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的,那是?”
大掌柜的了然的看了那马车一眼,“那位公子是凑我们的商队回西域的,不过可惜了小小年纪,便一身重病。”
怪不得脸色那么白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掀开车帘望了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商队停止了前行,打算在这里歇息一晚。
我像上午一样,二婶做饭的时候,我帮着打打下手,时不时的添些柴。看着这漆黑的夜色,微微泛着清冷的月华,有丝不祥的感觉浮上心头。
这时,我放出去的那只翼灵虫飞突然到了我的跟前,我忙伸出手,不料它压根就没有落到我手里的意思,难道他要带我去找左非言么。我忙打量了四周,也没看见左非言的影子,难道左非言还没到,先让这只翼灵虫给我送个信儿?刚走了两步,不曾想看到了一到熟悉的身影,我忙躲在了一旁的大树后面。
“都准备好了吗?”大掌柜压着声音道。
一道猥琐的声音响起:“大掌柜的放心吧,那‘一沾娇’药性极烈,肯定会万无一失。”
“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就由不得她了。”
“恭喜大掌柜的,贺喜大掌柜的,没想到在西去的路上还能将这么水嫩的小美人纳为第十九房小妾。”
我扯了下僵硬的嘴角,这大掌柜的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我就说他怎么对我那么好,好的有点不正常。看来今晚他们要对我动手了,我咬了咬唇,悄悄地上了马车。
过了一会,大掌柜的满面春风的上了马车,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我,“孟姑娘,饿了吧。我们一路风餐露宿的,也没什么好东西,还望孟姑娘不要嫌弃。”
“大掌柜的说笑了,我怎么会嫌弃呢。”我随手拿了一个馒头就着那两样小菜吃了起来,大掌柜的看着我吃的开心,脸上的笑意更胜,“孟姑娘喜欢就多吃点。”我心里不禁冷笑,他还真以为我吃了‘一沾娇’不成?
过了不久,我越发觉得大掌柜的看我的眼神变得色眯眯的了,我有意无意的扯了扯衣领,纳闷道:“我怎么感觉身上有点热呢?”
大掌柜的听了我这话,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孟姑娘若是觉得热,不妨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也好凉快凉快。”
我暗转了眸子,伸手欲解衣带,宽大衣袖下的右手捏紧一枚银针,大掌柜看我低头专心解衣带,忙朝我扑过来,“小美人,快让大爷好好疼疼你。”
我猛地抬头,嘴角噙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是么?”
比我声音更快的是一枚银针,直直的插在大掌柜的眉心,他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不甘心的倒了下去。我转眸看着他身下的某物,心里翻动一阵恶心,随即补上了一针,不是有十八房小妾么,本姑娘以后让你做太监。
我的针灸任然还是半桶水的样子,但是我用银针施毒却几乎从不失手。看来,我还是比较适合害人,而不适合救人。
我偷偷掀起车帘的一角,我们坐的那车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大约是这老色鬼特地吩咐不让别人来打扰他的好事。就是有人想必也睡熟了,因为我帮二婶做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多加了些料。
我从衣袖里拿出一排银针,忽的勾起一道浅笑,我想,若是有人透过明明灭灭的灯光看我唇边的笑容,必定是阴测测的吧。
平时在舅母那可没有人充当小白鼠给我练手,今日碰上了,我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大约过了一刻钟,我看着被我扎成刺猬的大掌柜的,浅浅笑了。
我约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悄悄下了马车,隐入漆黑的夜色中。
听着四周的狼嚎,心里害怕极了,不是说狼只在满月之夜才会嚎叫么,都是骗人的。
我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硬着头皮往前走。话说,我应该不会遇到狼吧,我向来运气不错,这种倒霉的事应该不会轮到我,我在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这么想着,嘴角微微勾起丝淡笑,刚走了几步,我嘴角还没来得及扬起的笑便僵在了唇边,前方有两道绿幽幽的光盯得我后背发麻。要不要这么背,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我的双腿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抖,我吞了口口水,捏着银针的手也有些发抖,手心里皆是冷汗。
“你,你别过来,我,我……”我眼神往旁边瞄了一眼,目测了一下旁边那棵树爬上去的几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蹭爬了上去。
那只双眼泛着绿色幽光的狼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我的下方,正摆足了进攻的姿势。我想再继续往上爬,不料双腿发软,丝毫使不上力气,心里想着下面的狼再往上扑一下,就是我的屁股不被撕下来,屁股上的布料也保不住了。
怎么办,难道真是天要亡我?我还没来得及感慨,屁股处一凉,我暗呼不好,这下死定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是我的屁股了。
接着,下面传来一道戏虐的声音:“你打算在上面待到何时?”
吖,这声音好熟悉,熟悉的有些不真实,好像在做梦一般。
我吃力的扭过来头,看到左非言正浅笑着现在树下,在漆黑的夜色中,如一朵清冷白梅,一朵朵绽放在我的心间,我想我一定在做梦,攀着大树的手有些松,我直直的往下栽去。
“啊!”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映入眼帘的是左非言那张放大的妖孽非常的脸。我揉了揉眼睛,左非言看到我的动作,笑道:“别揉了,你不是在做梦。”说完看了眼我紧紧搂着他的双手,“诗诗还真是喜欢投怀送抱啊”
我别扭的从他怀里下来,这才想起刚才屁股一凉,我貌似有处地方少了块布料,赶紧用手遮住屁股,手还没来的及捂到屁股,便看到左非言眼里的笑意更胜。
我以为左非言发现了我春光外泄,瞬间羞红了脸颊。
吖,怎么感觉屁股那么湿呢,我看了眼手,一手的血吓了我一跳。
这这这,这不会是葵水吧?要不要这样,完了完了,被左非言看见了,人家的节操渣渣都没了,我羞得满脸通红,忙后退了一步,遮住我的屁股,不想被左非言看到这醉人的一幕。
左非言大笑道:“别遮了,那,”左非言摸了下鼻子,淡淡道:“那不是你的血,是它的。”说着指了指我身后的某物。
我猛地回头,刚才那只攻击我的狼正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我结巴道:“你,你把它杀了?”
“不杀了它,怎么救你。这狼是群居动物,若是让它带伤回去,只怕会引来更多的狼。”
我听了左非言的话,点了点头,“左师兄,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我就……”
左非言笑的炫目:“不来的及时,怎能体现出英雄救美?”
我:“……”
我突然想起刚才出现的那只翼灵虫,猛的明白过来,“这么说,你早就来了?”我怒视道,“早来了,也不现身,你可知道我刚才差点就被那个老色鬼给那啥那啥了!”
左非言温温笑道:“翼灵虫不都已经引着你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了么,我也是给你一个练手的机会。”
想起那个被我扎成了刺猬的大掌柜的,我不由得笑了,但看到笑得一脸灿烂的左非言,我努努嘴,佯装生气道:“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若是再从旁观望的话,咱们就分手,果断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