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引等了好久,她看见公子瑾渊也是来了,欢喜的很,可他径自从自己身边走过,似乎没看见一般,她的手心攥出了血滴。
“姑娘……您的手流血了。”
“滚。”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公子瑾渊走向阁楼的背影,牙齿咬的声声作响。她的眼睛带着冰冷,拿起茶杯时却不小心将茶杯摔碎在地上。侍女正准备收拾,眉引却是先一步蹲下了身子,那茶碗片又将手心割了一道痕迹。脸上虽是惊慌的,但她的嘴角却是不经意扬了扬。
“给我包扎。”
“是。”
小侍女颤抖着,她每次看到这位主子这般模样,就觉得渗人。
而等眉引包扎完的时候,她早已经平淡了。
而公子瑾渊也牵着沈荨妆的手,走了出来。
眉引很会敛去心思,只要她不想,就不会显露。
“瑾渊,妆儿,你们下来了。这正好,我们回家吧。”
眉引抬手别过了鬓边的几分青丝,却是抬手间扯痛了手心的伤口。
“你的手怎么了。”
公子瑾渊松开了沈荨妆的手,一把擒住了眉引的手腕。沈荨妆只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只是她并没有在意眼神顺着眉引的手看去。
“呀,眉引,你的手。”
眉引低头。
“无大碍,只是被茶杯伤着了。”
公子瑾渊皱眉,看了看旁的婢女。“不是要你好好看着姑娘吗。”
转头又看着眉引。
“这般不小心,真是拿你没了法子。”
话语中依旧温柔,只是眉引知道,这些都是假象,但这并不妨碍她去奢求这份温柔。
沈荨妆有些迷离了。
她愈发看不懂了。
离开的时候,陆殷就在不远处站着,他想。
这臭婆娘打小聪明,怎么现在跟个傻瓜一样。
陆殷看了看窗外那只海冬青,抿唇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爱你的人可真多啊……”
那只海冬青从正窗飞了进来,落在了陆殷的手臂上。海冬青的嘴中衔着一卷丝帕。
“二月初三,勿忘。
—欢。”
陆殷又是瞧了瞧窗外开的败落的梅花。春日来的太快了阿……
回府的时候,沈荨妆径自离开了,回到了她和公子瑾渊的院子。而眉引自然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她挽着公子瑾渊,一路来了梅园。
“瑾渊帮我折几支可好,便是要带雪的。”
公子瑾渊的眸色深邃,没有拒绝,上前一两步便从腰间抽出软剑,断了几枝梅花,刚好的落在了公子瑾渊的手中。
而那梅上的雪不落半分。
他还是很温柔的,至少他折了花与她,却不曾赠与沈荨妆过。
自欺欺人。
转身递给眉引之后便要离开。
“你可是,当真要娶她?”
“是。”
眉引的手上浸出了血她的眼眶红的厉害,似乎浸开了血丝。
鲜红的血就从嘴中吐了出来。
就在一瞬之间,眉引昏过去的时候,她只看到了公子瑾渊冷漠的眼神。
突然的疼痛,遍袭全身,就像全身正在融化一样,骨骼打碎在重生一样。直到她痛的没有了意识。只能知道一个字。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