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花开的正浓,从窗外飞进了悄然的荨妆的酒盏之中,别有韵味。
雅间里,零零散散有些琴音幽声,沈荨妆敛了眸色,几分黯淡。
“眉引...我...我该是嫁...还是不嫁?”
沈荨妆的眼睑间,多了几分犹豫,当初她知晓男女之事,一心要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公子瑾渊何等身份,说好听了她现在是个堂堂正正的夫人,若是到了以后,怕是她也不过是个下堂妇罢了。
眉引的t瞳孔猛的一缩,面儿上说着
“嫁罢...嫁来之后我们仍旧是姐妹。”
“他..应会对你好的...”
眉引的语气带了几分不确定,眼睑深处却是烧着了火一样。未等沈荨妆开口她便又道。
“妆儿若不愿嫁,我这还有些银两,早早逃了去。”
沈荨妆不答。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如何。
嫁?
与不嫁?
嫁如何,不嫁又如何?
她不清楚。
风凉,吹的拿着酒盏的手有些冰凉,沈荨妆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眼眸之间有些许怔楞。
眉引不得不承认。
沈荨妆的这副皮囊,着实是勾人心魄。
“夫人,我家主子说,请您去一趟阁楼。”
须臾间,门前小厮打开了木门,吱呀一声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冲着沈荨妆说着。
眉引的脸色不太好,但她当然知道如何表现才是对自己有利的。她盈盈一笑,向着沈荨妆说道
“妆儿便快去罢,莫要让人家等久了。”
沈荨妆思虑了片刻,须臾才同那小厮离开了雅间。
方才离开,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之后,眉引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抚落了一地的杯盏。
“沈荨妆……”
阁楼。
沈荨妆有些疑惑,自己应当不认识这家酒楼的人的,更何况是酒楼的主人?
门吱呀一声被那小厮推开,做了一个请字的手势,就径自离开了。
沈荨妆走进去的时候,瞧见的就是陆殷亚黄色长衫的背影,她皱了皱眉问道
“阁下是哪位?”
陆殷蓦的抬了眸,转过身来,姣好的面容带着三分刚毅,四分书卷气息。
手里的任何东西都会成为他的武器一样。
“臭婆娘,胆儿肥了连我也不认了。嗯?”
陆殷一开口就破了像,却只有沈荨妆呆愣在原地。
“你...你回来了???”
站在沈荨妆眼前的陆殷比沈荨妆高了整整一头,那人便是陆殷,沈荨妆某种意义上的发小。
儿时他便是君塌欢里的龟公的儿子,说是龟公儿子,但也不知道是捡的还是哪儿弄来的,沈荨妆只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笑嘻嘻的,然后抢过了她手里的口粮。
直到两年前,他从蘅郡收完买卖之后,就和君塌欢的一众人告了别,说要自己独自闯闯,他本来就不是君塌欢的人,这么多年生活在这也不过只是住在自个爹身边,再加上日常帮忙,也早就抵消了他的恩情费用。
沈荨妆还记得,他走的时候义正言辞的说
“等我回来你要是没人要的话,那我要你。”
那时候沈荨妆还不太明白,只是笑笑,擦擦眼泪说着好。
沈荨妆直愣愣的看着陆殷,有些呆愣。
陆殷觉得有些好笑,使劲儿摸了摸她的头。
“臭婆娘,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真叫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