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啁啾!“巨翅金雕撕裂云雾,如电如光,眨眼飞逝不见。
正口沫横飞,激扬文字的徐福愣了下,望着远去的黑点,一句话险些脱口而出。“这宗虎怎么又钻出来了?“
“徐老板,今天确实是门派內有要事相商,要不您稍等!我再去看看李管事有空没有?“陪同执役弟子早已不耐烦。
这个二世豪,一副欠揍嘴脸,还一口一个仲老儿的。虽然仲掌门平常对大家稍微“严”点,但是摸着良心说,仲掌门也是为大家好的时候占多数。
“这位师兄,我们东家确是接到急信,要马上赶回去!这次来是问个准信,回去也好交待不是吗?”刘管事赶快上前打圆场。
议事堂。气氛显得十分怪异。
李管事被匆匆赶来的执役弟子唤走。
“这宗虎啊!好的没学,倒是把本门前辈剑仙,发如雪的狂学个十成足!”有人酸溜溜的说道。
“是啊!歌莫歇,酒莫停,男儿持剑当横行。多好啊!诗剑风流!风糜万千少女,我看……“有人绘声绘色地表演起来。
“咳咳咳!“堂上传来一阵咳嗽声。大家就明白过来,有些事情还没到揭开盖子的时候!不过也快了吧,真是期待啊!
众弟子又糊涂了,今天还真是惊喜不断啊!刚走个狂人宗虎,什么时候又钻出个发如雪,还是本门前辈剑仙。貌似很有名气的样子!
就有心眼活泛的立马想起,本门与机关宗千丝万缕的关系。断剑崖,剑冢,还有那位不知名的古剑仙。
而松懈下来的萧逸,立即软倒在椅子上,只有听的份了。发如雪,“歌莫歇,酒莫停,男儿持剑当横行。”
一种莫名的情感,这个人一定是冷俊丰神,傲睨天下吧!又情不自禁吟哦着,及至听到“萧逸,你可愿入我门下为徒?“
萧逸顺着熟悉的声音,往上就看到那张虬髯横生的脸。“啊?!“扶着椅子的手一软,差点就成为滚地葫芦,嘴张得都可以放下大鸭梨!
萧逸幽怨地望着林放,林放则如老僧入定,闭五识般站立罗丙真身后。
回过神来后,立即意识到林放那天的来意!你到是吱一声,让我有个心里准备呀?存心看我笑话吧!
“萧逸!你可愿入我门下为徒?“仲长抹着钢须,似笑非笑。
老怪物!瞅着仲掌门这不像是问话,倒像是杀气腾腾就要上沙场!
萧逸的心就立马柔软起来。当然,绝对不是心惊肉跳!这要是让仲老怪下不来台……
偷眼看看两厢,这个时候谁敢出来捋虎须,都是一副敦厚朴实的嘴脸。
拼了!萧逸终究少年心性,又无伤大雅,此刻玩心忽起。
萧逸五体投地,声泪俱下道,“师傅,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求您收留我吧!”
没法啊!戏台子已搭好,看客已坐好,那么我就本色出演,博个精彩而已!
言词间自是千肯万肯,饱含万分欣喜雀跃。最后一句更有,撞着南墙也不回头,且非要拱翻,拱倒之势!
堂上众人无不侧目,心思各异。
此子心生七窃,还用洗炼心境吗?名师出高徒,师徒都得罪不起啊!
此子非是池中之物啊!一朝得悟真意,竟然能演变出诸般变化。
望向仲长的眼光,未免就带有点高山仰止的味道。真是什么样的人,玩什么样的鸟!
有这样的师傅,还能带出什么好货色来?!
“哈哈哈!“仲长轻抚钢须,脸涨得通红,意气风发地左顾右盼。
可惜堂上众人,却作出一副视若未见的嘴脸,不免就泄了气。
萧逸强自支撑着,由执役弟子搀着给祖师爷上香,磕头。然后给仲长磕头,聆听训示,好一番折腾。
本来仲长还有一番安排,此刻只能作罢。只是勉尉几句,吩咐萧逸好生休息几天,还有事情要做。
萧逸不禁暗暗叫苦,想起做机关陷阱时,还差了门派一笔帐,说好以工抵债。
再想起这个师父的诸般手段,不由心就凉了半截!
及至执役弟子说起,已经安排好洞府,也连忙推辞了。
出得自来梯,萧逸归心似箭,但身上酸软无力,看来是骑不得铜火鸟,只能任由执役弟子搀着走。
“前面是萧逸小兄弟吗?”徐福从仙寓洞中走出,终于等到议事完毕,李管事却是铁青着脸跟在后面。两人这是上峰去见仲掌门。
“你是?“萧逸转头一看,挺英俊的富家哥儿,可惜脸上那对黑眼圈。
到是跟小雷相似,可是小雷是一只黑,一只白眼圈,都挺萌的!
“鄙人徐福,还没谢过小兄弟,这次你可是给我挣了一大笔钱。这样,等我下次来时,一定好好谢你!”徐福潇洒地一合折扇,文质彬彬地道,可惜那对黑眼圈很不给力。
不知怎么回事,李管事的脸越发黑了!
“什么?你就是那个,徐福徐东家!“今天是怎么了?萧逸疑惑地望向变幻无方的云彩,是该好好捋一捋了!
入门悟真意,狂人宗虎,发如雪……竟然连镜石城,神秘赌局的幕后黑手都出现了。
只觉得软绵绵的冬日,似也变得烈焰四射。
“再见,徐老板!我还有点事,下次聊!”萧逸只觉得睡意上涌,今儿这些事太多了。
“这是?“看着萧逸被搀着,匆匆离开的背影,徐福也是摸不着头脑,难道天才都有些怪毛病!
峰顶。
“我说你能不能!别左一个仲老儿,右一个仲老儿的。他毕竟是一门之长,你能不能放尊重点,徐东家?”李管事气愤地道。
关键是你叫萧逸,是小兄弟!这又置我与仲长于何地?
“不能吗?仲老儿!仲老儿!我就是叫他仲小儿,又能奈我何!”徐福挑衅似将脸凑到李管事面前,轻佻说道。
“懒得理你,有本事你当着面叫去!”李管事加快脚步向静室走去。
“叫什么了?说来我也听听!”才下自来梯的仲长见两人气氛不是很好,故意打趣道。
“啊?”听到那熟悉得豪迈声音,两人也是吓一跳!
“没啥!我就跟李管事说,都冬天了,喜鹊都猫冬了,哪来的喜鹊叫枝?明明是宗狂的那只大鸟在叫嘛!“徐福毕竟是交际应酬惯了,瞎话立马就得。
“啊?!“仲长和李管事也是醉了。一个是冷哼一声,冷脸越众而过。而另一个则是捂着肚子,走着螃蟹步。
留下一脸茫然的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