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那兵卫下意识地要吸气,这次聪明了只敢小心呼吸着,只是却是不曾想,此刻那是靠的有多近,那臭味直接就是铺面而来,那可是源头所在,车厢里头的云曦、君无忧与曾玉那是服了药丸都是根本受不住,何况是那小小的兵卫。
只见那兵卫突然是两眼一翻,脑子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居然就那么直直地从那马车之上“砰”的一声重响直接是栽倒在了地面之上,不省人事了!
这下那兵卫的头头那是睁大了双眼看着那突然倒地的兵卫,一时之间有些无话可说的模样,而身后守城的其余兵卫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到底的兄弟,却是一个也是不敢靠近,方才凌河对那兵卫头头说的这是会传染的时候是特地提升了音调说的,自然是众人都是收进了耳里。
就连排在马车身后等着出城的京城百姓,此刻也是一脸慌乱急急便是朝后退了好远的一段距离,众人还是十分有默契地用手捂住了口鼻。
凌河看到了此刻的一众人的反应,只是轻不可见地挑了挑眉,看了眼此刻已经是反应过来,只是皱着眉看着那马车的兵卫头头,当下对着那兵卫头头再次开口道:“大人,你看,小的一点没说错吧,哎,如今您看着情形。”
“他娘的,还真有这怪病不成。”那兵卫头头视线对上凌河,那眼里原先的不屑此刻显然已经是有些相信了。
马车内的云曦、君无忧与曾玉对于外头的交谈话语并不是没有耳闻,此刻云曦勾了勾唇,对着君无忧低声说道:“我且出去助助力!”
君无忧挑了挑眉,看着云曦一脸自信满满的模样,当下并没有阻止,算是默默赞同了。
云曦起了身便是朝马车之外探出半个脑袋,甚至是哆哆嗦嗦地伸出了一手扶在了马车边框上,压低声音带着虚弱的语气说道:“小叔子……”
这个称呼云曦说出口,她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身后的君无忧看着云曦的眼柔和深情了几分,显然对云曦唤凌河的这个称呼十分满意。
一旁的曾玉看见了,只是挑了挑眉,并未多少什么,倒是心里有些不乐意,自己怎么就成了妹妹了。
云曦唤了凌河一声之后,便是慢慢地将剩下的身子渐渐地探出马车之外,颤抖着身子,视线环视了四周一遍,随即便是将目光落在了凌河身边的那兵卫头头的身上,带着病人该有的虚弱口气,朝着那兵卫头头恭敬地开口到:“见过大人了,失态了。”
随后,云曦便是扶着那马车的边框就要颤抖着站起身来,一手朝着那已经被掀开挂到了车棚顶上的车帘,看样子就是要将那车帘放下。
凌河将云曦所做的一切都尽数收在了眼底,尽管心里是十分万分地不想靠近那马车,只是如今这情形,按着常理,他这个小叔子的,嫂嫂现在都这模样了,当然应该去搭把手的。
当下只得踏步复有朝着那马车走去,这次的靠近果然那臭味是越来越明显了,皱了皱眉没有过多的外泄的情绪,凌河随后便是替云曦放下了车帘,只是云曦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倒是从云曦的眼里读出了深意,明白过来,凌河当下开口道:“嫂子,你快进去吧,这外头如今日头正大,晒人的很。”
云曦摇了摇头,一手凑到唇边,压抑似的咳了咳,随即说道:“大人,您派个兵大哥来例查吧,先将口鼻用厚重的衣物捂着便好了,只要不待上太久的时辰便是不会被染上这怪病的。”
那兵卫头头早在看见了云曦一脸苍白的如纸般的脸之后已经就是猛地被震撼了不少,加上方才一个兵卫就是突然倒地,当下哪里还敢贸然让人去查看,这万一去看的真要是染了一个回来,他们一伙都不得跟着遭殃了。
心电转念,那兵卫头头见那云曦模样一般,一点都不像那通缉单上的梓宁郡主,当下也是不想再多做无用之事了,当下便是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对着云曦开口说道:“真是他奶奶的晦气,赶紧出去!别在这儿扎眼,真他娘今儿是个什么日子!”
凌河眼里闪过一丝晶亮,随即便是对着那兵卫头头连连道谢。
见事情已经平定了,风波已经是过去了,云曦抬头看了眼天,看样子已经是到午时三刻行刑的时候了,还好,这边的事情也已经是尘埃落定了,出城是没有问题了,只待随后去京郊之外同云霄他们相见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小心为妙,云曦依旧是做足了戏码,恭维了那兵卫头头一句之后仍旧颤巍巍着身子走进了马车之内。
之后,凌河便是听见车厢之内传来轻叩车壁的声音,当下明白,挥动了马鞭便是朝着那大敞开的城门驾马而去。
那兵卫头头看着那一车浊气的马车总算是驶出了城门之外,皱着眉又是低咒道:“真是他娘的晦气,怪不得今儿是丞相府问斩之日,果然不是好日子!”
随即那兵卫头头便是对着身后的兵卫唤出了两人,示意捂好口鼻,将那昏倒在地的兵卫赶紧扶到一旁的阴凉处,再去请个大夫来瞅瞅,剩下的则继续命令例查要出城门的百姓。
正门这处方才的小插曲算是告一段落了,见那昏倒在地的兵卫也已经是挪开了位置,现下的百姓也是松了口气,当下才挪着步子往前进了几步,继续接受例查,等着出城。
马车一开动朝着城门而去的时候,云曦便掀开了一小角的车帘往外看去,见马车终于是将要行出城门了,松了口气。
这才再次伸手进怀里,将另外一个锦布包裹的东西取了出来,这次敞开的速度那就比方才开那狐臭丸的速度快多了。
随着锦布的散尽,晶莹透亮的如羊脂玉般的药丸呈现在众人的眼前,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带着提神的清新却不会呛人口鼻,没有过于的浓郁,却是须臾之间将一室车厢之内的狐臭之味尽数驱散。
终于,云曦、君无忧和曾玉三人将手从口鼻之上移开,再次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马车在缓缓地驶进,云曦再次探出半个脑袋,此刻马车已经是彻底出了这京城的正前门了。
云曦干脆掀开了帘子,随即便是凑出了身子,直接坐在了外头,顺手将兜里的一小粒香丸递给了还在驾车的凌河,塞进他的手里。
一阵香气袭来,总算是挥别了那令人作呕的狐臭之味,虽说凌河面无表情惯了,云曦却是可以感觉到方才还是有了缓和的面容。
云曦想起方才在城门内凌河的一番表现,淡笑地挑眉对着凌河说道:“想不到你倒是也有如此绝妙的演技,有模有样的很,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一听到云曦这么说,凌河原本还是有些缓和的表情想到了方才在城门自己那十足谄媚的表情,当下面色又是冷了几分。
云曦见状,知道自己又踩人家痛脚了,瘪了瘪嘴,用上有些赔不是的口气说道:“当我没说便是了,随风散,随风散哈。”
凌河转眼凌厉地扫了云曦一眼,显然不买云曦的帐,只是却是一直都没有开口,只一眼便重新专心致志地驾驶着马车了,他可不是他哥哥君无忧,对云曦没那心思,不过到底是日后的嫂子,他也是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原本那日的易容的之事他本就是不想答应的,谁知云曦倒是抖出了当初君无忧离京不在京中之时,初让他去护卫云曦,却是自己眼看着云曦被三个混混从丞相府带了出去。
虽说他没有阻止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护着云曦的安全,他也是想看看这三个混混到底是谁的人,这才按兵不动,谁知云曦后来倒是用药粉制住了三个混混,想到丞相府接下来只怕会有其余的事情,见云曦当时还要盘问三个混混,却是时间不够的,那时他才闪身出来。
谁知后来,云曦倒是问他当时不是君无忧让他来保护她的么,怎么眼看着她被带走,也是一直没有出手相帮,他本是未在意的一句回复,却是不曾想在日后倒是成了自己在云曦手里胁迫自己的把柄。
当时在那偏院之中,云曦便是以要将此事告诉君无忧为由来胁迫他帮忙易容之事,虽说本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他向来看重君无忧这个义兄,从小又是一同长大,早已是亲生哥哥一般,如今这情形,这云曦在自家哥哥心里的地位,他怎么能不懂。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在他看来不是十分大事的事,在自己的哥哥眼里,只怕真要拆分了他不可,想到自己的易容之术也是从未出错过的,当时便是允了这件事。
只是如今每每想来,实在是对云曦这个鬼灵精的少女没多大的好脾气,要知道能威胁他的除了他自家哥哥与曾玉之外,她倒是成了第三个了。
“当初在偏院之中,我答应易容的事情,作为你,记得信守承诺。”凌河冷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