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峰顶,静室。
几上仙茗,白雾缭绕,诸人思绪隐隐。
先论尊卑,三人分宾主坐下。再叙辈分,仲长和李管事也得管徐福叫声“小师叔”。
是的,这赌局本就是一场局中局!从门派赌局接盘开始,到放出风声,让镜石城家谕户晓。
到应徐福的出现,双方因炼制机关的矛盾冲突,再到徐福的赌气对赌,无不契合双方的身份。
虽然赢了。但仲长为什么,就一定知道会赢?
仲长虽看起来是粗豪,喜怒由心的人。但其心思极其细腻,尤其是擅长布局。在黄昏之战中,以擅谋局而闻名一时!
一个半月前。徐福本是催货而来,顺便有事要与宗门私下交接。
这机关术十大家族的徐氏家族,原是机关宗长老之后,到机关宗灭门时,流落在外。
千机门开山立派时,也未归宗认祖。而千机门也不敢以机关宗的名号行事。而是隐去身世,以待时机,作为宗门复立的一支奇兵!
当接到掌门任务时,李管事和徐福吓了一跳。两千万仙币!打个水漂,听“卟嗵“水响,那也要听半天。
更何况,现在是生意难做!同行们是跳着脚抢生意。
宗门复立,哪样不得花钱?练兵,炼制机关,陪养机关师,都是无底洞啊!还有闲钱去扔?
那萧逸一个五阶学徒,居然想挑战机关术大师,难不成脑子抽风了!
两人当时本打算抵死不从,你总要给我们个理由,萧逸必胜的理由,来说服我们。
结果呢?仲长只以一句,“不解释,没理由。“拿出掌门权威,直接结束战斗。
李管事是边抹眼泪花,边骂着“败家爷们“,心疼的将两千万仙币的交予徐福。
现在吗?李管事和徐福点点头,交流下眼神。
“掌门,这是本金加赌资,除去万贯钱庄的佣金,差的都是收不到的帐。“徐福正色说道。同时从乾坤戒中摸出银票,交予仲长。
“这两千万仙币,你返程路过时,交与徐,洪二长老。时间紧迫啊!让他们务必用心!“仲长将银票郑重地交与徐福,脸上却是少见的凝重。
待两人将正事交接完毕。至于陆地飞行兽,仲长已找到方法应对。最迟三月,半载的,加班加点的就可以交货。
仲长又关心起,徐福和萧潇的感情进展。
徐福多精明的一个人,也臊得不行!只红着脸讲起一件稀奇事。
这冰霜仙子萧潇,本是人妖混血,年前去妖界游历时,居然带回来一个妖女!
众人也啧啧称奇!再结合从各种渠道,搜罗的消息。心中已明白,这妖女的来历。
李管事又将话题岔开,“师兄,你说这次对赌坊的东家,会不会太狠!“
“狠吗?我看不狠!首先,身为修者,随时都要有身殒道消的准备!
其次,他们与城主狼狈为奸,甘为爪牙!致使神仙丸,在我镜石城蔓延。
最后,城主已早蓄异志。除去他们,也是断去其一臂!这回答你们满意吗?“仲长抹着钢须,从容地解释着。
“那,掌门。我想问一下,你怎么知道萧逸一定会赢?”头痛啊!该怎么称呼才好?师侄吗?徐福决定还是称呼其为掌门。
来了!看来这个问题还是迴避不了。仲长抚着钢须的手,不由一紧!
难道要我告诉你们,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身为一派之长,出于好奇心。不,是出于关怀下一代的古道热肠。
化身为清风明月,为了不干扰萧逸用功,而躲在一隅悄悄观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萧逸当时,白天行踪诡异,晚上正在炼制修炼屋和紫微七星桩。也是门派内疯传,萧逸疯了的时候!
这手法和对符阵的体悟,不得了!又悄悄地用光影术,录制在玉简上。回到峰顶夜观天象,用梅花机连夜推演。
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萧逸已无限接近大师级!
这才有了,仲长当机立断,着手布置赌局,倒也是一举几得,也为宗门增加一笔不菲的收入。
当然,过程好解释。这动机和行为嘛,倒稍嫌有些不堪!
仲长老脸微红,不过由于脸黑,不大看得出来,心下却是已有计较。
“哈哈哈!我是说,这祖师爷老跟我托梦。原来是早就得知,萧逸已到大师级!你们说,我能不信么?”
干脆一推六二五,不信你去问祖师爷去,问我得着吗?
“切“,噎得两人直翻白眼,脸色发黑,直呼这老妖怪简直是无敌了。每次就拿这两句糊弄大家,也没说换换新词!
“这萧逸到底是何来历?莫非是……“李管事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本捻起鼠须,心生好奇的李管事。此刻却骇然变色!
窗外的天空,无来由似突然被墨染,乌云翻涌,只余黑白二色世界。
云层之上,间或有炫光划过天际,沉雷隐隐,直指人心!
仰视窗外那古朴苍劲,犹如巨人般,怒张枝臂的老松身影。
在炫光闪过之际,在远处那苍白的,使人透不过气来威压下的沉郁天际。显得是那么,渺小和不堪一击!
“天谴!“天威难测!似有一道无上威严在无声注视,压得三人喘不过气来!
三人尽皆失色,相对无言。这是在警告,这个话题已触犯禁忌?!
而萧逸小院,仅只一捧的小雷。也痴痴地望着天际,怒张须发,似迷茫,也似思考!
有那么一瞬,小雷鄙夷地再看一眼天际!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和萧逸一起去睡回笼觉也。
少顷,云散雷收,天空重放光明!
静室中,三人重拾心情。徐福还有一事,需掌门拿主意。
这笔生意极大。做完下来,光纯利就有一亿仙币左右!
仲长拿着图纸和定金,心情却是沉甸甸!终于要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