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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迷雾

赫涟领着马沽名去他居住的卧室,长廊上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昏黄的灯光打在地板上,他们二人一边走一边继续谈论着关于赫顿的事。

“她会不会自己走了。”马沽名问道。

“不会,也没人看到,守卫整晚都在山下把手着,同时朝廷也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期间出去的人和进来的人都有详细的笔录,相信我,我查过了。”赫涟用异常强硬的口吻否决的马沽名的设想。

“会不会在山上没下去,或者说出了什么意外,掉到山崖下去了?”马沽名又问道。

“没有这个可能,赫顿失踪了之后,我当晚就派遣人搜便了整个山上山下,如果赫顿失足于山崖也能找到尸体。”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一间卧室,然而,赫涟并没有停留继续往里面走,穿过了一扇石门,来到了一间漆黑的密室。

随着赫涟打开了电灯,一间用山体岩石挖空而成的房间出现在了眼前。

“是有人杀了她,那天在岛上的某个人,亲近的人,知道她每年送我什么礼物。”

“这些是她每年送给我的,其它的…….是杀人凶手送的。”

密室的墙壁上挂满了白底黑图的画框,画布上满是斑斑点点的黑色墨迹,有的地方稠密,有的地方稀疏。

“双缝干涉,我说过赫顿非常好奇,对于这个实验她总是乐死不疲。”赫涟解释道。

“观察者效应。”马沽名曾经在一本书上有幸拜读,它是支持多世界的有效理论依据,打个比方,在地上放有白纸,一次中间用一块左孔的木板,一次中间一块右孔的木板,然而分别向两块木板喷射墨汁。那么是不是左孔的木板只能在白纸上左边留下墨汁,而右孔的木板只能在白纸的右边留下墨子。然而,观察的结果却出乎意外,左孔木板上白纸的右边出现了少量的墨汁,右孔的木板左边出现了少量墨汁,也就是说本来不应该出现的墨汁的地方却出现了少量墨汁。

但如果当这一切是独立发生的情况下,就是没有任何观察者在场的情况下,结果又回到的预想的画面,左孔木板只在白纸的左边有墨汁,右孔木板只在白纸的右边有墨汁。

在是否拥有观察者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所以也被称为观察者效应。

“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马沽名问道。

“我,一位督查,凶手,还有你。”

“督查有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很不幸,他在调查赫顿事件的一年以后患了失心病,人已经神志不清了。”

马沽名一个人走了出来,屋外,天色已然降了下来,赫涟庄园外亮起了灯光,他独自望着远边的天,黑色的乌云笼罩在上空,灰白的山林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也许将要下雨了吧,在这个冰冷的寒冬,雨水只要落下,不等天亮就将凝结成冰。

马沽名脑海中还在回忆着赫涟见面的最后场景。

“之后的二十年,我一直在研究那天发生的事情,我怎么就没有留出时间,怎么就没有听她讲呢?”

赫涟的语气充满了懊恼与悔恨,孤独的背影带着无限的落寞,他用几乎恳请的语气请马沽名留下,“我有个不错的小屋,你可以在那里住下,只要我还在你想多久都没问题。”

“我知道你很沮丧,但是…..你花了二十年都没能解决的问题,你所要我做的事也并非我擅长的。”

“我们还没有讨论报酬。”

“没有这个必要。”马沽名直接拒绝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火漆封缄的信件,也不清楚里面有什么故事,但,这一切都说明我们也许有着相同的经历,我希望你先别拒绝我,好好想想,明天再给我答复。”

赫涟的悔恨是否也是他的悔恨,在他与安娜相识相爱的那几个月,他没有试图去了解过安娜的过往,他只是自私地想拥有安娜,缺少了本应该有的爱护与理解。

远处一道白光渐行渐远,马沽名知道是赫涟的次子驾车离开,他要去赶上晚间的最后一班列车,罗伯特.阿瑟已经接管了家族的大多数在外的企业,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冷风吹来,马沽名回身前往赫涟安排的住所,它在山林的一处空地,一间平房,用上好的楠木做龙骨,又用切块的岩石做墙面。正当他行走在路上的时候,婉转清脆的歌声从不远处传来,美丽的歌声宛若夜莺般低语在耳畔。

在白色建筑之上,一位美丽的少女漫步起舞,天边的乌云,肃穆的远山,直至消失这一切之中。

马沽名回身再望,歌声的主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带着满心的疑惑他来到被以告知的安身之所。

屋内早已经有仆人来收拾过了,崭新的被褥、套枕、重新装好的窗帘,一尘不染的地板,家具健全的卧室,比起他自己租赁的房间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马沽名食用了被摆放在壁橱边上的一些肉食,喝着温好的小酒,倦意来袭便早早上床睡去。

深夜时分,雨期如约而至,淅淅沥沥。一觉醒来,明艳的阳光已经遍布于大地之上,仿佛昨夜的雨都是一场梦境。

马沽名收拾了东西便打算向赫涟辞行,相对与昨天看到的热闹景象,今天已经少有人在外面走动,偶尔会有仆人拿着清洗好的衣物拿出来晾晒。沿着长长的石阶穿过了拱门,人还未来到山顶却再次听见了昨晚的美妙歌声。

低矮的墙壁之下,在一片草地上,一位衣着蓝色长裙的少女屈膝在一个方方正正的水塘边,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水里有什么东西吗?”马沽名来到她的身后好奇地问道。

“在水底。”少女背对着她点了点头,用少女独有的语调回道。

马沽名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要一探究竟,疑惑道:“我什么也看不到。”

少女微微偏了一下头,又抬头看向马沽名,清澈的双眼凝视着,“你是要来这里居住?”

马沽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提的箱子,明白过来对方为何有此疑问,微笑道:“不,我正要离开。”

少女冷冷地回道:“没有人能离开”

“你在说什么?”

少女起身站了起来,点缀着雀斑的脸颊是一张稚嫩面孔,赤着双足漫步在水池的石板边缘,望着马沽名轻耸了一下肩膀,疑惑道:“为什么会有人想要离开。”

美妙了歌声在少女的轻声中又一次响起,池水舒缓地荡起了微波,天边是冬日难得的云山雾绕,奔涌的山雾就像潮水一般流向了山涧。

“我有看到过你,在之前………..你是这里的人吗?我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不穿鞋子。”马沽名问道。

“我是特殊的存在,我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并不怕冷。”少女回答了马沽名的疑惑,转而问道:“那你呢?你是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里是为了赫涟先生。”马沽名解释道。

“你来的目的达到了吗?”

马沽名无奈地回道:“我不知道。”

少女神情疑惑地注视着马沽名,双肩的黑发低垂在胸前,“赫涟先生想你离开吗?”

马沽名跟着她的后面回道:“不太想。”

少女没有说话,停下了双脚蹲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池中的水底。

“你刚才吟唱的是什么,从哪里学到的?”马沽名突然问道。

少女依旧沉默不语,蹙着眉头,左顾右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起身说道:“我得走了。”话一说完便沿着池边的石板快步往回走,光着脚轻轻跳在了草地上。

马沽名看着离去的少女,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少女转过身子,止住了脚下,回道:“润秋。”

………..

赫涟的议会客厅,一位身穿白色礼服的传教士接见了马沽名。

“我很抱歉,今天赫涟先生恐怕并不能会客。”

马沽名上前解释道:“赫涟先生嘱咐过我,如果要走必须要来见他一面。”

“他生病了,人处于昏厥。”

马沽名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他昨天还和我说了很久的话?”

“他的岁数大了,很多器官都出现了问题,坦白说他的病情很严重。”戴德即是传教士也是赫涟的私人医生,对于赫涟的病情可以说了如指掌。

“我能去病房看一眼赫涟先生吗?”马沽名问道。

“当然,他家族的其他成员也都在。”戴德领着马沽名前往赫涟的卧室。

在赫涟的卧室里,烟气缭绕,而且还弥漫着一股酒气,落地窗前掀开一角的窗帘,阳光从间隙中射了进来,一张大床上赫涟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盖着厚厚的真丝被褥,床边立着医疗器材,显然昨日还叫喊着要让杀害他女儿的凶手付出代价的人,已然行将朽木。

外面赫涟几个子女居坐在四周,附耳轻声交谈,似乎有些好奇马沽名为何来到这里,他们有的是赫涟在华夏国的妻子所生,有的是大英帝国的妻子所生。

赫涟的长子,罗伯特.马丁,一位体态发福的中年男子,问道:“你就是我弟弟找来寻找杀害赫顿的人?”

“是的。”马沽名回顾四周,从他们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任何或喜或悲。

“阿瑟昨晚已经离开了,你也可以走了。”赫涟的长子马丁傲慢地说道。

“你别忘了,虽然阿瑟离开了,这里还不是你说了算。”赫涟的弟弟,赫政,曾经的总海关税务司副手。

赫涟现今唯一留在身边的妻子,独自一人坐在阴暗的角落里,风韵犹存的美丽妇人,从头至尾都未曾发表意见。

“你们都知道赫涟先生想要什么,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传教士戴德插嘴道。

罗伯特家族成员并不是擅长作出决定的人,马沽名只能暂时打消向赫涟离辞的决定。

就今日所见,马沽名感受到了罗伯特家族并不寻常的存在,一个从未叫过父亲的次子,却掌控者整个家族。置身事外的妻子,刚愎自用的长子,多数子女漠不关心的态度。

到了晚上,有仆人送来了一大堆的日记、电报、书信,用文件袋装好。

“是谁吩咐送来的?”马沽名看着木箱子,问站在门口的仆人。

“是老爷早就吩咐过了的。”仆人踌躇不定,并不见马沽名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马沽名心想赫涟如果要送东西来,昨天就已经送过来了,但他毕竟昨天没有答应,今天就更加不可能送过来了。

“东西搬进来吧。”马沽名知道,即使他想问肯定也问不出什么,所以往后退了几步,吩咐人先把箱子搬进来。

果不其然,箱子里面装的全是有关于赫顿,有当日的实时笔录,有赫顿失踪前她日常行为。他在想,是谁支持他寻找赫顿的杀人凶手,罗伯特家族成员有谁会愿意他去做这件事。毕竟,赫涟的话里话外无不把凶手直至家族的本身。

若非如此,赫涟也不会假借为其撰写传记为由登报,他就是怕会受到谁暗地里的阻扰。

这一切与马沽名来这里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然越行越远,符箓的火漆封缄似乎就像是一个巧合,他没在其中有看到任何解开疑惑的希望,如果非要说两者还有什么相同之处,那么就是安娜与赫顿都是消失在世人的视线之中。

摆在马沽名的面前已经没有了选择,不管从何种目的来看,他已经难以脱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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