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卦,便自投罗网了。
江溯芜自那日别后,便一直期待着能与草木再次见面,却遥遥无期。此刻,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能够引得这位高人前来相助,自是最好不过。
江溯芜虔诚地向草木请教,草木算了一卦,道:“五日后,有大难。”
大难!
蓬莱岛的所有统领都处于一种紧绷状态,谁知晓高人口中的大难到底是多大呢。
草木淡淡一笑,鄙人前来协助岛主,必然能够化险为夷。
“呼……”所有人的心落地了。
江溯芜虔诚一拜:“多谢先生不远万里,前来协助溯芜,若是能够助我等安全,先生便是我蓬莱所有族人的恩人。”
草木坦然受之,并不谦虚之态。
五日后,果然,不远处的腾格官道上又是一片杀声四起,狼烟四伏。
只是此处的士兵全然不是之前的样子,而是一虎狼之师。他们激动澎湃地喊叫着,跟随着他们的首领,挑衅临海的士兵。
稳坐白马上的是一个男人,仅仅着一套简单的黑衫,却是英俊神武,风姿不凡,他微眯着狭长的眼睛,如刀刻的脸庞满是风霜历练下的坚毅。
自然是水墨亭。两日前,他便率领着自己的军队马不停蹄地到达了临海,修整两日,获取蓬莱军队的情报后,他便选了一条很是安全的道路,率先向着蓬莱的军队发起了战争邀请。
江溯芜看向闭着眼睛,静坐着的草木,发现他纹丝不动,只是眉头越来越皱。
江溯芜没有出声打扰,他知晓,草木先生怕是在预测什么。
水墨亭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此次他前来协助刘通,一定制定了完整严密的计划,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挑衅。
“水墨亭善于阵型对战,若是和接了他的挑衅,和他正面对抗,你们怕是凶多吉少。”这时草木睁开了眼睛,明亮得令天地都晃色的眸子一闪而过。之后便是沉寂。
草木陡然问:“临海的南方是什么?”
海?江白和江寻面面相觑。
怎么问起了海?
江溯芜琢磨着:“莫非,水墨亭水攻?”
是了,和他正面对战必然是个极其耗尽兵力及心思的事情,没人能够想到他能与蓬莱如出一辙,再度从海上攻入临海。
而蓬莱便是从海上过来的,一直的注意力便没有注意自己身后的海,而是转向了陆地战争。
好一个水墨亭!
江溯芜一拍手,迅速命令:“来人,派重兵把守海边,令人在水边放置我带来的秘密武器。”江溯芜稍显思考,再次说道:“当然水墨亭来了,就别想回去了,我亲自去会会他。”语气是如此的轻松,也稍稍降低了身边士兵的紧张程度。
腾格官道。一个士兵小心地凑上水墨亭地耳边:“将军,咱们的官船已经准备就绪,就得开战后出奇不意地攻打临海。”
水墨亭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他从军这些年来从来没有遇过的事情。
不过,这些负面情绪在战场上是一律不存在的,水墨亭很快便将之抛到脑后,重新正视眼前的战场。
水墨亭倏地眼睛一亮,却是对方的蓬莱军队终于响应了这次对决。
江寻率先驾着马,带领着自己的精兵,缓缓从山中走出,与水墨亭遥遥相对。
两个强壮厉害的将军,两支精勇无比的军队,同样的虔诚与热烈追随,同样的杀意伏天。战争一触即发。
“打!”
强劲的一挥旗,两方人马扬起扑面的灰尘,直直向着对方驶去。
“锵……锵锵!”江寻与水墨亭稍稍试探了下,便已经知晓对方的难缠程度。
两个同样会着武功的将军,挥着自己拿手地枪,眉间一抹坚仭,果敢地咬牙杀敌。
“锵锵……锵锵锵!”腾走间冲击时,已经大战几十回合的两人依旧不分胜负。身边的亲军们在各自对抗着他们身边的敌军。
一时间,整个腾格战场,所有的士兵都在浴血奋战,他们在用自己的命守护自己的将军,自己的国家。
已经大战几百回合了。此刻的水墨亭和江寻眉宇间都有着一丝的惺惺相惜。从对方的出手可以看出武功卓绝并且光明正大。与自己是何其的相像啊!
若不是在不同的阵营,相信他们会成为一生相交的挚友。
“锵锵!”短暂的交锋让他们明白了对方的实力,相互切磋一番便各自分离,回归到自身的阵营中去。
飞回来的水墨亭眉间淡然,纵使你这个将军奔三武艺了得,那么我们来斗斗兵法。
水墨亭快速下令,旗手快速变换旗语。
蓦地,刚刚还在与蓬莱厮杀的军队一刹那像是灵活的小鱼,快速地变换了阵型。突然产生的变化令蓬莱的士兵措手不及。
整个战场,便像是瓮中捉鳖。当然大元朝是翁,蓬莱岛的士兵是鳖,被困在其中,游刃有余的大元朝士兵相当于三个打一个,甚是自得。
整个蓬莱岛士兵的状况可谓是不容乐观。
还好草木先生提前告知。
江溯芜等站在一方隐蔽的高石上观看下方的场景,心理也有了一定的承认力度。只是看着自己的士兵一拨接一拨的死去,心中还是有着心疼。
草木观对方的阵术,当下给了一术。
此时蓬莱的旗手快速变换旗语。
整个战场的局面又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你不是要瓮中捉鳖么,我来个一跃冲天,生生撕扯你的防线,掏空你的腹部。
一瞬间,快速变换阵型的蓬莱士兵便如同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剑,冲破了大元朝士兵的肚子,快速地脱离了它的整个包围圈。
水墨亭扬了扬眉,看来对方阵营里面有高手。
他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起来,这样,才有意思。
大元朝士兵又一次变换了阵型。
冲破的防线一瞬间再次穿进利剑的刃里去,像是蚂蚁在不停地撕咬蛀穿这把利刃。