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无人敢再言。
蓦地,水昭通上前一步,掩住内心的哀痛:“臣水昭通,愿领十万大军踏平临海!”
“十万!哪里来的十万大军?”
“是啊?莫非要从边境抽调么?那大丰朝趁势进攻怎么办?”
水昭通心痛道:“臣愿领东北边境处十万大军,前去讨伐临海。”
“西北边境?是了,在东北边境处还有着镇压高丽族的二十万士兵。这些年高丽族对我大元朝无比的服帖,这时候应该可以秘密抽调。”
“可是,难保东北不会出现叛乱啊!”
这时候没人再去想这十万到底能不能打败蓬莱岛的军队。傻子才会质疑。十万对阵三万,绝对的碾压!这是用人海战术啊!
只是,现在存在的问题是,这十万人能不能抽调。若是抽调,后果如何?
大元帝在龙椅上慢慢揣度着,半饷,下定了决心。
“便依你所言,秘密抽调东北边境处的十万大军。务必剿灭蓬莱贼人!”
“臣遵命!”水昭通掷地有声地说道。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临海。
来自蓬莱的战士们正在无比崇敬地看着他们的王,他们的军师,他们的风护法。
这些日子,他们经历了多次重大战役,次次以很小的代价取得了胜利。但是他们并没有浮躁,并没有洋洋自得,因为他们知道,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
被众人围着的江溯芜宁静地等着草木先生又一次占卜的结果。
玄。
玄而又玄。
死中带生,生中又蕴着死。
草木幽幽一叹:“不好说,不好说。”
江溯芜恭敬地一拜:“先生帮助溯芜已经良多,接下来便看溯芜自己的气运如何便如何了。”
草木眼里含着湿润,他侧着身子避开了江溯芜的对拜:“草木循着天理来到岛主身边,若不能助岛主安宁,要草木何用?”
身边风西月含笑看着眼前一幕,当我们蓬莱众人协力,众志成城的时候,有什么难关不能攻克的呢?
这日,临海戒严。但凡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报告岛主。
只因为三日前,伟大的草木先生预测到了三日后该有一番血雨呈现。
依旧是腾格官道,曾经的尸体横道已经被清理地差不多了。能够通人,只不过已经被血染红的官道呈现死一般的寂静和诡异。
想必,尸气很重,未来将不会再作为交通要道了。
来到临海的水昭通,命令士兵驻扎在了距离腾格官道十里外的荒地。他则是看着已经有着深红渗透到了的,此处的土地,想起了自己最喜爱,最为器重,最得他意的儿子——水墨亭,便是命丧此处。
水昭通攥紧了拳头:“江溯芜!我必亲自砍你头颅,方能报我儿子命丧之仇!”
傍晚,十万大军终于出动,从东、西、南三处方向的官道向着临海进军。
完全的人海战术。完全的不靠任何战术的碾压。
江溯芜听着来自东、南、西三个方向的探子探回来的消息,眉头紧锁。
最怕的一幕终于到来。
自己的全部家当加起来才不过三万人,而对方有着自己的三倍还多。十万。
而自己的三万人还有着几千镇守着临海本城,能够调动出去对抗外敌的仅仅只有两万多。
且不论这十万大军都是镇守边疆的士兵,非一些刚刚招募过来的壮丁,便是壮丁,自己的两万多人也得累死累活才能完全杀死壮丁啊。
更何况这十万当中可还有着水家军。那两万极其凶猛,战无不胜的水家军。本来朝廷轻视蓬莱,仅仅派了水墨亭和一些他的亲近兵前来,正规的水家军依旧在边境待命。
而水墨亭一死,五万人全军覆灭,朝廷这才重视了起来,紧张了起来。这才派了水昭通领着两万正规水家军和八万边疆兵前来剿灭蓬莱。
江溯芜心一横,一个大胆的主意凝上心头。
“来人,在东、西、南三处官道上倒上石油,务必均匀,再铺上杂草。把秘密武器运往三处官道交汇处!”
“是!”
三处官道交汇处。
秘密武器沉默地面对着暂时已经浇灌好了石油,铺好了杂草,敌军却还未出现的三处官道。
这三处官道分别是腾格官道,巴尔岭官道,还有焦耳官道。
三万蓬莱军队守护着前方的秘密武器,还有他们如神一般的岛主,静静地等待着三处官道上的十万敌人。
不晓得为什么要分三处行走,因为最终都汇集到了腾格官道。怕是水昭通觉得十万人太多了,分三道行走,更能提高效率。
只是,这恰恰给了蓬莱军分道击破的机会。近了,更近了。在看见这些大元朝的士兵全部踏上了铺着石油和杂草的路段之时,溯芜笑了。
笑的更欢的是江白。
因为又到了他开启秘密武器的时刻了。
依旧是快速地装石上机,点火燃油。
秘密武器剧烈晃荡了起来,“嗖……”一个巨大的石块冲上了天空,迎向了目前还在稳稳前进的大元朝士兵。
这大元朝士兵自然看见了迎向他们的石块,一样的诧异,一样地举起武器自卫,却忘了移动。只是呆呆愣愣地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石头冲着他们飞来。
自然是移动不了,全是密密麻麻的士兵,除了向前,否则他们的队伍便会扰乱。
三块大石一前一后一更后,在很短的时间射向了三处官道上的大元朝士兵。
“砰!”是石块砸到地上的声音,大元朝的士兵足够机智,避开了石块下落的地点。只是,他们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天外飞石。
不过,他们将会在地域里面想不通了。因为,他们脚下的土壤仿佛一下子突然炙热起来,像是火焰,愈烧愈热,愈演愈烈。最后,熊熊大火“哗啦”一下窜了起来。
三处官道,笔直窜向天空与树齐高的火焰持续地燃烧着。无法躲避和已然躲避不及的大元朝士兵活生生的丧于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