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茶楼的名字有趣的很,名叫拂晓。
茶楼的旁边写着大大的镀金字
“拂晓”
字迹之中透漏这一种豪气和一抹熟悉。
沈荨妆蹙眉,何来的熟悉?
她也说不清楚。
店面很大,两层的模样,看着眉引应是常来这儿,那儿的店小二喜滋滋的迎接着眉引。
“哟,客人来啦,怎么着,还是老样子?”
眉引还未曾说话,墨舒倒是开了口。
“虽说是眉引姑娘带夫人来的。但这次还是我们夫人请客好了。”
沈荨妆当然知道墨舒为什么跟着她来还时不时提点一二,作为公子府的主母身上带着一股子奴性总归引人说笑。
沈荨妆不好说不,淡然笑了笑。
“说的也是,眉引,这次听我的,可好?”
眉引好看的嘴唇颤了颤,隐了眼里的不满,笑盈盈回道。
“恭敬不如从命。”
沈荨妆虽然自小生活在青楼里,但是她的母亲巫以柔却是个厉害女子,沈荨妆常常听娘亲说那些她听不懂又听得懂的故事,说那些她望而不及的事情。
她的认知,并不比那些大小姐少一分一毫。
那小二倒是个会看眼色的,既然请客什么的自然不会寒酸丁点,那小二继而问道。
“那客官,您来点什么吃食?本店里的茶和糕点可谓应有尽有。”
小二甩了甩眉毛,几分好笑。
“雨前龙井,桃花糕,再来一盅果酒罢。”
眉引挑眉,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她,奴性归奴性,人对事物的认知和本性不应当都随了奴性。
“妆儿嘴馋了?”
沈荨妆倒真是嘴馋了,想想都快一年了,她连酒盅都没碰上。如今馋得很。
虽说是茶楼,但好酒倒是也不少。
“许久未碰了,倒真是嘴馋了,果酒自是不醉人。”
沈荨妆讪讪道,理了理髻边的青丝,抬步往前走。
“客官,楼上雅间天子号,您别寻错了。”
墨舒终于笑了笑
“稍后上些清茶,记着些。”
小二闻言笑意更深。
“您放心好了。”
墨舒跟着沈荨妆,末了最后直接上前开路引着沈荨妆向前走,好在有一点很好,青楼出来的人都不喜欢低头,再深的奴性也不会让他沈荨妆低头小碎步的走,反之,沈荨妆一向在岑妈妈的教导下抬头走的端庄,大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如此,但是沈荨妆不管怎么走,就是走不出烟花女子那股子狐媚劲儿。
“夫人,天子号到了。”
眉引的柔荑握的紧的像是要撕掉那条披帛,她的动作做的并不显眼,眼睛里的笑意像是真的一般。
只有她自己,只有她自己知道。
天子号除了茶楼的主人请客,或是势力极大的人就只有公子瑾渊能来。
而今又多了一个沈荨妆吗?
很好。
非常好。
终有一日她会下令拆了这家茶楼。
拂晓?我让他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拂晓。
公子瑾渊本来想要回府,却中途得了墨舒的消息。
那两个女人竟然出府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会子估计只有子书眉引在唱独角戏罢?沈荨妆那个性子。
被卖了想必还在帮人数钱。
不过等有一日傻白甜变成心机女的时候,公子瑾渊还是比较怀念那个蠢荨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