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上的金箔分明只有捡出来的那一块,那这又是什么?
芜倾云伸手,想将它拿出来。不想,一用力,手指便被划破。
芜倾云急忙将手抽出来,一滴血滴在那块金色物体上。小婢女突然大叫一声,引起了芜倾云的注意。
顺着小婢女的目光,芜倾云下意识地看向那花,不自觉地也愣住。
那断掉的连着根部的花茎上面,正以极快的速度长出一朵与先前无异的花来,甚至更加妩媚风情,散发着一股异香。
芜倾云稳了心智,轻笑:“不过变了个小戏法,看把你吓得!”宽大的衣袖一拂,掩住了重生的那朵花。
芜倾云抬起头来,看着小婢女,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脸上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这花怕是不好侍弄,我却连早膳都没用。你去吩咐些平常菜色,半个时辰以后我要用。”小婢女应了声,芜倾云又补了一句,“理这花是细致活,没我的允许,切勿来打扰我。你在门口守着,切勿让别人随意进出。”
听着小婢女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芜倾云才松了一口气,把花露了出来。
这花生的极好,竟是连原本的断处都看不出来了。紫色的花瓣完美无瑕,尽展风情。
手指的血还未止住,芜倾云便滴了一滴到最初那朵花上,却是没有任何反应,那花依旧怏怏的,看起来像一截细弱的骨头。
似乎滴血前后两次的不同,只在滴处……
芜倾云复又看向那金箔一样的薄片,小心翼翼地用铲子拨净泥土。这花倒不像多坚强,芜倾云拨弄的时候极其小心,因此费了不少时间。待到将周遭泥土全都拨开,芜倾云不由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利器,竟是生在花上的,又或者说,这所谓的紫牡丹,竟是以一块金属为根!
若此事当真如此……芜倾云踌躇片刻,又在其上滴了一滴血。那花虽无大的异动,但分明开的比先前更盛,一股奇异的香气逸在空气中。
芜倾云匆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对那花不知是敬是畏、
殇哥哥,为什么要将这样一株有异数的花送给我?
这个问题,是比这花本身更让芜倾云疑惑的。楚绝殇侍弄这花多年,这花的情况他该是最清楚不过,可是……
小婢女的扣门声传来:“少夫人,早膳备好,您吩咐的半个时辰已到,奴婢来通传一声。”
芜倾云回过神来,朗声道:“待我唤你你再将饭菜盛进来。”
“是。”
芜倾云用灵力聚了瓷盆,将旧花掩在泥土之下,凭记忆寻得断处,缠了几圈白绸带,方唤了小婢女进来。
她斜靠在榻上,眉宇之间透出几分疲累来,道:“你且将这花放到案上细细养着,我不过依脉络接上,能否存活还要看它造化。”
小婢女恭敬地上前端起瓷盆,泥土之中露出原本紫色花瓣的一角。她抬头看了一眼面无异色的芜倾云,心下了然,传来早膳进来,自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