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令塔外方圆一里之外的金关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塔处外山腰上不知道何处飞来密密麻麻地野鬼,向着屋内汹涌而来,不下数百!
于良纵声一跃,跳出房屋,站立塔顶,对着天空仰天长啸,顿时间,所有的孤魂野鬼都止住了步伐,浑身发抖,面有惧色。
于良朗声道:“我乃十世恶人修成为判。尔等孤魂野鬼,还不速速跪拜!”
于良口中的“判”说的便是天底下传说中的判、贡、虫、尸、畜,五大邪脉。
判道是指判师,相传这一脉的人能掌管阴阳,判人生死,但是人数极少,极为神秘,在湘西只有很老的一辈人曾经有听说过,但是各个福薄如纸,并不曾见过,而贡道则是贡师,传说这脉修道成功时,会将自己的头连肠带肚,一齐脱离腹腔,腾空而出,是为贡头,也正是造字人造出“贡”字的由来,相传此术失传已久,不知道还有没有传人,而虫道就是‘痋、蛊、恙’三脉合称,练此术者,大多出自于苗族人,那尸道前文已经讲过,尸道最让人鄙夷,因为练尸道是损阴德之事儿,一般都是盗墓者会些奇门异术,撅人祖坟,用他们的尸体养尸为己所用。
最后就是畜道,鬼神鼻祖蒲松龄曾详细描述过,有一天,扬州某旅店中,进来一个人,牵着五头驴,顺手拴在马厩下,嘱咐店伙计说:“我一会儿就回来,”并嘱咐:“不要给它们水喝。”说完就出去了。那些驴被太阳晒得暴躁不安,又踢又叫。店主人就把它们牵到阴凉处。驴一见水,挣扎着奔过去,店主就让驴饮足。转眼工夫,见驴在地上打滚,尘土飞扬中,立即变成了妇人。店主非常惊异,问那妇人是怎么回事,妇人舌根发硬,说不出话来。店主忙将妇人藏到屋里。一会儿,驴的主人回来了,把牵来的五只羊又拴到院子里。发现驴不见了,便惊慌地询问店主。店主忙上前拉他坐下,又命人端上饭菜,宽慰说:“你先吃饭,驴马上就来了。”店主出去,让羊饮足水后,一打滚,又全都变成了小孩。于是将此事偷偷地告到郡里。官府立即派人捉拿住那巫士,一顿乱棒便将他打死了。
此刻,金关要做的就是畜道之法,他要将自己那可怜的妻子给复活。
漆黑的地府阵阵阴风呼啸而过,只见于良纹丝不动的站在塔顶之上,长衣被阴风刮的咧咧作响,底下群鬼凄厉呜咽之声阵阵,大眼望去黑压压一望无际,前后左右将这座塔竟楼围的水泄不通,并且都跪在地上拜着于良。
于良对着早已经在空中盘旋许久的“庞然大物”道:“谛听,你且给我听遍这地府,也要将那畜牲金关给我找出来!”
谛听点头回应,一个转身便飞下地面,四肢脚俯在地面,侧耳倾听着地府每一个角落。
于良俯视着谛听,看着它的模样,为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的样貌,又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头顶一独角,表公断力,《论语》中孔子认为子路说一不二,“片言可以折狱”就好比“谛听”。
世人皆以“天视地听”形容它的神通。
谛听乃是地藏菩萨经案下伏着的通灵神兽。可以通过听来辨认世间万物,尤其善于听人的心,在《西游记》中有述说谛听辨别真假美猴王的故事。
于良居然在此召唤谛听相助,可见他十世恶人之称绝非浪得虚名。
良久,谛听起身飞旋空中,于良道:“如何?”
这一幕像极了《西游记》中两个真假美猴王质问地藏王菩萨,谛听只不过回应菩萨道:“怪名虽有,但不可当面说破,又不能助力擒他。”
而他听到于良的问话,便直截了当的回应道:“塔门以南直行一里有余,山口之内方可寻得此人。”说完身形一滞“嗷呜——”空中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谛听隐没于黑夜之中。
塔下群鬼剧烈颤抖的身子稍稍缓和了一些,突然,于良单手一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空中似有雷鸣电闪。
“天有天将,地有地祗,阳明之精,神极其灵,收摄阴魅,遁隐原形,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赦令!归!”于良手指飞速掐诀,空中再次显现巨型木偶的身影。
“嗷——”木偶引亢高歌呼声让群鬼身子再次颤抖不已。
“随我一同前往!”于良身形冲着木偶口中飞去,瞬时木偶与人影消失,群鬼抬头望去不见于良身形,这才四散开来,地府中四面八方到处都是乱窜的野鬼,景象骇人。
一里之外的山上微凉的风轻轻吹着,将一山的薄雾都徐徐翻转,如轻纱飘荡在茂密林间。
山洞口处山风贯堂而入,吹得女娲神像下的长明灯一阵明灭。
洞内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只见金关和李伟在商讨密谋着什么。
“月灵,好宝贝。”
“少废话,造得美娘就可以复活薛碗,无论什么代价,都拦不住我!”
“哼,你记得就好……”李伟话未说全,人头已经落地,鲜血一下子喷出丈拔高来,而金关脸上在滴着李伟的血水。
“明知这是蠢人的行为偏要做蠢人之事,敢动他分毫,我让你生不如死!”于良身未到,声先到。
金关身子颤抖不停,面容惊怖,缓缓地扭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