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是正午,但是林哥告诉我我已经睡了两天多了,怪不得我觉得这么饿。林哥给我做了一碗面,里面打了两个荷包蛋。我有些感动,边吃边讲我的梦。
“我梦见啊,咱俩去了地下室,结果你不见了,还把我吓的。”我吸溜着面条轻描淡写的给林哥讲着,可是我发现他脸色不对,便停了下来,看着他“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是梦,你我真的一同去了地下室,而且,我知道你没找到我,我有我要干的事,可是回来的时候看见你昏倒在洞口,还说着胡话,就把你抬了上来,你貌似被上面掉下来的什么东西砸到头了。”
我冷汗直冒,难道后面我爸杀我那段也是真的?“我的胎记还在吗?”我赶紧问道。林哥翻开我的衣领,看了看说并没有胎记啊。我感到不妙,回头看了看他的表情觉得不像开玩笑。
“怎么可能!”我还没说完,林哥突然从我的衣领上拿下来了一个东西,我一看是那柜子的漆皮,我很无所谓的看了一眼,准备再次确认我的胎记,可是林哥却把那个漆皮捏碎放到手心对我说“仔细看。”我低下头一离近就觉得有股怪味。
我随即反应过来了,那是血,干了的血,而不是生锈的的铁。妈呀,这下面是用血染红的柜子,这得杀多少人啊,人血油漆啊,谁这么没人性!
我已经没心思想那么多了,我爸他们真的夺走了我的胎记,但是我的脖子并没有受伤。我又不甘心地拿着镜子照,我斜着看见,我的脖子后面干干净净,那胎记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那我存在过么?我甚至想这么问我自己,我根本找不到答案,或许我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或者是幻影?
我知道,如果我想知道答案,必须再次进入地下室,那里肯定隐藏了什么,刚刚林哥说他有他要干的事所以他才消失,显然,他并不想告诉我他做了什么。呵呵,我冷笑道,现在我也有我自己要干的事了,我也不告诉你。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信任林哥,我一直觉得,他是我所入的圈套的一部分,他其实是那么沉默寡言,那么忧郁,却在第一次遇见我时装成一个逗比的样子,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身世,我甚至都觉得,他是随意跟来的,可是这里的人都认识他,他还说他十年前来过这里。在我心里,这个人是背后背了许多阴谋的大骗子!
可是为什么刚刚他消失了我那么担心,肯能是因为他其实也对我很照顾吧,我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绷带,忽然心里一暖。他要想害死我太容易了,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妈从来不联系我,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自己都不清楚,从小他的工作都保密,对外宣称文书工作。
所以说如果我死了,根本没有人会知道,等母亲收到消息我都烂了。更可怕的是,这屋里貌似还存在一个不存在的人,我忽然觉得我现在居然活着真是个奇迹。
我准备私下策划我的计划,一个重新探索地下室的计划。还有,刚刚砸我的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林哥不想让我知道什么而砸我,然后刚才又骗我?我忽然觉得我不能总是这么怀疑人家,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躲避他。
我默默的收集东西,比如一些开柜子的工具,照明工具,和一些自我防卫的利器,更主要的,我准备了一个头盔,看谁还敢砸我头。
我做这些事都躲着林哥,这几天他总是下楼来让我感到很不爽,他是不是发现了我要干什么,还是,觉得楼上不安全?我心中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这天,林哥可能睡的太舒服,日上三竿也没下楼来。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在桌上留了个字条:林哥,今日天气好,我想出巷转转,天黑前就回来,我知道路,勿挂念。
我忽然不知道落款写什么,他从来都没有称呼过我,我写子续?我觉得不合适,因为他也叫子续,我干脆写个小王算了,我现在就希望屋里另外一个人千万别姓王,而且别又和林哥认识。
我走到门口,用拳头随意的砸地面,又跑回隔间。什么都没发生。我有点慌,难道这地下室只能打开一次?还有上次是怎么关上的我也很好奇。想着我又走向门口,啪,猝不及防的,我又摔了一下,以前都是准备好的,这次忘了,所以摔得生疼,半天都起不来,我怕声音太大惊醒楼上的林哥,所以又赶紧跑回了隔间里。
怎么办,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努力地思索着。突然,我一拍脑门,原来这样!我赶紧冲回门口对着地板狠狠地砸去,又跑回隔间,果然,开了!原来只有我摔了再砸才会开,怪不得林哥这么多年都没有开开,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被绊倒过啊。
他一定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唯独没有想到要把自己摔一下,既然每次这地板都只会绊我一个人,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这个地下室其实是为我开的,我就是这个地下室的主人呢?
虽然并不清楚有没有其他人会在这里被绊,但我忽然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优越感,我觉得,这里一定隐藏着和我有关的秘密。
我带着我准备好的一包东西,又带着头盔小心翼翼的走下地下室,我一点都不害怕林哥走进隔间,因为我准备了和地板贴合的木板,与地板纹络一模一样,我一进去就堵上,他看不出来地板其实是打开的。
这个木板其实是后院一个篱笆旁边找的,看来帮了我大忙。
我打开强光照明,还带了好多荧光粉洒在楼梯上,玻璃楼梯发出幽幽的绿光,看起来有点渗人,我继续往下走去,终于走到了那几个柜子中间,那几个被我打开的柜子依然半开着,那个被我拔出来一半的柜子却缩回去了,我看着这些柜子,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想了想柜子缝里流出的血,我又开始发抖了。
可是我的内心告诉我,一切真相就在这个柜子里,我不能退缩!这就算是个长在墙上的棺材,里面有僵尸叔叔,我也要把它撬出来,把僵尸叔叔叫醒问一问!想到这,我忽然有了底气,掏出了我的工具,一把锯子。
我开始锯柜子的门,柜子咯吱咯吱地想着,好像在求我饶它一条命,我觉得自己现在英勇极了!
我比较愚蠢地从下面开始锯,以至于刚刚完成下面的工程柜门就向里一转,上面的部分不偏不倚砸到了我的头上。妈的果然袭击头,还好劳资戴了头盔。
我真的好失望,柜子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死尸,没有僵尸叔叔,甚至连血都没有。这是我意想不到的,我之前有过一百种设想,唯独没有想过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忽然想到了林哥,或许,里面的东西被他拿走了?我有点生气,跟我有关的你凭什么拿!我把柜门使劲扔在了地上。
这时,我眼睛一亮。那柜子门后面好像粘着什么东西,我蹲下发现是一本书,已经很旧了,我想把它取下,可是封面很牢固的粘在上面,如果硬拽,肯定会被破坏。
可是既然来了我不能空手而归吧,要不我先把剩下的撕下来,这封面有空再来取,说不定封面没什么用呢。一想到我就这么做了,并且我也已经拿着战利品走到了洞口。我推开木板,走了出来,又把木板盖上,因为我不知道这洞口怎么关。
嘿嘿,上次洞口袭击我那东西没什么动静,肯定是因为看见我带着头盔,还好我机智,不然我这次要是再碰见我那年轻的老爸肯定要死惨,这次肯定不是光丢个胎记那么简单了。
这么说来,如果上次洞口砸我的是林哥,那么似乎也说得通,因为他这次没来,所以我没被砸,反正我还是得防着他,在我看来,他其实比僵尸叔叔还可怕。
我卸下头盔,瞅了瞅柜台那边仍然没有人,看来林哥又恢复正常不打算下来了。我很开心,迫不及待的走到柜台前,翻看这没有封面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