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仍是颠簸得紧,车后窗远处一排人影飞跃直来。
“这是上面发下来的绝密档案,我们无权查看,指名只能交给你们。”特种兵从自己的战术背包里拿了一沓文件袋包装的档案,分成了很多份,每一份都用透明塑料壳包着。
我把东西接了过来,递了一部分给露丝。仔细查阅这些文件。
“级别;绝密
齐木术
国籍;韩国
部门;国家特密病毒研究员
......................”
看这排版,还有这上面的印章,这应该是份国籍。
从你生下来到死去,你经历一生发生的大事都会记录在其中,有点类似一份巨细的简历。但这东西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转国籍时会用到,仔细一看,这上面还附有照片。
这不就是那个刚刚被那特种兵摧残的韩国人吗?
他刚刚被修理了一下,正夹着尾巴和角落里的眼镜男一样,也不说话,在露丝旁低着头,脸阴沉得让人看了发茫,一双带着凶光的眼睛时不时不经意的扫过特种兵。
“齐木术”我朝他喊了一声。
他浑身一抖,颤颤巍巍的转过头看着我,脸上的阴霾刹那间散尽,委屈的笑着,好像我欠他钱没还,他来要账一样。
“呵呵呵,组长,叫我什么事?”
眉毛一挑,想不到还真是,这种东西可不是能造假的,这些东西一般都是存在每个国家特别深的地方,除非这个国家愿意给你,不然你到死也没办法见到。
我挥挥手,示意没事,埋头继续看其他的文件。
他眉心微微争扎了一会,又委屈的笑起来,伸手想拍我一下。我看了他一眼,他又把手给勾了回去。
我疑惑的看着他。
齐木术呆板的笑着说;“那个,组长,这一次任务据我所知应该是隔绝式的,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难道、难道我们之前认识?”
我摇摇头,把他的文件递给他,他先是看了一眼特种兵,见没有阻止的意思,一下子把我手里的文件夺了去,又闪回自己的位置,静悄悄的不在说话。
我掐了一下眉心,这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小,虽然是国家部门的高层干部,却完完全全没有一丝暴戾的气息,反而胆小得要死,不是有病,就是性格极其阴险,平时到也没什么,但不能深交,出大事了多久把你卖了你还傻乎乎的站他前面挡刀。
又翻了几份文件,几乎世界各地的人都有,不少人的国籍听都没听过,但无疑都是科学家。
露丝激动的拉扯着我的衣袖。“老九老九,你看这,这不是我们的国籍档案吗?他们怎么弄到的?”
于此我已经没有多紧张,可能他们是想把这里档案的人全部集齐,应该在营地时还有不少的科学家,但估计凶多吉少。
我接了过来。的确和其他的是一样的,档案上详细的写着我们的资料。
抬起头凝视着坐在对面的特种兵。
“那个、、、那个朋友,现在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资料怎么会在你们手上?”
他裂了咧嘴,没有发出声音,然后朝我手里招了招手示意把文件交还给他,我把露丝和我合在一起,齐木术也自觉的把他那份也交了过来,眼睛瞪得老大,看起来很是吃惊,嘴巴张了又闭,欲言又止。
我把东西递给了特种兵,他把文件又装回了背包,然后把背包扣到自己的身后。
“我叫叶鑫,以后别叫我朋友,不记得我有和你交过朋友。”说着他把枪外肩上轻轻一别。
我陪笑着说“呵呵,叶队长不要在乎这些口误”
“我不跟你们瞎扯蛋,上了我的车必须遵守我的命令,服从我的安排。”他看了一眼捂着脸的眼睛男。
又继续说道:“你们的国家已经把你们转进了中国国籍,现在你们由中国管辖。以后你们听令于中国政府,一切行动听从上级安排。”
露丝大喊,“为什么?这不可能。”
叶鑫将手止于露丝的方向。
“先听我说完。”露丝忍住继续询问的想法。
叶鑫从包里拿出一盒烟和火机,自顾自的点上一只,并没有发给我们的意思。
“这一次事故的调查结果之前有过一次绝密的通告,收取方是全世界,由非洲政府派发。”
露丝疑惑的问“内容是什么?为什么派发给全世界,?那样,就不能说得上绝密了。”
叶鑫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
“具体内容我们无从得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发给全世界个个国家的政府,但病毒我们接任务时给了我们基本的认识资料。据我们所知,这病毒已经渐渐在全世界开始扩散,已经快抑制不住了,但被人为隐瞒了事件的真相。”
我突然想到营地里哪群如同恶鬼一样的东西。
齐木术惊异的问道“是不是刚才在营地里的那些人?”
“对!”叶鑫回答得很绝然。随后把嘴里的烟掐在指缝之间,继续说病毒的发现。
“其实这些人应该是死了。”
我条件反射般的回应叶鑫“这不可能,这不符合生物定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把食指立在嘴前示意我闭嘴。
我尴尬的挠挠头。
叶鑫的声音又蔓延开来。
“这种病毒出现得很突然,都是成片的出现,但传播的途径根本无从考究,好像一开始它就在那,只是我们没有发现一样,而感染者却具有超强的感染力,通过体液传播,一滴血就可以完全判你上断头台,感染后死亡到再次站起来仅仅需要5~7个小时,这些东西基本不死,除了破坏大脑应该没有让他们停止的办法。”
他又把烟送回嘴里,负着手,应该是就知道这么多。
经过他说的这些简单的认识,我大致有了一些思路。
我把我想到的又给说了出来。
“我想,绝密应该是针对民众,而这一次我们被召集在这的原因应该也是调查这个病毒,而你们的任务应该是把我们转移到某个地点继续研究病毒,既然世界大乱,国家更不应该放开我们这些科学家,除非,各个政府已经私下合作了。”
说完,叶鑫赞许的微微点头。
“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联合国出一些力镇压这些东西实在是小菜一碟,但是世界还发生了另外一些大事。导致现在整个世界都开始瘫痪。”叶鑫突然转折了话题。
“难道还有其他的猫腻?”我惊奇的问道。
叶鑫点点头。“的确,在这个病毒出现的时段,基本全世界的小国家都和挨着自己的国家打了起来,甚至牵扯到极个别大国,而且每个国家大战实行的都是屠杀政策,不管是不是有利可图。死了很多人,尸体堆积了二三十亿,听说这些尸体都被投海了,但令人最不理解的是这场超越所有战争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为什么会被挑起?好在这些打起来的国家没有动用核武器。但是不少小国家都就此掩埋。”
露丝轻轻摇了摇头,说:“可是这好像并没有什么关联,或许他们只是想借这一次危机消灭几个竞争对手。”
对面的叶鑫坦然的笑了,目光转向车外,自语般回应“这不是我们应该在意的,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不添麻烦最好。我们都一样,都只是棋子而已”
车身逐渐平缓,前面驾驶舱传来汉语。
“注意注意,进入市区地带,注意掩护。”
“前面发生了什么?”我有一些紧张的问叶鑫。
他把目光从车外抽了回来,惊奇的看着我。
“你懂汉语?”
“恩,之前学过一些,懂的还算不少。”
他朝我点点头,又把目光撤回了车外,似乎无意回答我。
我刚想把屁股放回凳子上,他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又站了起来。
“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来过这里了,这里好像比其他地方瘫痪得早,估计没几个活人了。”
他话刚说完车身猛的一震,车头的方向传来一声闷响。
“快趴下!”叶鑫突然转过头朝我们怒吼。
我们想都没想,就趴在了车厢里,车身开始不断的颤抖,比刚才在林中时还要剧烈,驾驶舱传来激烈的枪声。
“乓!”车厢侧面的玻璃被叶鑫用枪托锤破,只见他抬着枪就对着车外阵阵的连射,神情看起来甚是紧张隐约带着一丝慌乱。
我们没敢站起来探出头去看,只知道战斗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叶鑫枪里弹出的弹壳注满了车厢的每个角落。有一段时间甚至可以感觉到车停滞在原地,车壁上净是拍打声,车外则是一阵震人心神低沉的撕吼声。我知道那个声音,在营地时那些感染者的声音就是这样……
余下的时间,类似这样的意外情况我们遇到了很多次,除了吃饭我们一直在赶路,这一支中国的特种兵队伍一直在换班赶路,不分昼夜。
叶鑫则一直守在车箱里保护我们的安全,眼镜男经常和叶鑫“意见相反”每一次的结果自然是夹着尾巴做人。
就这样过了七天,我们被带到中国一个叫孤峰市的城区,里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但也还有不少的幸存者,组建了一个“幸存者盟会”在末日中顽强的坚持着。
不过我们并没有在城里待很久,而是去了一个临时的研究基地,在孤峰市郊区外的一所别墅里。
别墅的院落停着俩部很大的冲撞车,一部大概可以容纳二十人。
别墅内部也很大,但此时却显得有一些拥挤,里面不只有我们三个科学家,而是将近五十个,个个国家的都有,即使我通晓九种语言,也被很多生涩难懂的语言捣腾得脑袋发懵,里面都是以小组来进行研究和讨论,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忙,都没有空余的时间,我也就心安理得和露丝还有齐木术组了一个研究小租。而眼镜男因为嘴臭不怎么受待见,足足半个月没人理他。
而驻守在这的是狼牙分队的第一小队和第二小队。人数不多,但战力彪悍,据说还有几队人在其他的基地。
领头的是一个军区司令,一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中老年人。
到达当天他就交代了我们任务。
苍老附有磁性的声音仍然萦绕在我的耳边。
“你们一切生活保障,人生安全由我们来负责,你们的任务是拯救这个世界,研究出抗体疫苗,而这就有一个第一代病毒感染者,我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在他死之前调配出疫苗!”
在那之后,我们每天不舍昼夜的化验,研究,调试,讨论,周而复始。休息的时间都很少,整个人憔悴了很多。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过去了俩个月,经过了这些日子的抗争,我们成功调配出了血清疫苗,并且感染者的生命也渐渐平稳。整个研究所的成员都在欢呼。
可是那天,成千上万的丧尸突然从孤峰市袭来,在其领头的是几部四驱摩托,他们一路按着喇叭,刻意吸引丧尸跟上他们,整个别墅乱做一团,狼牙小队的人招呼着每个人收拾东西。
不一会老司令带领第一部冲撞车携着二十几个狼牙小队的成员和一支血清疫苗离开了。
但其余的却没有那么好运了,剩余的一部车被一个突然发狂的科学家开走了,临走前还撞死了几个。
我和露丝见情况不妙,赶紧往别墅的储物仓库跑。即使在屋内也可以听到外面四驱摩托和丧尸嘈杂的喧闹声。
我和露丝刚刚把闸门打开,露丝却一脚把我踢进了仓库里。
依然清晰的记得,她蹲在口边,一头美丽的金发扑散致腰,眼角滴着泪,嘴里嘟嚷了几个字,没有发出声音。
门就沉沉的封闭了……
我咆哮着从无尽的黑暗里爬起,跑到楼梯上拍打着闸门。
痛苦的呐喊了很久。
“露丝!你把门打开!你不能这么自私的,为什么你这么自私,为什么你这么无情,你没有权利这样做!快把门打开!”
闸门并没有我料想的那样打开,无尽的黑暗也没有因为我的哭泣退散一丝。我哭得精疲力尽,最后晕倒在仓库中,并且在这被困了三个月。
现在
此时说到这,我也把手中的罐头和其他食物都给吃完了,对于刚刚老九的解释让我觉得好像听人扯了一场“聊斋”。我本想质问老九几个问题,但他现在自己抱着一个纸箱子哭得泣不成声,我也不好表态。
随着时间的流逝,老九哭意不减,我自己到是听他哼哼唧唧的感到不耐烦。
我走到老九面前,他抬起头看着我,哽咽得不成人样子。
我一手抓过他的领子,费尽全身的力把他提了起来,他不解的看着我,但也没有抵抗,就这么盯着我。
我故意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努力掩饰自己单手提起他的压力。
大义凛然的对他说:“身为男人,你要做的是艰难的活在当下,如果,事情真的和你说的一样离奇扯淡,那你为什么不早死在非洲还要坚持到这!在这哭得跟个婆娘像什么样。我告诉你,我从阁楼下来没有看见你说的露丝和其他人的尸体,中国有句老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男人就跟我走出去找她!”
灰暗的眼珠闪过一丝丝期许,最后凝实为坚定。老九整个人看起来焕发生气。。
挣脱了我提着他领子的手,双臂一张,对劳资又是一次熊抱,鸡皮疙瘩又一阵阵往外翻。
“以后我跟着你。”耳边传来一声轻喃。
老九,我末日中的第一个兄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