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一声声鸡鸣打破了沉寂,待董研醒来之时,原本的石桥和大湖都在一瞬间消失了,更离奇的是君瑛和船夫甚至连船都如烟消散一般,没了踪迹。一切事物都变回了原样,而天好像也变回了原样,刚刚明明还是那种清新自然,阳光温暖照人,如入仙境的感觉也没有了。
董研发现自己在昨晚做法的坟边躺着,心里犯嘀咕“难道昨晚我在做梦?那也是在站着啊?怎么会躺在这,而且自己还走动了…咝…”
董研坐了起来,感觉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混浊,空气中带着一股浓稠的化工气体。比之刚才的世界里空气差多了,董研心底无比的埋怨,埋怨这个世界的人都挺****的,好好的地球让人们给弄的乌烟瘴气,到最后受伤的不还是自己,自作孽啊。唉!人真的够残忍。
心底咒骂了几句,这时董研身子不免打了个寒颤,因为,此时时间已经是大上午了,早晨大山里的露水又浓,他全身都湿透了怎能不打寒颤,董研看了下手表,表上爬满了清晨雾气所留下的小露珠,看不清几点,他便伸拇指抹了抹表的表面,一看之下都已经八点半了,董研赶紧爬了起来收拾了自己带来的东西,也没顾忌昨晚坟上那些法式。刚站起来的他,突然,一个重心不稳,便朝着大地亲吻了过去,摔了个狗吃屎,这下可疼坏了董研,嘴里“噗噗~的吐着杂草……”
“这么糗幸好没人看见,若是被熟人看见了还不笑掉大牙”董研心中埋怨道。
之所以会这样,昨晚可能是自己一夜都躺在地上,而且身子还正好压着一只腿,在站起来时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腿已经麻木了,所以,怪不得摔的这么惨。
由于自家离后山乱坟岗较远,董研想,自己即使骑自行车也要花费大约四十分钟,更何况这一路山里骑不得自行车,只能徒步行走,等到家肯定已经汗流浃背了。
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村口,董研气喘吁吁地刚进村,村头的王寡妇老远就跟自己打起招呼来,谄媚地说:“小研子,我发现你眉心处泛紫,印堂发黑呀,哎呀呀,用一句话来讲,你有血光之灾呦。”
“上边去,大清早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说完董研紧忙揉了揉脸。
“哎呦呦~看你这孩子说的,你婶子我骗谁还能骗你不成,走,走,要不信我们去找你那个老狐狸爷爷去,让他看看他这个好孙儿都被人下了降头都不知道!”王寡妇边拉着董研边对他说道。
“好啊,我也是正要回家呢,让爷爷瞧瞧,我这好端端的人怎么能被你说的这么邪乎。还有,对我爷爷尊重点,他虽然叫董狐,但是他绝不是老狐狸。走~”说完,董研加快了脚步。
村里人都知道这个王寡妇,她是个妆尸员,而且据自己记事儿起爷爷就对自己说过,听爷爷讲她家也是从祖上就传下了这门手艺,在渡阴村世代干这个。(妆尸员顾名思义就是给死后的人化化妆,打扮打扮。)
董,王两家也是相互经常有来往的,因为都是做死人生意的,她家是妆殓死人,而自己家是把死人送到各自家乡好有个安宁的归宿。
两家生意并不冲突。
但是董研自己打小偏偏看不惯她们家,这缘由也算是心里的害怕作用了。
董研心底里清楚地记得,八年前的事情。
那是一个晚秋的事故,晚秋的风有些萧瑟,好多日子没出太阳了,这天空阳光沉的总感觉要出什么事情似的。自从隔壁村一个叫小芹的女娃死后,听说他们村里便一直不怎么太平。村民们经常半夜三更的听到有女孩子的哭声,常常在村子里的打谷场上回荡。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胆大的出来找了,却发现空荡荡的稻场上什么东西也没有。过了段时间又听不到哭声了。于是,有人才敢凌晨出去打渔,可是有一回竟然把一个外出打渔的人给吓死了。那人竟然看到早已死去的小芹就那样蹲坐在当初溺死的河湾边一动不动,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似乎是刚从水里头爬上岸。一身红衣湿透后在惨白的月光下两者相映像是被鲜血染红,说不出的诡异情形。
死者是个三十好几的汉子,尸体下葬前都是要抬到妆尸员家里,给尸体打扮打扮,不分男女死后都是一样的,这也是我们这一带的习俗。
那汉子吓死后,两眼格外的凸起,五官扭曲,这都是自己当时亲眼所见到的,也正是在王寡妇家里。
每次去她们家董研自己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再加上她们家本身就很诡异,心中不免对她们家多了几分厌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