子时,太子意外的躲过了,只因,太子喜欢父王的一名舞姬叫“芜姜”,就悄悄的把接进了“庆元宫”,太子生怕父王知晓,就挖空了一口枯井,在其中建了一个别致的房子,将“芜姜”藏在其中,那时刺客来,太子正巧在枯井中与芜姜亲热,因此躲过一劫。
……
当闫三见司空正晴离开了,这才返回去“报道房”。
……
左丘宜槐和郭之朗来到了“监医房”,郭之朗留守门口,左丘宜槐只身进入“监医房”,一进门后,左丘宜槐第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医治台”上的刺客,走近时,才发现刺客睡熟着,左丘宜槐这才向秦雪娥打招呼道。
“秦大人!”
秦雪娥是下官,见上官来,人虽孤傲,但也不想在礼数上怠慢上官,抱拳施礼道。
“左监大人!”
左丘宜槐看着熟睡的刺客,询问秦雪娥道。
“秦大人,刺客的伤势如何?”
“暂时是保住了性命,不过,要恢复如初,需要静养几日。”秦雪娥道。
“恐怕没那么多时间了,秦大人也知道,圣王陛下急切要我查出幕后主使,眼看明日就是圣后娘娘的生辰宴了,我却至今毫无头绪,现在唯一的希望,就落在这个刺客的身上了,希望他能开口,给我点有用的消息。”左丘宜槐道。
“左监大人明察秋毫,再如何精明的阴谋计划,在左监大人的眼中也都是雕虫小技,左监大人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秦雪娥道。
“秦大人过奖了,这次我要是查不明案情,恐怕圣王陛下定会拿我问罪的。”左丘宜槐道。
“圣王陛下拿不拿您问罪,您能否查明案情,跟在下没什么关系,在下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比如,尽全力医治好刺客的伤。”秦雪娥道。
“秦大人果真是职责分明,令我佩服,不过,秦大人,这刺客何时能够转醒?”左丘宜槐问道。
秦雪娥看了一眼刺客的脸,估计的回道。
“三个时辰内!”
“好,三个时辰后,我再来,秦大人,告辞。”左丘宜槐道。
“左监大人慢走。”
秦雪娥施礼,看着左丘宜槐大步离开了,然后转面看向了刺客,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当左丘宜槐一回到“报道房”时,就碰见了前来的闫三,左丘宜槐瞧了瞧四周,见四下无人,立即问闫三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
“照大人的吩咐,已将情况告诉了右监大人。”闫乐回话道。
“他有没有怀疑什么?”左丘宜槐问道。
“没有,小人说的很小心,循序引导,右监大人绝不会怀疑是您故意让小人这么说的。”闫三道。
“很好。”左丘宜槐道。
“只是,大人,小人不太明白,为何把这些事告诉右监大人?”闫三问道。
“我说让你不要去想老鼠,你想到了什么?”左丘宜槐问道。
“老鼠。”闫三道。
“是啊,让人别想老鼠,人总会去想,所以,把这件事告诉司空正晴,让他不要插手,让他置身事外,不过,他一定会去想老鼠的。”左丘宜槐道。
“大人,您是想把事情闹大呢?还是想将此事公布天下,让人尽知?”闫三不解的问道。
“事情知道的太多,对人是不好的。”左丘宜槐道。
“小人明白,小人不问也不说了。”闫三道。
“你退下吧。”左丘宜槐道。
“是大人。”
闫三说完,转身朝门口走,这时,左丘宜槐又叫住他,把手中的一袋钱币扔给了闫三,并叮嘱,甚是可以说是警告,只听左丘宜槐道。
“记住,以后要是敢胡言乱语,我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下酒的。”
“小人明白。”闫三道。
“去吧!”左丘宜槐道。
“是大人!”
闫三施礼后,转身离开了“报道房”,左丘宜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有所思,其实他只是想消除对周家的嫌疑,毕竟自己是周家的女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