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菜端上桌,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我,不光是胡玉儿和王进,也包括高俅在内。
“先生,这些菜品……真的是你做的?”高俅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是先生做的。”霍甲和邓小乙两人同时点头道。
然后话音刚落,两人心有灵犀似的,忽地一下跪倒在我面前。
“还请东家收我二人为徒。”两人齐声道。
见众人一副吃惊的样子,我心生得意,嘴里哈哈一笑,“该教你们的我自然会教你们,收徒之事就免了,我对你二人也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二人好好做事,别砸了酒楼的牌子就行。”
年长一些的霍甲倒也机灵,见我不收他二人为徒,立刻出言道:“东家可以不将我二人视为徒弟,但在我二人心里,东家就是我二人的师傅,若我二人再生父母——东家在上,请受我二人一拜。”
说完便“嘭嘭嘭”连磕三个响头,邓小乙虽一言不发,却也和霍甲一样,磕上了三个响头。
见这二人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就随这二人去了。
一直呆立着不发一言的胡玉儿这时呼了一口长气,嘴里感叹道:“先生,你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我笑了笑,“要没有几分本事,我这先生岂不让你们看轻了。”
说完我一指霍甲,“霍甲,去叫柳姑娘来一下,说我有事找她。”
霍甲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屋里的人自然明白我找柳青的目的是什么。
这晌间,高俅一纵身坐到了位置上,嘴里道:“先生,这么多菜品,一时半会也吃不完,我们就一边吃一边等柳姑娘,先生你看可好?”
不等我开口,胡玉儿便怒道:“高二你这泼皮,你要敢先动筷子一下,老娘就敢把你剁了,让先生做成菜品。”
高俅立刻焉了,嘴里嘀咕道:“你要一口不吃,我就算你本事。”
胡玉儿又是一声,“你再说一遍!”
高俅立刻闭嘴。
看了看这二人,我突然一阵头疼。
好在柳青很快就进来了。
“先生,找我什么事?”柳青进门就问。
“让你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道了一声,然后向胡玉儿和王进招呼道:“来来,都入座,尝尝味道怎么样。”
“这都是先生做的?”柳青异常惊讶。
“当然是先生做的!”高俅一脸骄傲,好像桌上的菜肴是他做出来的一样,“味道肯定好得很!”
“我尝尝。”不等落座,柳青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筷子葱爆羊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脸上便露出和高俅之前一样的表情来。
看着柳青的神情,高俅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一把抓起桌上的筷子,嘴里欢呼一声,“动手!”
几乎同时,众人也都抓起了桌上的筷子。
感觉桌上的人不是在吃,而是在吞,在抢!就连一向矜持的柳青,这时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大吃特吃起来,看得我一阵发愣。
就一会儿的工夫,等到我回过神来,桌上除了盘子里还剩下的油汤,就什么都不剩了,而摆在桌上的那壶酒,自始至终都没人动一下,就连好酒的王进也同样滴酒未沾。
更让我不敢相信的是,那些油汤竟然没能在盘子里呆多久,就进了这些人的饭碗里!最让我想不到的是,第一个往碗里倒油汤的人竟然还是一向耿直的王进!
先是王进,然后是胡玉儿,而一向生猛的高俅竟然落到了后面,便是向来矜持的柳青也不例外,紧跟着高俅展开了行动。
“真有这么好吃?”看到众人这副吃相,我有些吃惊。
“莫非我也是食神转世?”很容易的,我就想到了《食神》,想到了《食神》里星爷做的那碗“黯然销魂饭”。
我的神情自然落在了众人的眼里。
“对了,我想起来了,客人还等着我结帐呢。”柳青率先站起,一脸的羞红和腼腆,她又恢复了她以往的矜持。
“先生要没有别的事,柳青就先行告辞。”柳青又道了一声。
“我得出去看看,瞧瞧我那几个兄弟有没有偷懒,可不能让歹人钻了空子。”王进打了一个饱嗝。
“瞧我这记性,韩大人府上还等着我去给他回话呢。”胡玉儿一脸娇羞的站了起来。
高俅这时也站了起来,“先生,这个……这个我到厨房里去转转,看看还有什么吃的没有,好给先生弄些来。”
霍甲和邓小乙两学徒自然不好意思再坐着,两人站起身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里嗫嚅道:“东家……我们……我们……”
看了看桌上清洁溜溜的盘子,又瞧了瞧众人的表情,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扫了众人一眼,我恨恨道:“你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难不成一句话都没有?这生意能不能在东京城里做起来,你们到是说说看。”
“先生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高俅道,“先生你都看见了,就差把盘子吞到肚子里去了。”
“肯定没问题!”王进斩钉截铁道,“这生意要是在东京城里都做不下去,我王进就把自己的头切下来当猪头卖。”
柳青点点头,“只怕整个东京城都要轰动。”
胡玉儿一脸灿烂,“日进斗金没有一点问题。”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虽然我明知道这些来未来世界的菜肴,定然会将大宋人民的钱包劫掠一空,但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终归比自己去空想要满足得多,那可真叫一个舒坦!
“那就这样定了。”我假模假样地挥了一下手,“我决定再开一家店,就在下个月。”
众人一阵欢呼,然后七嘴八舌的开始憧憬起美好的未来。
我没有插言,就在一旁听着、看着,等到觉得差不多了,我这才挥手让众人离去。
众人离去之时,我把胡玉儿单独留了下来,作为股东,店里的事多少还是要和她商量一下。
胡玉儿留了下来,脸上的灿烂到现在也一丝未减,那神情就好像正数着银子似的。
“胡大姐对将要新开的店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我问道。
“我一妇道人家,那有什么见识,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胡玉儿乐呵呵道。
“要是我再多开几家店,甚至十几、几十家呢?”我又问。
“越多越好,越多越好,呵呵。”听我这样问,胡玉儿早已笑得合不拢嘴来。
假意犹豫了一下,“可我担心,要是店开得太多,生意太好,会招来别人的嫉恨,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得早做打算。”
胡玉儿笑容一敛,“我们一不偷二不抢,用正当手段赚取钱财,谁敢把我们怎么样——”
说着胡玉儿眼里寒光一闪,哼哼道:“真要有不识趣味的人来找麻烦,我便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先生,你别担心,该怎么做你做就是了,其它的就交给我来。”
“要是找麻烦的人后台很硬,比如像上次的那四位公子——”
“放心,他们活不了几天,就这几天的事。”
“怎么讲?”
“我正要和先生说这事——”
我精神一震,这绕来绕去绕了半天,为的就是要知道那四位公子的近况和无忧洞里那些家伙的动静,不把这两股势力除掉,整天窝在酒楼里,这日子简直就没法过了。
至于所说的那些担心,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有未来的大宋皇帝和未来的殿帅府太尉罩着,这东京城我还会怕谁,我不欺负人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来找我的麻烦,现在以及未来的这一段时间,不过只是一些暂时的困难罢了。
话一出口,胡玉儿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瞪了我一眼,胡玉儿嗔道:“先生有什么话明着问就是了,何必这样绕来绕去的绕圈子。”
我尴尬道:“这个……这个你要觉得不方便,不说也就是了。”
胡玉儿的身份我其实早就猜到,不是属于皇城司就是属于殿前司,并且地位还不低,否则怎么可能连赵佶都请得动。
猜到归猜到,却不能明说,有些事隔着一层还是比敞开了来说要好上一些。
胡玉儿或许也是同样如此,那话也就不再深说。
胡玉儿道:“那四位公子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呆在家里,即便在自家府中,也是侍卫随行,一到晚上,整个院府更是风声鹤唳,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四位公子也是好耍惯了的人,哪受得了这个,要不是四位家长严格禁止的话,这四人只怕早就溜出来声色犬马了,以这四位的性格,出来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我问道:“不过是些宵小之徒,那些豪门难道也心存畏惧?”
胡玉儿回答道:“畏惧倒谈不上,不过是怕剿灭不干净,更加烦人罢了,听说这四家现在正托人说和,想多付些银钱早早了结此事。”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低骂一句,再问,“胡大姐可知上次夜袭酒楼的是哪路人马,有没有查到?”
“消息倒是有一些。”
胡玉儿也不隐瞒,“这伙人基本不是本地人,大多从各地聚集而来,什么样的人都有。据闻领头的两人,一人名叫刘唐,江湖人称‘赤发鬼’,另一人叫曹正,被人唤作‘操刀鬼’,江湖人称这二人‘无忧洞二鬼’,之前被杀的那个赤发者,就是刘唐的亲兄弟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