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修的这个是什么?你们摇光进气、入灵、筑元期弟子必学的四季歌诀?你们摇光要是个个都像你这样,一个基础法诀都熟练不起来,我跟你说,天行宗的那些老祖宗一个个都得从天上地下储来一个个弄死你们!”
“等等等等!你这使得又是什么?什么?大声点!破五行元功?你瞎了哪只眼睛看出来这是只木属性傀儡了?”
“停停停停停!你哪来的脸皮用一件法宝来对付一个入灵初期的水灵傀儡?”
“住手!你给老子住手!你是法器多的不隔一日就自爆个就不舒服是不是?”
这样的挨打挨骂,马延自从上了摇光之后就再也没有尝过了。
“这老魔头就是借着锻炼我的名号来折磨我!”马延不止一次这样恶狠狠的想过。
然而并没有用,甚至每一次嬉皮笑脸或者苦兮兮的请求缓一缓都换来一句密纹上人阴森森的“你是觉得老夫作为一个鬼修,就没有什么那么一点真正的折磨人的手段?”
不过显而易见的,基础功法不够扎实,会的法术华而不实不说,当初学的也是浅尝辄止,荒废的那些时间全被密纹上人压缩到了这七日的工夫,总算从一开始面对一个入灵初期的傀儡只能手忙脚乱的扔符扔法器自爆到了现在,也是用起法器和法术有模有样的了。
只是每日除了一个时辰恢复之外,其他的时间全部用来和不同的傀儡打架,真搞得马延身心俱疲,连实在受不住了摸出粒清凉丹来辅助恢复也被限制得只有一天一粒。
“这样无法无天、作恶多端的老魔头,不去修鬼修,真是鬼修一道的天大浪费!”无数次马延这样的恶狠狠的吃人目光,对上密纹上人,都只回了一个无所谓的哼哼。
“沉下心来,遇见突袭先不要慌!”
斜眼里突然窜出一只狐形傀儡,马延快速提起法力,祭出云龟盾,一手攥住一张火烈符——通常,这类无法辨别属性的妖兽类傀儡,大多畏火。
“对!就是这样!干得不错!”
马延咧嘴一笑,刚想回头给密纹上人一个“你很有眼光”的眼神,就感应到那只狐形傀儡急速窜过来,对着马延的胸膛就是一爪。
马延大骇,狐爪未到身边就发出刺耳的声音,足见速度之快,产生的冲力根本无法以马延区区入灵初期的肉体所能抵挡。
关键时刻,云龟盾乌光大盛,“呜呜”两声后瞬间自动护主,“当”地一声,狐形傀儡猛地后退回原地,前肢下伏,狐尾上扬,似乎随时都要再发起一波冲刺。
“啧啧啧!亏你在这种关头还有心思回头跟老夫扯上一两句!”
马延几欲气的两眼发黑,一边掷出火烈符迅速后退,一边吼道:“还不是你这个死老头说话让老子分心!”
“哟呵,老夫一句话就能让你分心,要是有两只傀儡同时对上你怎么办?哎,你先别急着跟老夫争辩,这入灵中期玉狐傀儡非金非木,不惧水火,虽不会法术,但力大无穷,迅捷无比,堪比入灵后期的傀儡,你可没那么容易对付咯!”
马延急忙再次纵身后退,果不其然,那狐形傀儡仅被火烈符爆开的波动阻了一阻,后发先至扑到了刚才马延所站位置,若非见机退得快,云龟盾只怕也赶不上抵挡。
马延大急,如果以前修习过摇光不归之类的身法,或许还能与这狐形傀儡周旋至其晶石耗尽,不战而胜;可那会儿嫌弃身法之类的法术近似凡尘的武功,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此时,谈起法术到用时方嫌不足来也是为时已晚了。
马延祭起一方石印——印底刻着“逾山”两字,疯狂注入法力,朝着那狐形傀儡狠狠一砸,石印越涨越大,待到落地时,已如一口水缸大小。
以他入灵初期的法力,支持起顶阶法器的云龟盾已经很吃力了,再祭出上阶的逾山印,就是神念也吃不消了,已然是极限。
狐形傀儡轻轻一跃,连逾山印带起的劲风都不曾吹到,落地后狐尾轻轻摇摆,似乎在表达着对马延这声势浩大的一击的不屑。
马延龇牙:“这畜生!”
密纹上人大笑:“不过是具傀儡而已!”
马延召回逾山印,仅维持将云龟盾左右环绕的法力,静下心来,不再理会密纹上人的嘲讽。
而那玉狐傀儡似乎感受到了马延的凝重,同时也发觉这比自己低一个小境界的东西似乎并没有那么好对付,法力平平,宝物却层出不穷。
玉狐傀儡“咽呜”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悠扬、宏伟的意味,马延只感觉如山岳一般的气势行将压来,震得他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马延脸色大变,心直往下沉,这玉狐傀儡竟然仍隐藏了手段!
“咦?小子!这回你不小心点可是会送命的哟!”
密纹上人如影随形的声音及时响起,马延心中不由更加凛然。密纹上人曾对他说过,在内阵之中除非确实受远超于自己的傀儡所困,否则密纹上人最多保自己魂魄不灭,至于之后是改修鬼道还是偷偷摸摸去夺舍,全然不管。
马延压下躁动的心境,眯眼朝玉狐傀儡看去。这一看,惊得马延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只见那玉狐傀儡毛发根根如针般立起,原本土黄色的毛皮变得如镀了金一般明亮闪烁,隐约有刺目之感;淡红色的双瞳也变成了殷红色,似乎随时都要滴出血来!最为不可思议的是,玉狐两肋竟凭空生出了一对翅膀!翅上长满鱼鳞一般排列整齐有序的金羽,一眼望去,竟有圣洁之感,又隐约间能听到飘渺虚无的梵音。马延集中神念去尝试听出些东西来,只是不过片刻就有头晕目眩之感,惊得他立刻用力一咬舌尖,依靠浓重的血腥味和深刻的刺痛感寻回清醒的神念。
此刻,马延再望向玉狐的眼神充满了骇然,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恐惧。
那玉狐犹自沉浸在适应新形态的状态中,狐首一会儿挠一挠左翅,一会儿挠一挠右翅,狐尾轻扫,丝毫没有察觉给马延造成了多么大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