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表哥的来访
伊天来到阁楼看伊琳,玲珑正坐在楼梯口哭,看见伊天玲珑擦去眼泪,行了个礼,伊天问玲珑,伊琳可好些,她在哭什么,玲珑说伊琳把她赶出来了,自己在房里呢!伊天要进去看看,玲珑打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伊琳不知去向,伊****开着的窗户走去,他让玲珑通知王管家赶紧去找。
风背着伊琳送她回家,他走的很慢,伊琳在他的背上哭泣,她只能和他分开了,这条路为什么这么短,很快到了伊府门口,白若曦正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伊天和王管家正到处找伊琳呢?
白若曦看见风背着伊琳,上前去接住她,风把伊琳手里的包袱拉过来,转身走了,伊琳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泪水模糊不清了他的身影,伊琳多想上去抱住他不让他走,可是…可是…她不能。她晕了过去。
伊琳昏迷了六天,伊天和白若曦都吓坏了,大夫说伊琳忧思在心,气血双亏,身体本来就弱,所以好的慢些,忧思还要她自己疏解才好。玲珑整日整夜的守着她,祈祷上天把伊琳的灾难都转移到她身上。
伊琳醒来后,意志消沉,常常暗自神伤。不管玲珑怎么安慰,伊琳像是听不到一样,本来就消瘦现在更是不成人样。一下雨,她就跑到雨里淋着哭着,白若曦和伊天都很担心,眼看已是深秋,四家多次催问亲事,她和伊天看伊琳这样也不敢擅自作主,让玲珑小心地问问,伊琳说她谁都不嫁,今生不会嫁人。
这天白若曦接到远房表哥罗亦然的来信,他要带儿子罗云溪来家中做客。她去找伊天,伊天看了看信皱着眉头,他不喜欢白若曦的表哥罗亦然。
白若曦的母亲过世的早,父亲白清扬没有再娶,白若曦的父亲很喜欢北方的旷野,又怕她孤独,小时候常常带着白若曦去罗家做客,姨妈又很喜欢她,总留她长住,一住就是几个月,小时候差点定下娃娃亲。
罗亦然和白若曦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罗亦然对白若曦更是爱慕至极,两家以为成亲是早晚的事。就在白若曦十四岁回到华溪镇后,一切都变了,她爱上了风度翩翩才貌双全的伊天,罗亦然来到华溪镇提亲,白若曦说她一直都只把他当哥哥,毫无男女之情。
罗亦然也是孤傲的君子,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也不想强人所难,成全了这对壁人。白若曦对他又感激又愧疚,刚开始还有书信往来,伊天为此大发雷霆后,多年未曾联系。白清扬过世后更加没有音讯,这次突然要来家中做客,不会有要紧的事吧。
白若曦没想到事隔多年,伊天还是耿耿于怀,不禁笑出声来,伊天被白若曦这般嘲笑,就故作大度的看着白若曦,来就来吧,多年不见好好徐徐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
白若曦独自坐在书房,她想着当年生伊琳的时候,表哥来探望,看见伊琳就说将来要让伊琳做他的儿媳。白若曦记得当时伊天就不高兴了,私下告诉白若曦,伊琳嫁到谁家也不能嫁到他家。几个月后,罗亦然来信自己的儿子出生了,要和伊琳定娃娃亲,白若曦只能委婉拒绝。她没想到罗亦然为了和她成为亲家,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一个西域姑娘,就喜结连理了,很快就生下儿子。
如今携子来此,怕也是为了当年未定下的亲事,罗亦然在信中多次提到伊琳,白若曦想把这封信拿去给伊琳看看,说不定伊琳会高兴。
伊琳虽然看上去很憔悴,但依然很美,她在荷塘边弹着琴,从风走后她就不曾笑过,也不出门,偶尔弹弹琴,大都是悲伤的曲子,要不就画画,画的都是风,只是画好了她看后就撕碎重画,如此反复。玲珑也跟着瘦了不少,任她怎么劝说,伊琳还是如此,她真怕伊琳永远都好不了,看着这样的伊琳,玲珑好怕像伊琳自己说的一样红颜薄命。
白若曦给伊琳看了罗亦然的来信,伊琳看的很认真,其实信的内容伊琳根本没看,她打开信只看到了北方,她想到风就在那里,只要从那里来的,好像都是风派来的一样。她很高兴,许久以来第一次笑了,她问母亲他们什么时候到,母亲说再有两日就该到了。白若曦看伊琳这样高兴开心的哭了,这段时间她和伊天担心的没睡过一个好觉,她要去告诉伊天好让他也安心。
伊琳让玲珑给她梳妆换衣裳,玲珑快乐的答应,玲珑拿出她新做的伊琳没穿过的裙子,伊琳试穿了所有的,还问玲珑哪件好看,玲珑惊叹于伊琳巨大的转变,但她高兴总是好事。伊琳整个下午都情绪高涨,她觉得好像风就要回来了一样,她想起风在的时候,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越想越快乐。自从风走后,他离开的身影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在离别的伤痛里难以自拔,现在她终于想到他们不仅有伤心的回忆,还有快乐的。
她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来自北方的客人。
伊天听完白若曦的话,也很高兴,但他又想,难道一切都是命,难道伊琳和罗云溪命中注定有缘,他抢走了白若曦,而他的儿子要娶走伊琳,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伊天陷入了深深地矛盾中。
罗云溪躺在树下休息,满地的落叶堆了厚厚一层,躺在上面很舒服,罗亦然正把马牵到溪边喝水。罗云溪用扇子遮住他英俊潇洒的脸,他可不想让树上的鸟,把屎拉在他完美无瑕的脸上。他虽然只有不到十五岁,但身材高大挺拔,肌肉结实,他从小喜欢练武,底子又好就学了一身好本领,父亲喜欢舞文弄墨,跟着父亲学了一身好文采,可谓是文武双全,加上相貌出众家境富裕,在金塔城可是大人物。
金塔城紧挨着京城,繁华可想而知,而且金塔城原不叫金塔城,原名石塔城,因有一座用石头砌成的塔,之所以得此名,是因为城里有金矿,矿藏很大,金塔城本身就很大也很富裕,金矿在十年前被发现,金矿的面积占了金塔城的一半,政府开出矿藏的第一年,用金子在城里新建了一座塔,并给城赐名金塔城。
罗亦然家本来就是大家族,世代居住在这里,发现的金矿大部分在他家族的土地上,所以政府让他做了城主,掌管城里大小事物,也比较忙碌。他想让云溪考取功名,为朝廷效力,可云溪对官场的儒文礼节十分反感,任他怎么劝说都不听。就想着先让他成家,城中的大家闺秀都想嫁给他,他见了一遍都不满意,说她们都是庸脂俗粉,他说要娶一个天下最美的女子,不仅长的美,心灵也美气质高贵,品位高雅,才配得上他。
罗亦然对他太过溺爱,无奈之下他想到了白若曦,他对她还是念念不忘,这些年城里事物繁忙加上路途遥远,他没有时间来探望她,但她一直住在她心里。他早就想让儿子娶伊琳,他娶不到她,也要让他儿子娶到她的女儿。他在回信中看出她的拒绝,应该多半是伊天的意思,所以他把城里的事交代给夫人,带着云溪亲自登门。
罗云溪本是不想来的,不管父亲把伊琳夸的天仙一样,他都冷漠以待,他也有幸见过几位公主,虽然她们身份高贵,但还是相貌庸俗,所以云溪觉得他父亲对伊琳的赞美,一定夸大其词。何况父亲只见过伊琳小时候,女大十八变现在肯定和那些女子没两样,而且伊琳住在那样的小地方,云溪打死都不信那里能飞出凤凰。
云溪天生桀骜不驯,对父亲的劝说置之不理,罗亦然就说如果他娶伊琳,就不逼他考功名,云溪冷笑道,逼他他就会去考吗?真是笑话,罗亦然实在拿他没办法,就退而求其次,说只要他和他去走一趟就好,他若不喜欢不逼他娶,只要他去以后就不在逼他考功名,他想干什么都不管。云溪觉得这样的条件很有吸引力,反正出去走走看看也好,何况他又没损失,还能换得以后的自由,何乐不为呢!这才答应。
一路向南,是另外一番景象,这里崇山峻岭,气候潮湿植被茂盛,花开遍野,美不胜收。云溪觉得心旷神怡,有些流连忘返了,罗亦然也是心情大好,想到就要见到表妹白若曦,就激动不已。
伊琳和玲珑乘着轻舟顺着清水河往下游漂去,伊琳好想知道华溪镇以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玲珑听说顺着清水河漂到下游,就出了华溪镇,翻过青云山也能出去,不过水路省力又快。伊琳想着风应该是从青云山走的,他身无分文只能走那里,伊琳想到这里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其实她很想让他带她走,可她又没有勇气和他一起走,她当时伤心欲绝,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孤独的离去。每次想到这里,伊琳都觉得不是风离开了她,而是她抛弃了他。她想去找他,哪怕天涯海角,她一定要找到他,只是她先要离开这里。
她们到了青水河的下游,这里河面更宽,水流湍急,玲珑让船家把船停在岸边,扶着伊琳上岸。伊琳和玲珑在河边的凉亭里坐下,伊琳休息一会想顺着河边走走,他们顺着青水河往下走,玲珑看到河边盛开的雏菊,就采来做成花环给伊琳戴着,伊琳也采了一捧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