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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另一个自己

“告诉德雷,明天的课我可能没法去上了。”阿卡特斯平静一下道。

“亏你还记着这个。好了,我会告诉他的,你自己养伤要紧。”马尔乔道。

阿卡特斯松了口气,闭上眼睛歇息片刻。

这一战争得了一个平局。阿卡特斯身上外伤没有多少,可全身肿胀酸痛,显然是骨骼经脉受创,只怕短期内难以康复。对于武士来说,受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自己养伤耽误德雷的学业,阿卡特斯心下有些过意不去,但也没办法。

他闭上眼睛休息良久,迷迷糊糊中,某些感觉居然前所未有地鲜明起来。

那一刻,似乎有无数个人影正在虚空穿梭。茫茫的虚空中,隐隐有着七彩斑斓,无数如尘埃般微小的光点若即若离的闪烁着。无数个人影在虚空飘荡,搅动了周边的光点微微动荡,也带来飘忽不定的奇异的寒意。

只是所有的人影怎么都这么熟悉?好像就是自己……阿卡特斯不由仔细看过去,想看个究竟,却只见无数熟悉的光影瞬息变幻,似乎是自己正在截然不同的场景里,可具体如何怎么也看不清楚。

阿卡特斯看了许久,骤然间,无数身影变幻、重合和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个。那个“自己”此刻似乎受到了什么吸引,骤然向着虚空深处飞去,所到之处,无数光点退避三舍;可一瞬间,又有无数的场面和感应引入心中,却一片纷乱,无法解析。

“自己”的身影在虚空中越飞越快,陡然间碰到了什么,恍如急速飞行中撞上了冰山一般。阿卡特斯瞬间一片恍惚,不知身在何处,亦不知去向何处。

阿卡特斯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与以往并无不同,一轮明月挂在天际,月光洒在床上,让小小的宿舍一切都显得笼罩轻纱般朦朦胧胧。

阿卡特斯伸出手来,似乎想要在空中搅动什么,发现毫无异状后不禁笑了一下,又陷入沉寂。

沉默许久,阿卡特斯再审视自身不由有些诧异,肿胀酸痛已经好了不少,浑身虽然沉重,可几乎就能活动自如了。他素来恢复力极好,可这次好得更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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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养伤还来?”这天早上,德雷看到阿卡特斯迈步走进教室,又是欣喜又是纳闷。

“感觉没事了就来了。”阿卡特斯回答,“不能耽误你的学业。”

“好兄弟。”德雷一翘大拇指,又打量他,低声道,“不会是惦记身边的美女吧?还是惦记着美女导师?对,她正看你呢!”

阿卡特斯下意识转过去,对上艾瑞娅的目光,也朝她微笑一下,又转回头对德雷道,“好了,别胡说。再胡说我就不来了。”

“可别!我的这门优秀还指着你呢!”德雷连忙道。

两人说话间,静月踩着优雅的步伐进了门,目光首先就落在阿卡特斯身上,似乎轻皱了一下峨眉,又含笑看向艾瑞娅,这才开始授课。

阿卡特斯和德雷早已坐好,尤其是阿卡特斯,生怕她突然提问,整堂课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生怕漏掉一个字。

饶是如此,阿卡特斯也总是注意力无法集中,不时有种眩晕的感觉,似乎眼前有无数个自己在无数不同的场景里飘荡,带来殊多莫名的模模糊糊的感应。他盯着静月,突然觉得她身外似乎也有无数倩影在流转。

好在静月这堂课虽然仍不时打量他,但却没有提问。

下了课,阿卡特斯照旧和艾瑞娅一起回去,可走在路上仍感觉有无数场景变幻,不由有些深一脚浅一脚的。

转过一道弯时,阿卡特斯又似乎看到另一个“自己”正大步走过来,就这么“擦肩而过”。感受到那满怀的愤懑,阿卡特斯脚下不由迟疑了一下,差点被绊倒。

艾瑞娅停下脚步看他:“阿卡,你怎么了?”

就有人回答道:“肯定是太过开心了,所以走起路来才蹦蹦跳跳的……”

阿卡特斯转头看去,说话的是静月,正立在路边看着他们,脸上似笑非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但没再说什么。

阿卡特斯看着她,似乎看到又一幅场景:太阳从云堆里钻出来,蓝天凝视着大地,静月就在这铺成金色的路上款步走着,留下纤美、惆怅的影子,有一个“自己”默默跟在后面,直接穿过自己的身体,萦绕着满怀离别的忧伤……

这是幻境还是什么?可这种忧伤的感觉为何如此真实?阿卡特斯勉强自己笑笑,算是打过了招呼,就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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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小组赛末期,一些优秀者脱颖而出,只有个别小组战况胶着。这一天中央比试擂台下人头攒动,因为伍斯特德即将出战。

伍斯特德的对手是阿卡特斯。在很多人看来,这个家伙运气好得让人妒嫉,两天前居然战平了呼声很高的霍德尔。还听说他跟校花艾瑞娅几次携手同游,这回让伍斯特德痛痛快快的揍他一顿再解气不过了。也不知校方是否了解他们的期待,居然将比赛安排在了中央比试台上进行。

虽然已经料到会引人注目,但独自到此的阿卡特斯还是吃了一惊。他略犹豫一下,还是缓步走向选手休息区。

一路的喧闹,却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谈论的主角之一正从他们身边走过。

可当阿卡特斯行至休息区门口时,却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嘿,小子,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为首的家伙伸手就搭向阿卡特斯的肩膀,却落了空。他目中凶光一现,一把就向阿卡特斯抓来。

阿卡特斯身形轻晃,那只抓过来的手不知怎地就抓住了他同伴的衣襟。那家伙急忙松开手四下寻找,却发现阿卡特斯已挤出人群,步入休息区内。

那里可不是闲杂人等所能进入的地方。年轻的贵族恼恨地哼道,“躲得倒挺快,下回再碰上我格莱斯,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他有些不相信似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刚才怎么就一把抓错人了呢?

步入休息区,热闹都被挡在了身后,阿卡特斯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

当站在比试台上时,所有的恼恨、紧张和期待都消失无踪,阿卡特斯持剑看去,不远处伫立的伍斯特德,胡子拉碴,面色泛青,身上却有一股勃发之气,跃跃欲至。

当这股气息沛然而至时,阿卡特斯低喝一声,身上斗气光华大放地挺剑刺出,随即身形闪动,与伍斯特德战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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