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洞内除了恶臭阵阵，通道倒是修理的整齐，四周泥土连只虫蚁也没有看来是被人撒了药粉。再往深处，恶臭更甚，上方斜插着手臂粗的树桩，一个腐烂肿胀的尸体被吊在洞内。身上的衣衫似乎还有补丁，再往里走，一具尸体横躺在地上，眼珠发白外翻看的焦辉胃里一阵翻涌，转身往洞外跑去。
“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你去将她们贴身衣饰保留，搜集近几个月的周边各县失踪女子一一比对。我告诉你，这件事要是查不好，别说本官的乌纱帽，就连你也得回家抱孩子去”
“是”
“焦辉”
“臣在”
“京郊女尸案查的如何了？”
“回皇上，微臣已将各县失踪女子资料一一比对过，除了最后两人，其余十名女子皆已核实身份。”
“此事闹得人心惶惶，天子脚下竟出了这样的命案，皇家颜面何在，威严何在！”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地下众臣吓的皆跪在地上，嘴里说着皇上息怒之类的话。皇甫晟华怒容满面，手上的青筋暴起，这件事影响颇大，民怨沸腾。最主要的是事情就发生在京郊，简直是对于皇权的一种挑战，对他的一种挑衅。
“林正”
“臣在”
“朕限你与焦辉七日内查清京郊女尸案，一应人手调派可不必上报”
“臣...遵旨”林正一脸冷汗应了下来，这京郊女尸引起这么大动静，下手之人歹毒狠辣找了个深山野林，线索极其难寻，别说七日，就是一个月他也怕是查不清楚。皇上这可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如今全京都的百姓都是闲谈这件案子，若是查不清楚，万岁为了给个交代，自己恐怕就得提前回乡养老。
整齐划一的两列衙差在程之礼的府前站定，焦辉一个眼神前排的人便上去敲门。黄铜门圈在铁门上敲的哐哐作响，不一会，藏青色的大门被缓缓打开。程之礼一身黑锦纹金长衫走了出来，焦辉一看便知程之礼这是准备好了的，立刻换了副谄媚的笑脸上前。
“程大人”
“焦大人，你这是何意？”
“这是下官府衙的差役”
“老夫自然识得，焦大人带着手下今日是来老夫府上品茗闲谈的吗？”
“大人说笑了。下官哪有大人的好福气有品茗自娱的时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还请大人将令公子交出来”
“笑话，我儿子犯了何事要去你应天府？”程之礼一甩手，有些发白的眉毛一抖怒瞪着一众衙差。
“下官有原告指证，还有人证相佐...”
“几个刁民的诬告攀谈如何可信？”焦辉话还没说完就被程之礼打断，他在心里暗暗寻思，着程叁是程之礼的独子，程之礼如何也是不会放人出来，既然好言相劝不行，那就来点别的。
“大人，下官今日请令公子前去只是寻常调查询问，若是您执意不肯放人难免有心虚之嫌”焦辉双手往上一抱继续说道，“皇上如今命我和刑部的林大人调查京郊女尸案，这件案子是由盘县章云之死引起，而令公子是最后一个见过章云的人，简单来说，他可能知道女尸案的线索。若是大人继续阻拦，下官必会上奏天听”
“你这是威胁我？”
“不敢，大人，若是圣上怪罪下来，别说是你，只怕令公子也要去这刑部大牢走上一遭。刑部想必您是知道的，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下官的应天府可比那人间地狱要好上太多，还请大人细想。”焦辉一改卑微嘴脸软硬皆施，程之礼闻言有了几丝动摇，他又上前几步凑到程之礼身边低声道，
“大人，此案全城瞩目，下官也只是走个程序，下官担保，令公子在应天府不会受一点委屈”程之礼反剪着双手，仔细的掂量焦辉的话。他知道这样胶着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万一让皇上知道了，就算自己想保儿子的命也难。半响，他终于开口。
“去夫人房中将少爷带出来”
“是”不到一会，程叁杀猪般的惨叫就在院内响起，身后还伴着女人的哭诉声。见到门口的程之礼，程叁一把上前抱住自家老爹，
“爹，孩儿不去衙门，不去做牢，你救救孩儿吧”程之礼默然不语，眼眶微红。这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吧，从小府内众人都溺爱这孩子，养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性子。以往，欺侮民女这样的事都被他遮盖过去，那****又跑去沉香院闹腾，非要去见那个头牌柳如是。柳如是虽在沉香院挂牌却是个雅妓，风姿貌美举手投足动人心魄。京中多少达官显贵散尽钱财只为见她一面而不得，事后，自己一怒之下将其赶到京郊茶园自省。谁知他死性不改，竟闹出人命。
“带走”焦辉一声令下，衙差便上前将程叁架走。
“跪下”一声厉呵吓得程叁立刻跪在地上，圆润的脸上满是惊恐。没有了父亲与家仆的在身后，此时的他像一滩烂泥。
“程叁，本官且问你，章云是不是你杀的？”
“不....不是”
“还敢狡辩？”焦辉将惊堂木一拍，地上的程叁立刻抖似筛糠，和身旁的师爷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的嘲笑之意甚浓。
“我没杀她，我只是将她带到荒郊，然后...然后就放她走了”
“可有人证？”
“有，阿三，我的下人”
“你们串通一气如何可信？”焦辉端了杯茶细细的品着，其实他也看出这个程叁只有一副色心如此胆小如鼠怕是也干不出杀人的勾当，当然也不能排除章云抵死不从他恼羞成怒，伙同家仆杀人藏尸。
“真的..真的，对了，那日我们在郊外林间还看到一辆马车，说不定就是他们杀的人”
马车？焦辉心下一动，他们查过，要到山洞藏尸的地方一定要经过乱葬岗那条路，而唯一可以通往乱葬岗的路就是程叁所说的林子里。附近山间没有新辟之路，也就是说程叁说的马车很可能与藏尸案有关。
“什么样的马车，你且细细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