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后面,见机行事的大元朝的士兵们护卫着他们的将军和统领快速地躲避,看着自己的队友葬生火海,无一不是赤红了脸,恨意充斥了内心。
他们此刻隔着火海,看见了远处黑压压的军队,看见了蓬莱岛的军队在对着他们嘲笑,他们想把他们的心给挖下来为战友报仇。
只是无能为力,因为大火依旧在燃烧,他们跨越不过去。
此刻的疏忽大意,他们损失了四万多人。踏上官道的八万人活活死去了半数。
愤恨与耻辱充斥着每一位大元朝士兵的心里。他们在固执的等着火灭,只要火灭,他们便立刻前去手刃敌人,以慰藉战友在天之灵。
而这边,江溯芜同样头疼,对方最起码还有着半数的士兵存活,而自己手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石油,还有十颗石油珠了。
火迟迟不灭,燃烧了一整夜。
第二日早晨,睡了一夜的蓬莱士兵起身,雄心壮志地等待着对方的攻击。
而大元士兵则是失眠了一夜,顶着浓浓的黑眼圈还有胡乱生长的胡茬,愤恨地盯着火圈外的敌人。
如此的精神状态。一个是精神抖擞,使不完的力气,一个则是奋力杀敌,为战友报仇的执念。不好说,不好说。
草木在此战前占卜了一卦,卦上显示还是玄。
看来此战便是生死之战啊。
江溯芜此时没有了在后方观看的想法,而是整装待发的模样驾驶着骏马,行于队伍的前方,给予蓬莱士兵最大的鼓舞。
草木也给了一种战术,名为三伏。
是最典型的以少战多的战术,兵力可分散也可聚拢,能够最大化的杀敌,可以三次伏击对方。
为什么是三次伏击呢,因为第三次的时候,要么对方大势已去,己方获得了胜利。要么对方还是能够残存,己方却无力争斗了。
战争一触即发。
水昭通早已经将自己的水家军召唤到了最前方。
幸好,他之前命令水家军稍后再行,自己则是率领着八万边疆军先行一步,否则自己的精锐部队说不定会遭到毁灭。因为火燃之际,自己的一半士兵葬生火海之时,水家军才行至此处。
只是也痛心啊。四万军队,便这般化成了灰烬,灰色的碎骨狰狞的横躺于路中央。
都是他们大元朝的士兵啊!
这该死的蓬莱人,该死!
他们却忘了,这只是蓬莱岛的自我防卫而已。若不是大元朝步步紧逼,他们哪里会率先出击,抢夺临海,阻断出海港口。
一切,都是大元朝先行派人击杀蓬莱,他们才为了家国安全,奋不顾身的阻止的。只是,代价更惨的是大元朝。
此刻,所有的言语都已经无谓了,这时,已经成了最原始的斗争。靠实力说话,靠战斗力说话。
所有的蓬莱士兵都信赖地看着他们前方神一般的存在,他们的岛主。带领他们走出蓬莱,全力抵抗大元朝的岛主,他们也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杀灭这他们一倍之多的六万大元士兵。
“杀!”
“杀!”
毫无预兆的马蹄,毫无预兆的奔跑。两方将领同一时间下达了战争的信号。
奔跑。接触。厮杀。守护。
岛主的私密军队三千人更是紧跟着江溯芜,与那两万的水家军相撞,斗争!
水昭通紧紧盯着前方身着锦袍,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个女人的人,看来那人便是那蓬莱岛的岛主——江溯芜。
水昭通极力按捺下心中的恨意,保留最后一丝清明的理智下达了命令,便拿起长枪,冲向了江溯芜。
擒贼先擒王,这么浅显的道理。何况,我还得为我儿子水墨亭报仇。所以,江溯芜,拿命来吧!
江溯芜则是淡定瞥了一眼直直向他杀来的水昭通,长袖一扇,气海滔天。他竖起无华剑,最后感知了一遍剑意,便骄傲无比地扬剑朝着水昭通劈去。
横平竖直,气蕴要足。凌于众生,笑傲天下。
凌霄剑法,再一次从溯芜的手中使了出来。
三招。简简单单的招式,却蕴含着不可匹敌的剑意,水昭通便如同遇那重石,遇那瀑布,兴不起任何匹敌的念头。
败了。
水昭通最后叹了一口气,身首异处。
消灭了水昭通的江溯芜并没有止步,而是继续行云流水地使出凌霄剑法,一瞬间,仿佛剑仙附身,即是行走间,也能杀人于无形。
看见自己的老将军死去的水家军,杀红了眼,奋不顾身地向着江溯芜涌去。
而护卫江溯芜的三千私密军,则是尽力抵抗,拼尽全力。
身在战场上的众人。包括江白,江寻,风西月都是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力气,他们形成一个大圈,全力击杀着对方的将士。
江溯芜发了狂,片刻不息,片刻不留。凌霄剑法已经到了难以看出剑招的速度。她像是一个幽灵,游走于大元朝的士兵间。没有停留,便是一具尸体倒下。
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还在厮杀。
此处的战局已然渐渐露出端头。
蓬莱士兵还剩下三千,大元朝士兵还剩下一万。
这是江溯芜、风西月、江寻、江白全力厮杀才有的结果。但是结果却不容乐观。
剩下的一万士兵将江溯芜、风西月等人包围了起来,慢慢的厮杀,慢慢地蚕食。
蓬莱岛剩余的三千士兵含着泪,奋力厮杀着,尽管他们的胳膊恍似已经成了机器,尽管他们一旦心里知道,假如一停下来,自己便不可能再站起来的事实,尽管他们还在守护着他们的岛主,他们的神,可是,这一刻。
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有着不详的预感。
他们。
他们难道真的守护不了蓬莱了么?
守护不了生他们,养他们的土地,守护不了他们一生相守的土地?
要这样身首异处,葬于异处了么。
不!
他们不甘心。
岛上的族人还在殷殷期盼着他们的胜利,他们的回归,然后一起……幸福……美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