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告诉他,她完全知道了。
“我和林秘书基本上不爱说话的,你知道,你有什么事,要提她?”
“我不会和她有瓜葛,也不会让你伤心。”
泪水滚落,叶星橙觉得他就是这样,连说谎都不会,非要她面对这样的局面。
而澍野糊涂后的决绝,是以牺牲一个小生命为代价的,叶星橙不能想象那些私人诊所,还有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械。
“我们只是适婚,我对于你没有太多的要求,你知道的,而那天不是气话,这一两年之内,我都不想要BABY,我的工作太忙,我没有心理准备。”
她回复了短信,然后那边无声了,只有这扑烁的夜晚,笼罩着她的痛苦。
孩子,她也想的。
只是她不能看着林田卓那边十月怀胎,而她这边还有生育的打算,那太过滑稽。
而她疲惫至极,今天她还要去郊外看房子,当那个孩子呱呱坠地,那里便是一个男人不得不去的所在,而她相信,方澍野不会对那个无辜的孩子视而不见。
曾经她在22岁时,相信像方澍野这样的男人,会有很多女人。
曾经在深深爱过后,她推翻了这些,可现实又将一切推倒,告诉她这样的事实是不可避免的,爱无法在生活的每一个时刻扎根,当一个人累了,生气了,受躯体的支配会在爱中犯错,而这个错,是双方都要承担的。
驱车而走,已不记得这是事发后第几次出去。
那些出租的房源,总是周遭有很多住客,人多口杂之地不可以。
而今天的这处房源很合适,虽然价格高了许多,可是很安静,周遭的住户,只是买了房子,很少过来的,所以这一片区域宁静而没有喧哗。
和房东立刻敲定了合约,付出了款项,叶星橙踏夜而返。
车到中途,她看着那郊外的星子,忽然就一刹难过了起来,车速也慢了下来。
在她神智昏昏地开车时,一辆黑色的车子碰撞了过来,开始她以为是那车子车速太快的缘故,当那车子从旁边蹿上,朝她的车子撞了几下的时候,恐惧映满了她的眼睛。
那辆车逼停了她的车子,她脑中闪烁的是那封快递,那些威胁,那辆车子的车门开了,下来了人。
她忘记了害怕,凝神看着那两张面孔,只是她很茫然,她全然不认识,而他们的模样是那种没有特色的,很容易淹没在人群中的脸孔。
“哗——”什么泼在了车窗上。
粘腻的一片,她看不清外方,而那两个人跳上了后备箱,爬上了车顶,有棍棒敲击的声音,让她心中骤然跳跃着急遽的鼓点。
她拨通了范祯莫的手机,惊惶无比地告诉她发生的事,然后玻璃的碎响,让她疯乱的喊叫着,手机滑落了出去。
而一封快递砸进了窗户,那些人在夜色中上了车子。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感谢上帝,今天只有你接受惩罚。”
范祯莫赶来时,叶星橙没有告诉他快递的事。
“似乎是鸡血,要报警,星橙,好像是威胁。”
“好像是小混混呢,去看房子时,房东提醒过我,说这边路偏僻,会有一些坏人寻衅滋事。”
“叶星橙,这事是方澍野的事,你不该管。”
“澍野,不知道。”
“他怎么能不知道,他睡了他的女秘书?”
“范祯莫,如果我原谅你对莜雅所做的一切,我也会原谅澍野,是因为郑部长的事,我们吵架了,才……”
“别拿我和他比,我从不搞女职员,也不会因为生最爱女人的气,而和别的女人胡搞。”
“祯莫,你饶了我。”
“那林田卓,她活该,让她体会到被男人玩弄的下场,她才不会朝男人犯贱。”
“祯莫,干嘛说那么难听?”
“方澍野和林田卓都不是好东西,别理他们,最次也不该管这种女人的闲事。”
“澍野会让她打掉孩子的。”
“那就打掉,这才是对那个孩子负责的态度,你保证不了这个孩子未来,他是私生子,他的父亲不想生下他,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是慈悲的,叶星橙,你要成熟一些,我会教你很多,和方澍野分手,这是个最好的机会。”
“开车,我累了。”
“去我那儿,好吗?”
“不,祯莫,如果有一天我走入你那儿,也该是三年后的某天,我对爱情失望了,而我怀揣着不让你好过一些的心思,去毁灭你。”
“给我地狱,我也能笑出天堂。”
“祯莫——”
感动萦怀,叶星橙好抱歉,她的心无法为他绽放。
当方澍野发出短信时,叶星橙已原谅了他。
幸好澍野不在,她打量着那封最新的快递,长舒一口气。
至少知道那人是完完全全冲她来的,而她无法不思考,发笑,你以为你是上帝吗?
心中藐视,她又恢复了常态,有时她觉得自己很脆弱,有时又觉得自己很勇敢。
她是这样的沉默,她知道年节前,澍野都不会和她联系的,在饱受威胁下,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圣诞节的时候,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澍野会像个称职的父亲,和儿子待在一起。
他终是有了牵挂的人,不似自己这般随意。
为江季游准备了圣诞大餐,这个节日像多年一样,只是餐桌上的一束玫瑰让她惊讶。
“你要像玫瑰一般盛放了吗?”她睨着漂亮的眼睛,想知道一些事。
“哦,她像一个妖精一样,将我吞下。”江季游用虚弱的腔调说。
“好恶心,你——”
“我可以扔光我父亲的钱,来换我爱的女人倾城一笑。”
“哦,真有道德感。”
“我是个绅士,我在成为一个男人后,发了求婚书,给我的准岳父。”
“恭喜你,江季游,你要发达了。”财政部部长的女婿?
想想,叶星橙就忍不住咋舌。
“不,他让我先赚一个城给他看,才能将女儿许配给我。”
“一个如珍珠般的女人和一座城该是等价的吧?”
“还好了,没那么贵,我一直以为她是无价之宝,可是该死的她出身于那样的家庭,我仿佛看到她父亲将她过称的样子。”
“哦,你岳父肯定听说了你的游手好闲,不想让女儿的未来堪虞,看你坐吃山空。”叶星橙解读着财政部长的心思,实则江季游目前赚的大概也够一座城了,那是叶星橙的揣测。
“你不会不管我们的吧?”江季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