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理会,还想在说话,却见暮风已抱了绒球迎面过来了。
看他脸色才发觉不对劲儿,月初晴也没了说笑的心情。
“王爷,府内潜入刺客。”
玉珏先了月初晴一步,从暮风手里接过有些不安的绒球小龙女,月初晴愤愤瞪了他一眼。
“巧了哈,我在街上遇见刺客不算,家里竟然也来了。”月初晴斜着眼睨了他一眼,“你还真是挺受欢迎啊。”
玉珏不理,看向暮风。
暮风面色不改:“目标是,火灵犬。”
什么?月初晴逗狗的手猛然一顿,居然有人抢劫抢到了狗身上!
“加强防备。”玉珏看了她一眼,又道,“晚上随本王进宫,皇兄设宴。”
月初晴撇撇嘴,完全没有赴宴的心情,环视了靖王府一眼,盘算着是不是该早些离开了。
“翠莲。”月初晴放下毛笔,将刚写好的信纸小心翼翼折叠好,唤来翠莲,“去香满楼买百合香和醉红莲,自会有人跟你取信。”
翠莲接过信来,有些疑惑。
“记住,快去快回。”
月初晴拍拍翠莲小手,目送她离开。这个欢快的小丫头是自己从将军府一路带来靖王府的,若是自己走了,她和柳妈妈该怎么办。小龙女是一定要带出去的,不仅是因为一起来到异世的情分,也是不忍心它沦为玉珏的万能解药。而且,从今日之事足可看出,明了它万能解药的功效的人大有人在,这个险,她不能冒!
至于翠莲和柳妈妈,有孟氏在,将军府应该不会为难她们二人吧。
主意一定,月初晴随手从首饰匣里取出了一支碧玉簪子收到衣袖里,唤道:“来人。”
等翠莲高高兴兴提着买来的香料进门时,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百合香?醉红莲?”月初晴冷冷睨了一眼桌上两只锦盒里的香料,“这就是本宫让你买的香料?”
翠莲有些怔愣,难道不是吗?
“小姐,奴婢……”
“小姐?哼,依本宫看,你们母女二人是仗着自己的娘家身份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月初晴啪一声拍桌子,吓得翠莲慌忙跪倒在地,她不知道自己家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易怒,这样盛气凌人。
“小,王妃,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哪里出错了,请王妃饶恕奴婢。”
月初晴暗暗摇头,虽然来到王府后,翠莲学会了隐忍,但到了事情上还是暴躁脾气一个,这样的脾气她怎么忍心把她单独留在靖王府?只怕她还没走两天,就被活活欺负死了。
“放肆!本宫让你办事,没有办好,这会了不知道悔改居然还狡辩,真是胆子够大!”月初晴挥了挥手,示意小丫头将柳妈妈带进屋来,“老的老的手不干净,小的小的不知轻重,本宫留你们在身边给自己找麻烦吗!都给我回到将军府去!告诉三姨娘,好好管教管教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奴才!”
“小姐!”
“小姐!”
母女二人早已泪流满面,但无论再呼唤,也已经看不到了月初晴的身影。柳妈妈更是脸色发白,偷主子的首饰,这个罪名多么丢人,想起在将军府时被洛氏污蔑偷东西的时候,有自己小姐撑腰,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竟然被诬蔑偷了小姐的东西。
更可悲的还是翠莲,小姐甚至连罪名都没有言明,就下了决断要赶她们离开。
“回去告诉三姨娘,不用再往靖王府送人,自小跟着的都这般不懂规矩,其他人更是自不必说了!”
带着翠莲母女离开的小丫头们得意一笑,脆生生应了,王妃的娘家人都被赶走了,以后出头表现的机会都是她们的了。
得了王妃的指令,翠莲搀着柳妈妈很顺利地从靖王府出来了,母女二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别提多伤心了。
玉珏听到暮风的禀报时,批折子的朱笔顿了顿,却没阻拦。左不过是月初晴看到靖王府危机四伏,把自己最在意的娘家人赶回将军府避难罢了,实属人之常情,有何非议?
他不知道的却是,当翠莲母女二人尚未回到将军府时,柳妈妈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翠莲一扶,竟从身后包裹里掉出来了一个小小的锦盒。
二人狐疑打开,再次泪奔。
锦盒里是二人的卖身契和一叠银票,并一张信,信里月初晴寥寥几句便解释了自己的苦衷,还给了母女二人两个选择,要么回到乡下自由生活,要么到城西十里自有人接应。
母女二人相视一望,几乎不用沟通,径自出城向西而去。
晚宴安排在勤政殿,经过玉凌烟的调理,皇帝的病情虽不能得到根除,但身体已比之前好了许多。
月初晴看着身边正闭目养神的玉珏,扭了扭屁股,探出手去,谁知还未触到小龙女的毛便被那个假寐的家伙躲开了。
小龙女眼珠子紧紧盯着她,口中呜呜地可怜叫着,月初晴狠狠瞪了他一眼,安慰了可怜的狗狗一眼,下定决心离开时一定要把被他抢走的龙女给带走。
当二人一狗来到勤政殿时,殿内早已坐满了人,居于高位的不用说,自然是皇帝。下首是西野太子明佩,正捏着酒杯眼神往旁边的漂亮宫婢上瞄。紧挨着他的是归去途中听闻皇帝病重赶来探望的燕王世子玉泽铭,正跟对面的玉延汐和玉凌烟相互敬酒。
玉延汐满脸不忿,特别是在看到色眼咪咪的明佩向宫婢抛媚眼时,更是不屑又鄙视。玉凌烟则笑意温润,不论是面对明佩还是玉泽铭,都是挑不出任何错误的笑意。
果然是家宴。
月初晴偷偷瞧了一眼,却没有见到皇后的身影,而且也没有三公主诗婉,想来这几日的传闻应该是真的了,诗婉公主果然不满意这场婚事。
月初晴突然很想笑,若是今日的宫宴可以允许慕容香参加的话,场面一定很好笑。
“九弟,你来了。”皇帝落下酒杯,笑意盈盈。
月初晴嘴角含笑,眼眸却冷然一片,这皇帝还真是会演戏,她就不信今日她当街被刺,靖王府遭贼跟这个慈父一般的皇帝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