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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雪中情

没有雪,怎么能称得上冬天呢冬天,开窗是雪,出门是雪,散步是雪,喝咖啡也要选一个能望见雪的角度,才觉得惬意。夜里梦见和雪一起飞舞,才觉得梦有颜色、有滋味、有感觉。这样的冬天才更有意义。

往事悠悠,又不能回到从前苦闷时,在雪地里的一段缓步,一缕清风,将一切不堪忍受的全托付给无边无际的雪和无拘无束的风,什么都可以想,什么也可以不想,我似乎真的融成了风雪的一分子。

闲暇时,在雪地里与儿子即兴塑一尊雪人,让雪人纯净的双眸和儿子天真的微笑,传播我的兴奋,结晶我的激情,升华我的情愫。我们为什么不能像白雪与孩子透明地生活,偏偏要戴上世俗的面具灯下为某某某,百思不得其解时,想象自己是走在茫茫雪地里,好像不知不觉进入专为我营造的意境,头顶一轮皓月,足下一片银丝,波光粼粼的无垠,恰似一场有与无的对决,我豁然顿悟。

情绪激昂时,若有所思,想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但提起笔却语枯词竭,倘若正赶上下雪的时日,铺开白纸一张,不知从何而来的词句,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满腔飞舞,热血沸腾,很快落满稿纸的每一个角落。

有时思念远方,沉思于雪泥鸿爪,时不时觉得自己把自己悬挂在雪山顶端,眼看雪崩在即,而内心的灼热惶恐与天地的冷酷镇静地死死纠缠,相持不下。最能让你清醒的意境是在北方特有的风与雪编织的情网中,感知风的豪爽,体验雪的柔情,似乎自己被风雪撞了个粉碎,觉得是一种撕心裂肺的音乐,又仿佛它是一曲铿锵有力的进行曲,还原我的真实、英勇和梦想,鼓励我又去向往……雪源于原始,来得自然。它以浪漫的姿态,文静的气质,静谧的遐思,绽放于少花的冬季。雪实在是自由了。它时而飘逸,轻歌曼舞,时而豪爽,天马行空,尽绽雨先前所没有绽放的风采。

雪洒得苍茫,落得凄凉。雪是雨的灵魂,它飞扬着春天的狂想,凝聚夏天的热情,撒播秋天的坚实,结晶冬天的厚重,于无声无息的伟大中埋葬四季的污秽,吸食世间的尘埃,净化人的灵魂。它亲自告诉我,不怕将来会进入地狱,也不会痴迷于天堂,而是用冰冷塑造现在朴实和直率的自我。

雪下得圣洁,下得赤裸裸。在天国它们是一家,形成气,变成水,化成冰,就永远凝结在一起,即使再化成水,还要融为一体,凝聚真善美于一体,圣洁得让人肃然起敬。赤裸的让人时时都能感觉到它的气息和馥香。于是,我合十虔诚的双手、用缪斯般的心,拥抱、亲吻雪的玉体,感知雪的情焰,并和它一起燃烧、祈祷,感悟它看似冰冷,实则火热的本性。

雪来得粗犷,走得壮烈。尽管它们存在的时日不长,似昙花一现。但它们的体温和情愫与日月共存。我跪拜在它冰清玉洁的怀抱里默默祈祷,愿它们衣带渐宽,但不会香销玉殒。它们已将我埋成一具雪人,用我的脉搏和体温打通季风的隧道,燃烧四季的无常与世态炎凉。

我站在“无回天之力”而困惑的凛冽寒风中,在雪的情网中缠绵,与雪的秋波相拥,指引我看穿阴云密布的假象,看到了真谛的火焰,顿悟真理的骸骨,度过如大海般透明的人生,穿越水晶至纯的梦境,回归晶莹剔透的灵魂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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